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微眯一片清寒,风九幽见那些舞姬个个面色如土心惊胆战,瑟瑟发抖之间吓的魂飞魄散,有那么几个甚至都还尖叫出声,就知道里面出事了,而毫无疑问她的计划成功了。
唇角微扬露出一抹笑意,收回视线的同时风九幽看向画影和绿衣道:“我和风芊芊乃是死敌,她对我亦不会客气,既然她出现在这里,那么假扮若兰之人一定和她有关系。这样,吩咐玄殇他们密切注意梅宫内外的动静,也暗中看好那个假扮若兰的人。如果真是风芊芊来找我报仇,那她一定会出现的,我们就做好准备等着她就是了。”
“是,主子!”画影领命,觉得风九幽说的很对,风芊芊自幼娇生惯养,嚣张跋扈,以她的性子定是沉不住气的。所以,不必刻意去找,也不必急着将她揪出来,只要做好准备等着她出现就是。
由于绿衣初到北国之都,在裕景山庄也没有待多久,而在门口上马车时也只是看到了风芊芊,确定是她。并不清楚风芊芊已经摇身一变成了南越国太子的侧妃,故,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想着自己要好好的守着风九幽,寸步不离,更要看好刚刚那个若兰,以免给她可乘之机。
既已决定回到风九幽身边报救命之恩,那么她在照顾好她的同时也一定会好好的保护她。倾尽全力,拼死相护,将青衣所欠的也一起报了。
想起青衣心中难过,由于离开昌隆皇宫的时候内乱才刚刚开始,她那时风头正劲还并没有带发出家,并不清楚她的处境。下午从尚宇浩那里听说她去了八静庵,绿衣的心中百感交集。
她离开皇宫时以为青衣会一直那样的活下去,不曾想人生的变数太大,她还没有走远,她就落得那样的下场。不过,她并不后悔离开她,道不同不相为谋,人不同自然会有分歧,也终究会分道扬镳,相忘于江湖。
青灯古佛,经书香火,了此残生,以赎罪孽!或许对于青衣而言那便是最好的归处、归途!
沉思间,风九幽挺直脊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道:“好了,宴会已经开始了,我们进去吧,免的陌离他们等急了又担心。”
好戏开锣怎能缺席,说完她就抬腿迈步向着主殿门口而去了,画影和绿衣彼此对视一眼紧跟其后。
很快,她们主仆三人就到了庆元殿的门口,原先杯盏交错极其热闹的声音全无,庆元殿内鸦雀无声静悄悄的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守在门口的两名宫人看到风九幽前来立刻行礼,正准备高喊一声清灵圣女到的时候,风九幽张口就制止了他们:“不必通报了,我自己进去。”
好戏既已开唱,怎么能因自己的到来而被打断呢,那样岂不是没有好戏看了?
她是清灵圣女,她是北国王后,尽管还没有举行圣女归来仪式,还没有举行大婚之礼,那两名宫人却也不敢得罪。尤其是看紫炎对她的态度不是一般的好,更是连恭维都来不及。所以,也没有人进去通报,而里面的人也没有一个人知道风九幽来了。
一踏进殿中,风九幽就刻意的靠边走,不想被人发现就让那些站了一排排的宫女挡住自己。画影和绿衣虽不明白她这样做的意思,却也跟着照做,一个个猫着腰低着头似做贼似的进入了殿内。
主殿空间不小却坐满了人,四国使者、文武百官以及其他在后宫中有名有分的后宫女眷。
不知殿中发生了何事,端坐于主位上的紫炎脸色极其难看。阴沉如雨,怒火中烧,那两个本就挺大的眼珠子瞪的跟铜铃似的,一直死死的瞪着站在殿中间的岳百灵。
气氛诡异,火药味十足,进殿之前还趾高气扬的岳百灵站在殿中间,目不转睛的看着紫炎,泪眼涟涟。整个人全身上下不再有半分傲气,反而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啦吧唧的同时还很是伤心,就好似被谁欺负了一样。
因为四国使者的座位太过靠前,也比较显眼,风九幽没有马上去找陌离,也没有去找尚宇浩。而是找了一个人不多但又能看的十分清楚的地方停了下来。
不知是她的动作太轻,还是那些人看的太专注了,竟没有一个人发现她们的到来,所以,她也乐的自在。
画影不知为何突然停下来,站到风九幽的身边以后便轻声问道:“主子,怎么不走了?不去找殿下吗?”
风九幽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抬手指了一下站在殿中间的岳百灵就不再动了。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画影和绿衣二人一眼就看到了岳百灵,她身上的斗篷不知何时已经脱下,而一直跟着她的碧珠也不见了。她身着风袍怔怔的站在那里,眼中以及脸上全是泪水,眸光哀怨尽是伤心和痛苦。
一瞬间,画影明白了,明白了风九幽先前在梅宫之时为何对她的态度会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也明白了为什么将母子双蛊告诉她。原来并不是为了离开北国之都而暂时放下恩怨握手言和,而是利用风袍来狠狠的惩罚她,用她最在乎的人来伤她。
无疑,这是最好的办法,也是让岳百灵最痛苦的方法。
绿衣不知前因后果看的是一头雾水,不过,能让害死红拂的凶手难过,她亦十分开心。要知道她在风府时也曾受曹碧云夫妇照顾,能为红拂报仇她亦十分乐见。
三人正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一脸怒意的紫炎就开了口,只听他怒喝一声道:“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给我滚出去。”
随着怒吼出声,紫炎一巴掌就拍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啪的一声甚是响亮,特别的生气。与此同时也吓的岳百灵一哆嗦本能的把眼睛给闭上了。
惊吓只是一瞬间,瞬间过后岳百灵就马上睁开了眼睛,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紫炎,似乎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对待自己,眼泪也如那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