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跑过来见到薄凉也是一惊,随即端正了衣冠,拱着手道了一句“太子殿下。”
薄凉本来下意识的还往燕不巧身后缩了一下,却见他毫无上来怼她的意思,不禁感到惊奇。
“子休兄今日怎的如此......”后面的话她没说,大概意思就是反常吧,之前不是还因为拐走了容白鹿要死要活的来堵她的院门,怎么今天见面竟然如此客气的行礼了。
“还不是太子殿下抓住了吾等的命门。”鱼子休直起身来,余光瞥了一眼燕不巧的方向。
薄凉这才发现自己下意识躲到燕不巧的身后,顺手就搭在了她的肩上,合着鱼子休这是以为自己拿燕不巧威胁他呢?
等等,这两个人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
正当薄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燕不巧一跺脚,拉着薄凉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薄凉这才讶异的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
“抱歉啊,鱼兄,不巧我先借用一会,一会再还给你啊。”说完也不顾鱼子休是什么反应,拽着燕不巧就跑进了红鲤楼,留下鱼子休一人,哭笑不得,这位太子殿下啊,他还真是拿他没办法,想起一出是一出,也就司大将军能制住她了吧。
薄凉拉着燕不巧狂奔进红鲤楼,随便找了个没人的房间进去,挂上了门一脸八卦的看着燕不巧,燕不巧被她看的脸红心虚的,心一横“表哥你到底想问什么啊?”
“我就想问问你和鱼子休什么情况?”不是薄凉八卦,而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人会搅在一起,想想燕不巧天天呆在红鲤楼,看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两人就有些苗头了吧。
“哪有什么情况,只是我在红鲤楼呆着,也遇到过几次麻烦,都是子休哥出手帮忙,然后一来二去的,我觉得他这个人也还不错啦,后来,后来就那样了呗,然后我这次回去主要是询问一下阿婆,这种事总不能瞒着阿婆,所以我就快去快回了。”
薄凉听她讲完这才意识到,虽然燕不巧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但并不是孤身一人,严格来说,楚地还算是她的家,日后想与鱼子休有进一步的发展的话,还是要参考家里人的意见的,不能自己就做了决定。
而且说到这里了,薄凉也意识到一个问题,燕不巧口中的阿婆,就是司慕的母亲,她这马上要与司慕成亲了,却还没有见过他母亲,这样好吗?
想到这一点的薄凉也顾不上八卦燕不巧的事情了,又马不停蹄的赶去将军府了,这件事她要和司慕谈一谈才行。
待薄凉离开之后,燕不巧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消失,表情变得略微凝重,和她年纪很不符的那种凝重。
房间分明空无一人,她却自言自语道“表哥,这件事阿婆须得知道,只希望不会有什么变故吧。”
直到鱼子休再来敲响门的时候,她才重新换上怀春少女的模样,一脸羞怯的迎过去。
薄凉没能见到司慕,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被云霎晴安排的人以新人成亲七日内不得会面这样的理由给拒了去,薄凉也无可奈何这些所谓的礼仪,想要硬闯进去,对方又坚持这是习俗,不肯让步,所以面对门神一样的几个人,她也只能悻悻的打道回府。
不能见面,她只好派人捎了信件给司慕,她读书不好,识字也不多,没法表达出自己的担心,只能是问了句他们成亲,不通知他的母亲没有事吗?
信件很快就送回来了,司慕只简单的说了句,不用担心,不过这多少打消了些薄凉的顾虑,也就没有继续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们这次成亲本就半真半假,司慕如果有什么顾虑没有通知他母亲的话,也无可厚非,大不了以后她恢复女儿身了,再办一场真正的婚礼。
忙碌的时间总是转瞬即逝,一转眼就来到了庆典前夜,明儿就是正式结婚庆典了,今儿国都灯火通明,没几个人睡得着觉。
太子殿下成亲不但是朝汉的大事,也昭示着,一旦这个先例一开,同性成亲也是可以放到明面上谈的话题了。
薄凉看着眼前转来转去的云霎晴,脑壳都痛了“娘,您就消停会不行吗?再这么转下去,我不困都得被你转晕了。”
“你这孩子,怎么一点也不激动呢,这可是你一辈子的大事,一辈子可能就这么一次,你怎么也不上点心。”云霎晴本来还慌张的信步乱走,一直在想有没有哪里没有安排到位或者遗漏了什么,听见薄凉这风凉话,一指头就戳到她额头上。
大事这点薄凉不否认,不过肯定不会就这一次,以后她怎么也得恢复女儿身再和司慕来一场真正的婚礼,现在要她提起精神来,总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
当然,第一次成亲,她总归还是紧张的,只是没有云霎晴表现的那么明显罢了,她和司慕算是水到渠成的感情,自然没有那些没见过几面的新人紧张激动的情绪,只有一种,这一天终于到了的感觉。
不过,婚礼的流程那么多,把一天的时间排的满满当当的,中间出了差错可就是闹笑话了,所以紧张感还是有一点的。
像云霎晴这样未免就太过火了点,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紧张,有句话不是那么说的吗?皇帝不急那啥啥。
“妆娘们是不是该来准备了?焚香沐浴更衣这些还是早点准备比较好吧?”云霎晴还是左转右转着。
“我的娘哎,现在还没到子时,你准备这些也太早了吧,有空在我这里转圈,不如去看看你的夫君,明儿个也是他的生辰,你把心思都放在我这,不怕他吃醋啊。”薄凉实在受不了云霎晴在耳边絮叨了,赶紧找个理由要把她打发走。
“你一说这个我就来气,他什么时候生辰不好,非得今年开门红的这头一天过,要不是未来三个月都没有好日子了,我怎么也不能让你跟他生辰挤在一天。”云霎晴气鼓鼓的说,直截了当的把锅甩给了薄夜。
薄夜要是听了不知道会不会哭晕在寝宫,他生辰是自己能决定的吗?这下好了,自己的四十岁大生辰,非但得不到祝贺,还得落得云霎晴埋怨。
“这有什么麻烦的,要我说,这叫双喜临门,等游行的队伍回来了,正巧赶上我们来给父皇贺寿辰,岂不是很好?”薄凉走到窗户那,掀开窗户往外探身看去,深蓝的夜空,月明星稀,看来明儿准是个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