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梅姨,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母妃呢,我母妃在哪儿?”本就心存疑惑,再一听这话就更加的好奇了,尤其是在看到素梅紧张而害怕的容颜时,陌离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而且肯定是大事。
素梅在后宫沉浮多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能让她恐惧而惊慌的一定不是小事,这么一想,陌离就更加的慌乱了。
一直未得到休息的身体极其疲惫和虚弱,素梅才说了这么一会儿话就感觉自己不行了,紧紧的抓住陌离的胳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殿下,娘娘已经死了,你要记住,一定要牢牢的记住,一定……”
或许是觉得自己不行了,素梅加重语气一遍遍的重复着,话音还未落下,她抓住陌离胳膊的手就无力的垂了下去,与此同时也晕了过去。
脸色大变,陌离脱口而出紧张的说道:“梅姨,你怎么了,梅姨?”
无人回答,也无任何的动静,抱着她的百里赶紧探其鼻息,气息稳定并无异常,便马上道:“启禀殿下,她晕过去了。”
关心则乱,更何况又事关蓝贵妃的生死,陌离显的手足无措,如玉的手指又一次搭在素梅的脉搏之上,知道她内伤严重就赶紧道:“梅姨受了内伤,必须要马上医治,立刻回城!”
“是,殿下,您先上马,我来带梅姑姑。”说话间,凌月就把自己身上穿着的斗篷给脱了下来,然后把素梅给整个包住抱上了马背,随后,一行人就快马加鞭往黎城的方向去了。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风九幽等人就把红拂给安葬好了,看着高高隆起的土堆,他们每一个人的心里都不是滋味,都不禁为她花儿一般的年纪感到惋惜。
没有香火蜡烛,没有鞭炮祭物,风九幽只有把君梓玉随身携带的的小酒葫芦给要了过来,打开,把上等的女儿红倒在她的坟前,淡淡的说:“红拂,此处虽然不是山清水秀,却也很僻静,你放心的走吧,我会照顾好梅叔和云姨的,等他们在神乐谷安顿下来以后,等这个年过去,我便命人带你回神乐谷,到那时你们一家人又可以团聚了。<>”
酒水随风而动滴入土里,就像人的生命一样到最后终归都是要入土为安的。
须臾,风九幽把空空的酒葫芦还给君梓玉,然后对着坟墓深深的鞠了三个躬,若兰泪如雨下,蹲下身添了两把土,哭着说:“红拂姐姐,你安息吧,我一定会把梅叔和云姨当成自己的父母孝顺,也代你尽孝,代你……”
喉头哽咽再也说不下去,若兰嚎啕大哭伤心不已,画影连忙上前扶起她低声安慰,君梓玉连连摇头叹息,有感而发:“梅叔和云姨都是那么好的人,怎么会这样呢,唉……真是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抬头望天风九幽沉默不语,天空一片漆黑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黑布,无边无际一眼望不到头,和陌离在一起后她就很少再感觉到孤独,但此时此刻她的心那样冷,冷的就像是置身于冰窖中一样,世人都说好人一定会有好报,梅叔和云姨都是心地善良之人,为何会这样呢?
重生一世,风九幽以为自己早已经看透了生死,可以无惧无畏的坦然面对,可真的亲眼看着红拂慢慢死去,她的心依然似上一世一样疼,一样难受,她想救她的,也想帮她的,可她有心无力,到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死去。
红拂,你不要伤心,也不要难过,紫炎那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你去爱,更不值得你为他付出生命,忘记吧,安息吧,来世再也不要遇见他,再也不要!
寒风带着无尽的黑暗铺天盖地而来,吹在人的脸上心上都刺疼刺疼的,呜呜作响的风声似在低吟,似在哭泣,又似在回应。
静默良久,君梓玉催促风九幽等人离开,而若兰也终于止住了眼泪,她不舍的摸了摸那无碑的坟墓,低声道:“红拂姐姐,我们走了,你安息吧,等过两天我再来看你。”
话落,若兰拿起放在一旁的包袱就站了起来,风九幽深深的望了一眼坟墓后扭头走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又更何况是生死呢。<>
陌离回到山庄之时风九幽等人还没有回来,待骆子书把红拂失踪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后,他就要出去找风九幽,整个黎城全部戒严,大街小巷上全部都是巡逻的士兵,万一遇上被尚君墨抓到了把柄,他定会揪住不放。
如今他权势滔天,虽说没有权倾朝野,却也足以令整个黎城翻天,风九幽在昌隆只是一个郡主,而他是皇子,一旦正面发生冲突必然是有害而无利的,所以,在京城的天还变有正式变之前,最好还是小心为妙。
说曹操曹操到,陌离的脚都还没有踏出院子,未抓到人的尚君墨就带着人呼啦啦的闯进了山庄,美其名曰说黎城入了大批的刺客,要保护风九幽,其实就是来看看她在不在,以印证心中的猜测。
幸好尚宇浩一直都住在这山庄内,要不然尚君墨真的闯进来,陌离还不知道要怎么挡上一挡,就这样,睡的迷迷糊糊的五皇子直接被人拉出了被窝,稀里糊涂的就到了前院,来到了靖王爷的面前。
看到尚君墨比锅底还黑的脸,尚宇浩有些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拉了拉身上披着的衣服,有些不耐的说:“二哥,你干什么啊,大半夜的不睡觉,你不困吗?”
没有抓到人已经令尚君墨非常恼火,加上跟扶苏等人交手时又损兵折将,他更加气愤,如今看到尚宇浩睡眼惺忪的样子,心中的怒火就像是被人浇了火油一样蹭蹭的往上窜。
轻抬衣袖重重挥下,一阵劲风带着强大的内力就丝毫不偏不差的打向了尚宇浩,好在天气寒冷,他只不过是站了一会儿脑子就清醒了,要不然这一掌非把他给打飞出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