急速的下沉,像是在俯冲死亡。
耳全是飞俯冲带来的气流呼啸声,伴随着身激烈的抖动,失重的无力感尤为明显,人的身体仿佛一下就被掏空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坐电梯,突然断了绳索后的自由落体,我的心一下就从胸口吊到了嗓子眼,身边众人,也都面有惶然之色。
我伸出去,偷偷的握住古若蓝小,大小姐也不知道是心里惊恐还是怎么滴,竟然没有拒绝,反而用力的攥紧了我,细腻带着点冰凉,唯有掌心处微微透着一股温润。
第一次如此有意识的握着她的,我心里居然有些砰然而动,微微扭头看着她俊俏的侧脸一片红晕,羞怯诱人……
甜蜜蜜,我心里甜蜜蜜……啊,只想与君歌一曲……
生命无常、万物相生相克……见我一脸的痴呆,边上的大牙忍不住“嗯”的拖了声长调,角眼在我跟古若蓝脸上来回扫着,都是问号……
我那感觉顿时就像是小时候躲草堆里,听到外面大人说话声,紧张带着些刺激,隐藏在大衣下的,感觉到古若蓝的小微微想要抽离,赶紧用力攥了一下,不过再没看她,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握着,挺好!
不过天不遂人愿!
驾驶员也不知道是战斗英雄、还是渴望成为烈士,妈的,不断的俯冲也就算了,还盘旋了起来,随着呼啸声,舱里哗啦啦的歪倒一大片,我一不小心脑袋咚的一声撞在了玻璃窗上,立马成了几个人的肉垫子……
再挣扎着爬起来,赶紧找了个能把的地方拽着,哪儿还有点旖旎心思!古若蓝羞怯,很不厚道的看着我额头上撞出来的青肿偷笑着。
虽然火辣辣的疼,但我也只能硬撑着,兹当不存在!心里却把那看不到的飞行员家里女性问候了个遍!
飞从云端穿行而下,窗外丝丝缕缕的白云散去,已经可以见到下方连绵的山区。
摇摇晃晃,我把脸贴在玻璃上,往下望去,全是草绿色的小矮坡,连绵成片,色彩斑斓,也不知道身在何处,凭地貌的感觉,应该是越过了关地区,穿梭于崇山峻岭之间,犹如黄丝带般的渭水,黄浊而冰冷的……
果然是千里秦川,我暗叹了一声,这片积淀了多少历史的厚土,陈仓栈道、平凉铁骑、马谡街亭、卧龙六出,终竟雨打风吹去,到如今,唯剩这密林梯田,千年绵延……
古若蓝见我呆呆的望着窗外,有些好奇的问道:“想什么呢?”
“嗯,想吼一声秦腔!”我满脑门子的青病,“离去、离去,别秦、走西口,下兰州……”
轻声哼哼,大牙一脸不屑的跟古若蓝说道:“别招惹他,脑袋撞坏了……”
他娘的,这货就是个驴打滚的料,属于你刚要吟诗他就撒尿的那种,这么一搅合,啥情绪都没了。
我刚要反唇相讥,突然猛烈的一抖,感觉身都快散架了,我心里暗叫了一声爹妈,以为万般休亦,飞已经在跑道上滑行了起来,我特意抬头看了一下时速,还将近400,飞在快速滑行急剧的降速,“呼呼”的风声跟耳边装了个抽油烟一样!
卧槽,这飞行员该不会他娘的刚失恋吧?!
不单是我,其它人也都面有土色,紧紧抓着身边一切能够把的地方,估计想群殴那个驾驶员的心情都是相同的!
好在飞滑行了一会儿,很快就平稳了下来。
持续吊在嗓子眼上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远处,我暗呼两口大气,虽然已经打定主意,龙泽不说,我也不打算问,爱拉到哪是哪,总归不会是把我们当猪仔卖。
但此刻被这飞这么一折腾,妈的搞不好身葬何处都不知道!看着外面缓缓往后掠去的群山,我忍不住问了一声这是到了哪儿?
“西宁。”龙泽说着,飞已经彻底的停了下来。
有时候,特权未必都是好东西,有时候也是“活受罪”,像这样的小飞,还不如去坐经济舱!
一伙人跟闷在罐头里的沙丁鱼一般,舱门刚一打开,便争先恐后地跳了下来,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春光明媚,几丝白云挂在天边,越发显得天空特别的蓝,周围全是灌木植被,空气也散发着一丝真正的自由与鲜甜!
古若蓝跳下来之后,半闭着眼睛,享受着这迷人的空气,双抖了抖,边交叉在身后,像做瑜伽一样的活动身,休闲的运动服完美的勾勒出身材的线条来,看得大家眼睛都直了,一下子就从沉闷还过魂来……
“咳咳”我赶紧咳嗽了两声,拽着哈喇子流一嘴的大牙,绕后在翼下蹲下来抽烟,也没过多久,龙泽便招呼大家集合,跟着他爬上早就停在旁边的摆渡车。
车子驶出场,上了一条修得平平整整的土路,走了大概有十几分钟,来到山脚下一处孤零零的土围院子。
院子足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一面围墙,间空出一大片,权当是正门了,另外面修着成排的平房,将间围成一个四角形的大土场地。
土场上面铺着平整的沙石,压得十分结实,寸草不生,连颗树都没有,一侧的房子前面停留着十几辆车,看造型是清一色的路虎,不过颜色都被涂成了黄灰色,看起来有点土头土脑的,跟地面的颜色倒显得十分般配。
一路上,我本以为就我们这些人了,没想到在这儿,还等着另外的十多个人,看着也不是同一拨的,听到车身,陆陆续续的从土屋里钻了出来,有相熟的,远远的便打着招呼!
阴差阳错跟这一行有了交割,但说实话的,我对这个江湖完全就不清楚,平时也几乎没有跟什么人打交道,看着那些人一个个都是老油条的样子,估计也没我什么事,便拖着行李箱,跟古若蓝往一侧让开,将间留给热闹的人。
刚要走着,古若蓝突然轻轻撞了我一下,说:“那姑娘,是不是认识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