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血书上几个醒目的大字便是“南疆幽灵谷,请援。”接下来的几行小字却是说如果这封血书不小心落在其他人的手里希望他们能帮忙带到朝汉,日后定有重谢云云。
看来他们已经陷入一个甚至连信鸽能不能安稳飞出去都不知道的地方了。
薄凉平淡的看完血书,然后起身回了屋子。
闻讯而来的云霎晴和薄夜自然也看到了其中的内容,相比而言却是一脸凝重,看来他们并非不知道这个南疆幽灵谷是什么地方。
正是了解一些,才会如临大敌。
“阿离。”云霎晴在外面敲门,不知道为何薄凉一言不发的就回了屋里面,按照她对司慕的关心,不应该是这种表现吧,不过她要是真的嚷嚷着要去支援,她该用什么理由阻止她呢。
薄凉当然不是无动于衷,她只是回屋里把自认为有用的东西往须弥界扒拉了一堆,然后简单装了两件衣服,就要轻装上阵。
守在外面的云霎晴正在和薄夜商量这次该派什么人前去支援的时候,就见薄凉背了个小到不行的包袱往外就要冲。
“阿离,你就算是要去,也得先弄清了路线吧。”云霎晴看她这个劲头就知道要阻止她肯定是没用的,只能无奈的先把她拦住。
总不能就让她这么冒冒失失的去吧,起码要从长计议一下吧。
薄凉也确实被不冷静冲昏了头脑,事实上她现在身上的人情味也多了不少,换做以前,无论是什么事,她都能够保持冷静的分析好一切再前去救援,力求把自己方面的损失降到最低,但是现在,一旦牵扯到司慕了,她就有些沉不住气了。
到底是个好现象还是个坏现象呢。
很难说。
不过云霎晴还是让她冷静下来了,说起来她虽然知道南疆在那个方向,却是没有听过幽灵谷的名字,不过这个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而南疆她虽然没有去过但也知道那里毒虫横行,据说遍地都是有毒的植物动物,要是一不小心闯进那里,不出十米就会横尸当场,让人闻之色变。
薄凉以前就抓过一个对姑苏池意图不轨的南疆人,那用毒的手段简直是绝了,就算是薄凉命人将其扒光了挂起来,仍然能让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虫子腐蚀断绑他的绳子,逃走,索性薄凉警惕性很高,在外面派了重兵把守,饶是如此,还是被迷晕了不少的人。
差点就给他跑掉了,然而他却没有料到薄凉却是百毒不侵,所以最后还是被抓了回来,把人交给姑苏池之后,就再也没有他的音讯了,虽然不知道落到姑苏池手上会是什么后果,不过八成可以猜得到。
只不过她那个时候丝毫没有所谓的慈悲之心,对于这种事情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千里迢迢从南疆跑过来刺杀姑苏池,不知道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就没有后续了,姑苏池再有野心,也暂时不会打算去攻下南疆,所以可以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只是没想到这次要换成她孤身一人前往南疆了。
没错,薄凉是打算自己去的,当然她知道云霎晴不会答应的,肯定会派上一整只队伍保护她的,不过这不代表她不可以中途就把他们甩掉。
南疆那种地方,真的不是去的人多就有用的,人多反而是累赘,因为一旦有一个人被毒虫咬伤,就不得不分出精力来照顾他,反而会拖累整个队伍的速度。
没办法总不能把受伤的人扔在原地等死吧。
一般来说,最多不过三到四人的队伍是最好的,既能有所照应,也不至于会造成拖沓。
不过鉴于须弥界的特殊性,薄凉还是打算自己去,就算遇到危险起码自己也能躲进去不是么,和其他人一起同行的话,总免不了遇到无法解释的尴尬局面。
比如如果她能一直拿出来各种解毒的药草,看起来总是不自然的吧。
所以在知道劝不动薄凉老实呆在国都,让其他人去找司慕他们的云霎晴这边,细心准备好一大堆的东西和随行的队伍的同时。
薄凉一边连连点头嘴上答应的很好,好像都听进去了一样,一边脚底抹油,然后寻到机会溜了,留下云霎晴气急败坏,赶紧让队伍追出去,一边敢去南疆支援司慕,一边在路上尽量抓到落跑的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让人不省心的本事他们算是见识过了的,谁也不敢怠慢,赶紧往南疆去的路上,在路上顺便找太子的踪迹。
“你真要孤身一人去南疆?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身上离梦珠的药性已经被某个人给冰封住了,现在已经没有百毒不侵的体质了,到了那种地方几乎就是寸步难行。”
骑马疾驰中,铃铛飘出来毫不客气的给薄凉泼冷水。
薄凉一边专注的骑着马,一边回怼回去“难道你要我在家里等着吗?明知道我坐不住的,与其日日想着受煎熬,倒不如出来这一遭,反正我一人呆在那国都也腻透了。”
“你的司叔叔肯定是不希望你出来冒险的。”铃铛的语气软化了点,其实它也并没有想劝她回去的意思,只是想让她正视起自己此行的危险。
“看来你还不了解司叔叔,他喜欢的正是我这种无所畏惧的性格啊,他曾说过,在我的身上他能看到过去自己的影子,自从父亲身死之后,他强迫自己变得成熟起来,这种年少的张扬,只能是一闪而过,根本无法怀念。”薄凉目光注视着前方,却是很认真的和铃铛在讨论。
“那你就这么坚定,不怕他以后找一个更加年少轻狂的?”铃铛却显然不能理解她这种笃定,可能神仙看待感情的角度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样。
“我们俩可是两世加起来过命的交情,我觉得,如果将来我们两个不能在一起,那也可能是我先变了,你不知道吧,现在的我跟前世越来越不同了,连我自己意识到的时候都觉得心惊,以前我不会有的优柔寡断,患得患失现在好像都冒了出来,而且对司叔叔的占有欲也变得愈发强烈起来,说不清好与不好,我现在可能变得更像是个普通的女孩子了。你说,如果你一个很熟悉的人慢慢变得陌生了,你还会一直守在她身边吗?”
铃铛沉默片刻,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你知道何为三死七伤吗?”
“什么?”风太大,薄凉没听清,询问它重复一遍。
铃铛却转移了话题“没什么,话说你就这么一直骑马,要多久才能赶到南疆啊。”
“你还说!要不是你都不教给我如何修炼,我要是能像你一样会飞,不是想去哪就去哪吗?”
提到这个薄凉就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