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架是不可能的,肯定会打架的,薄凉只是没想到打的这么乱。
虽然司慕那边都是高手,但太子这边人多,竟是没有一方先露出颓势,场面分外焦灼。
姑苏淇是个好事的,自己孤身一人就加入了战斗,姑苏明斋只好分了一些手下去保护莫贵妃,并让人把两辆马车牵在一处,一同保护还省些力气。
他武力不及姑苏淇十之一二,若是也屈尊去战,且不说太子威严的事情,说不好是帮忙还是帮倒忙,干脆老老实实躲在马车里统筹指挥。
司慕是重点盯防对象,几乎一半的人手都围攻他去了,双方都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自然知道火力该往哪里集中。
薄凉还抽出空把剩下的酿丸子吃了,一会肯定是顾不上吃了,少不得还得出力气,她掀起帘子看了看,还不到她要出手的地步。
这个时候她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偷偷溜到马车附近,然后摸出一把小匕首扎在了莫贵妃马车的马腿上。
那匹马嘶嚎一声,高高的扬起马蹄,惊动了旁边的三匹马,于是一时间乱作一团,冲出去了不远的距离。
薄凉看到他寻了个时机,跳上自己的这辆马车,一扬缰绳,驾着马车冲了出去。
“怎么回……”姑苏明斋感觉到震动刚想探头出去,被薄凉眼明手快的一掌劈在后颈处,将他劈晕了过去。
没有了破天弩,又是在这么近的情况下,姑苏明斋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重生回来可学了师父的八分本事,虽然不知道为何还是打不过司慕……
薄凉探出头去“尺橘!我们现在去哪?”她不能离开姑苏明斋太远,还好他们是冲着把两人一起劫走的想法来的。
外面驾车的正是那个她见过两面的长相憨厚的小兵,没想到这趟行程带着他来了。
“将军说先带你们找个地方藏起来,之后再发信号联系他。”尺橘在外面拼命的挥舞着缰绳,争取和后面的追兵拉开距离,虽然刚才弄了点骚乱拖住了他们一会,但是他们很快就能分出人来追上他们。
司慕毕竟带不了多少人,没法拖住他们所有人。
“那你加快速度。”薄凉叮嘱一句,她倒是可以骑马更快甩开追兵,不过这个姑苏明斋却是个大问题,现在就是个鸡肋,带着麻烦,丢又不能丢。
回头看这边,姑苏明斋倒是昏的舒坦,也不用管外面的纷争了。
薄凉安静的坐了一炷香的时间,渐渐感觉不对,好像除了马蹄奔跑的声音,实在太安静了一点,透露着些许的诡异。
薄凉来自危险的示警能力让她一瞬间的头皮发麻,她冲到车前掀开帘子,却见车前哪里还有尺橘的影子!只剩两匹马在狂奔,而且就肉眼可见的距离外出现了一处断崖。
薄凉当然能立马跳下车,在马车跌落断崖前跳下来,但是昏死过去的姑苏明斋肯定就逃不掉了,昏迷中没有办法保护自己的姑苏明斋,一旦掉下去,不管下面多高,死掉的几率十有八九。
就薄凉犹豫的这瞬间,马车距离断崖已经近在咫尺了,薄凉咬了下唇,反身冲向姑苏明斋,双腿夹紧他的腿,又将他的脑袋护在怀中。
“就算你又欠我一次!”
马车越出断崖,咕噜噜的顺着崖坡滚下去,薄凉的运气还好这不是悬崖什么的掉下去就不见尸骨的那种,而是不算陡的斜坡,不过马车在翻滚中还是散了架。
薄凉只能在翻滚中尽量护着怀里姑苏明斋的脑袋,还有自己的脑袋,不过对于她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在滚落着,她的背部脊梁已经被地面的乱枝碎石硌出了斑斑血迹。
这坡度虽然不高,但是地势问题却一直延续往下,导致他们俩半天没能停下来,一直到终于落到底部的位置,扑通一声沉入了水潭之中才止住了去势。
薄凉从水潭中露出了头,拼命拉着姑苏明斋划出了水潭,倒在旁边的湿地上,只剩下了仰面倒着大口喘气的力气。
她一直紧紧的护着姑苏明斋,四肢都用尽了力气,还添了不少刮伤划伤蹭伤,彻底没有了再起身的力气。
折腾了这许久,太阳都已经开始往西落,因为现在还算日长,那也是很晚了的意思了。
周围已经暗了下来,薄凉脑袋向两边动了动,周围的东西只能看见个轮廓了,也分不清这是什么地方,不过他们掉下来的陡坡倒是看得清楚,在水潭之上两米处,说起来她得感谢这个不足两米深的水潭,要不是它缓冲了落势,薄凉这腰从两米高摔下来,估计要废。
不知道是不是当时情急之下下手太狠了,这么一番折腾,姑苏明斋居然还没醒过来,薄凉只得认命的重新拖起他来,水潭边湿气太重,在这睡上一夜估计得发起热来。
她可不想让这太子彻底变成一个拖累!
此时薄凉只能自娱自乐的想,幸好她之前吃了丸子,此时才能有力气拖着这么一个一百斤重的男人。
别看姑苏明斋已经很高了,但到底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还不至于太重,所以显得颇瘦一些。
拖着他挪了两三步,薄凉的右脚踝就像针扎一般疼起来,看来刚才掉下来的时候扭到了脚,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薄凉都想撸起袖子把他扔在这不管了,再一看旁边就有一棵树,还是认命的把他拖了过去。
姑苏明斋被一阵寒意冻醒了过来,意识刚恢复就感觉浑身的剧痛,好像被图麦进贡的大象来来回回踩了好几遍的感觉。
浑身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叫出声来,眼睛刚清明起来,就看到一副骷髅架子,眼睛和他四目相对,眼睛窟窿中还缓缓的爬出了一条虫子。
“……”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播出去好远,要是有人听到还会以为是遇到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