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痒痒的呼气声,薄凉瞪了他一眼,薄昼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不知礼数的动作,脸腾的一下红了半边,脚下一退,退到了墙边。
薄凉瞪他纯粹是因为心虚,没想到薄昼反倒先退开了,倒是乐的她不用想办法马上解决这个问题。
不过听他的话,是昨天晚上看到了她,那就不是撬开了司慕的口。
薄凉捻捻手指,想了想,她昨天确实没有感觉到其他人的气息,难道薄昼武功已经高到她都察觉不到的地步了?
开玩笑吧,薄昼明显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嘛。
那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屋子里面还有密室咯?有人躲在里面的话不但可以暗地里保护薄夜,也不会被前来的歹人抓到,不过薄昼为什么会在密室里就不得而知了。
薄凉看了看四周没发现哪里有密室的样子,她对这个不是很擅长,薄雾以前教她的时候也没有涉猎这一方面,比较注重的还是武功轻功和暗器方面的培养。
虽然她的轻功也比不上姑苏淇,那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天赋太夸张的原因,寻常人练上一百年都不一定会有那样的程度吧,能够立在水面而无痕,立于马头而不被马所察觉。
亦或者,她也是个修仙者?
修仙者会感冒吗?
好吧又是个未知的问题。
现下要解决的麻烦事还是薄昼,也幸好雾隐国师给她下了禁制,让她看起来根本毫无破绽,不然在昨天晚上她根本没有发现其他人的不设防的情况下,一定很容易就被人察觉到她是个女的的事实。
而现在,她为了混进来,连胸都看不出来了,牺牲还不够大吗?幸好没有被认出来。
那边云霎晴和薄夜说了两句话,两人就把目光投到了薄凉的身上,她一看两人瞅着自己就知道该到自己发挥演技的时候了。
“爹娘。”薄凉走了过去。“是将离不孝,这么多年都没有想来找你们。”
司慕已经给他说了大概的情况,她现在是被楚地的一户人家收养了,因为楚地的特殊性,那里的人疯狂的信仰巫,连带着巫女的地位也非常高,所以很多狂热的人都会把自己的姓氏改成和巫女同样的,以表示自己的忠心,所以夜将离这个姓氏并不奇怪,其余的让她自己去自由发挥就行了,反正收养他的父母也已经死了,他自己一个人在山里生活了很多年,这样比较不容易露出破绽。
“不怪你,阿离,你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云霎晴虽然表现的比较跳脱,但还是一个感性的人,不然也不会因为害怕分离的痛苦而选择不陪在薄夜的身边。
薄夜显然非常了解他这个妻子,所以哪怕醒来第一眼没有见到云霎晴,他也没有生气,相反,还要反过来安慰她,他也是爱云霎晴爱到了骨子里。
外面的传闻薄家的男人都专一深情,也不是空穴来风。
“你叫夜将离是吧。”相反面对薄凉这个第一次见到的儿子,就远没有对待云霎晴那般温柔体贴了“听阿昼说,你以前生活在楚地?是从小就生活在那里吗?你身边有没有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长得很漂亮,个子也很高,说话习惯带着一点点的转音,不知道还叫不叫白雪了。”
很显然,薄夜这个时候想的还是那个害的云霎晴这般磨难的丫鬟。
“阿夜。”云霎晴推推他“你还提雪姐干什么?我都跟你说了,雪姐不是那样的人,她一定是被人骗了。”
“呵。”薄夜苍白着脸冷笑一声“白雪那个相面的手段我可是见识过厉害的,要说别人信错了人我信,要说她信错了人,我是不信的。”
“相面只能看清一个人的脾性,却不能看到一个人要做的所有事情,就像我虽会卜卦,不也从来都躲不开吗?”云霎晴心里还是非常记挂着白雪的,也不愿意薄夜这么看她。
“你不一样。”薄夜丝毫不在意这里还有两个未成年的少年,把云霎晴搂进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我记得你说过,看人,只要一眼便够了,我现在也是这么觉得。”
薄凉好容易才插上话,没办法这俩夫妻真是如胶似漆分都分不开“没有,我是被住在深山的一对老夫妻收养的,没几年他们就去世了,后来我就一个人生活在山里了。”
“还是没有雪姐的消息。”云霎晴失落的低下头,她其实还是很想知道白雪的下落的,因为当年的事情只有她才知道真相,她因为要生产,整个人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见过什么人听过什么都记不太清楚了,唯一记得的便是自己的儿子出生便没了眼睛。
想到这,云霎晴终于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了,她招手让其他人都退出去,独留下薄凉和薄昼,然后她把薄夜身后的枕头扶了扶,让他更轻松一点,拉着薄凉的手问道“阿离我还没问你,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薄凉一眨眼,心中顿时千回百转,一瞬间就想好了说辞“这是双鹿的眼睛,收养我的老夫妻医术非常的高明,见我出生便没有眼睛,便取了一只幼年的鹿目,没想到也能当做正常眼睛使用,我也跟他们学了一点医术,这么些年也没有出过毛病,”
既然薄昼已经知道昨天她偷着来这里给薄夜喂药了,那她会医术的事情还是不要再隐瞒了,正好拿出来当说辞,可以更加的加深信任。
果然薄昼一副我就知是如此的模样,虽然拆穿人很爽,但她还是要忍着忍着。
“楚地人喜巫也善医,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不过收养你的那对老夫妻医术一定也是相当的高明,至少到了罕见的地步,我还从未听过有人能将这样的手术成功呢。”云霎晴就来自楚地,显然对那里也非常的推崇,只是那里也是她的伤心地,不愿意回去罢了。
“对了,正好都在,昼王不妨拿出你的砚雪引来,我们测一下亲疏?”薄凉昨天来帮薄夜喂药的时候特地抽了他点血保存起来,就是为了应付薄昼那个砚雪引,同一个人的血总不会出现什么不是亲生的迹象了吧。
“不用了。”没想到制止的确实薄夜,他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是身上的帝王之风却是不容忽视的,昏迷的时候不觉得,醒了直面面对的时候,总有种被震慑着的感觉“我相信,你就是我的儿子。”
“为什么?”就连薄凉都忍不住问了,你们夫妻俩这是哪来的迷之自信啊,她现在看起来虽然是和他们有那么一点点想象,但也不可能让人一眼就觉得这是一家人吧。
“因为,这是来自血脉里的呼唤。”薄夜低头看了一眼云霎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