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其他事就好了,零零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六哥知道吗?六哥不管在哪里一定会赶回来的。”
羽嗣音刚离开桌子,羽琉光就一个箭步冲上去,占据了薄凉对面的位置,信誓旦旦的冲她许诺。
“噗嗤。”
一声轻笑引得羽琉光恼怒的回过头,一眼见到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羽跋砾正靠在他身后的墙上,脸上还有嘲弄的笑意,顿时就炸毛了。
“羽跋砾!你过来干什么!大哥不是说了不许来打扰零零休息吗?”
也不知道两人是不是天生的八字不合,只要一见面准能掐起来,连不了解情况的薄凉都能感觉到两人的气场相斥。
羽嗣音从书室里走出来,完全无视大眼瞪小眼的两人,把一张纸递给候在门外的丫鬟,丫鬟接过去看了两眼就退下去了。
羽嗣音重新回到桌子另一旁坐下,薄凉好奇的问他“四哥你刚才给丫鬟什么东西去了?”
“一点帮助睡眠的药草,让她帮你煎煮去了。”他本将目光投向羽琉光两人,冷不丁的听到薄凉的询问,愣了一下才回答。
“那就多谢四哥了。”
觉得口渴,薄凉把杯里的凉茶一饮而尽,然后继续饶有趣味的看羽琉光和羽跋砾吵架。
羽嗣音也没有继续接话,手指不经意的探了下桌上的茶壶,似是不太满意,他微微蹙了下眉,不知从何取出一个莹白如玉的瓶子,倒入了薄凉面前的茶杯里。
薄凉没有察觉,直到喝到嘴里时才感觉不同,不过看了一眼羽嗣音并没有问什么。
“你还不是一样无视大哥的话跑过来骚扰小妹了?”羽跋砾斜着一只眼睛看他。
“我……我那是带四哥来给零零看看身体,什么叫骚扰。”
羽琉光急着要解释,以至于脸都急得微红。
“我本是找二哥说找到小妹的事,却听他说你匆匆过来把四哥拽走了,我想你肯定是拿四哥做挡箭牌,跑过来看小妹了。”
羽跋砾毫不留情的拆穿他,抱着剑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什么叫挡箭牌,我和四哥关心零零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吗?倒是你,跟根柱子一样杵在这里,还抱着你那把破剑,吓到零零怎么办,赶紧出去出去。”
羽琉光似是找到一个完美的理由,赶紧把羽跋砾往门外推,仿佛他在这多呆一会都会把羽妙零吓到一般。
“喂喂喂,羽琉光,你这样太过分了,小妹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们都是她的哥哥,哪有妹妹害怕哥哥的。”
羽跋砾被他推着走了几步,没好气的反驳道。
“你看你那张面瘫脸,上次不还把宫家的小孩子吓哭了?”
“我哪里吓他了,明明是他想占小妹便宜,才故意装的。不过是因为我刚好站在旁边而已,而且说起来,明明是三哥和五哥比较吓人吧。”
“他们当时又不在……羽跋砾!我也是你哥,凭什么只叫三哥和五哥,叫我就叫名字。”
“你自己心里没数么……”
薄凉简直对两兄弟的斗嘴叹为观止,嘛,这也变相可以说是兄弟之间感情好的一种象征吧。
不过这句话要是给两人听见了一定会气势汹汹的指着对方大叫,谁跟他感情好了。
“哟,老六和老八都在啊,你们也偷着来看小妹?”一个豪爽的声音冒出来,一左一右揽住羽琉光和羽跋砾的肩膀。
“三……三哥,你怎么也过来了?”
刚才还说了他的坏话,羽琉光下意识心虚的转移了话题,而羽跋砾也是把脸撇到了一边。
“虽然大哥说了不要来打扰小妹休息,不过我怎么可能放的下心来,所以我就趁他不注意偷溜过来啦。”他一脸都不心虚的笑着拍羽琉光的肩膀。
“你这样好吗?被大哥知道了又要生气了。”羽琉光对他的大大咧咧无力吐槽,反正早就习惯了。
“没事没事,大不了就是关禁闭,我已经能绣出一朵花来了!”
羽三韶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吗?羽琉光已经不想去想他弄坏的堆积如山的绣样了,还有那叫花吗?简直像两岁小孩子画的简笔画。
羽三韶的暴脾气和没心没肺的性格可是一直让羽衣盏头疼的事,为此想了不少方法,而最近最有用的办法就是把闲不住的他关禁闭,让他拿着绣花针绣完一副春日图才行,不过每次也是关不了一两天就被他跑了出来,直到现在也才学会绣朵花而已。
“不跟你说了,小妹呢。”羽三韶松开手臂,目光在屋中一巡就找到了桌前的人。
方才丫鬟把煎好的茶汤端上来,就是之前羽嗣音吩咐去煮的那个,还一同端来不少茶点,毕竟羽妙零屋里来了这么多人。
在山上没得吃,这会看见点心薄凉才觉出饿来,正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嘴里塞,腮帮子塞得鼓鼓的,活像一只小仓鼠。
“老四也在这啊,呃,小妹?”
羽三韶的嘴巴张的可以吞下一头牛了,方才端茶水的丫鬟还和他擦肩而过,他明明记得两个盘子里都是堆的满满当当的点心,怎么就他说了两句话的功夫,桌上一个盘子已经空了,另一个也只剩下了小半盘而已,而且,坐在桌前毫不顾忌大快朵颐的人真的是他的妹妹吗?他可记得上次两人在同一桌吃饭的时候,羽妙零只吃了几口而已,他还感叹女孩子的食量怎么和猫儿一样小。
不不不,不能这么快下判断,或许不只是她吃的呢,你看羽嗣音不是也坐在桌子旁吗?
只是一看羽嗣音面前只有一个小小的玉瓶,而且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样微微的在发呆就让人根本不会相信他有吃东西。
所以小妹这是?被饿了几天到底。
薄凉终于感受到了羽三韶灼灼的目光,从茶点里抬起头来,一脸茫然的问“三哥怎么了。”
刚才被羽三韶勒的喘不过气的两人本来又斗了两句嘴,却突然奇怪羽三韶怎么突然没了声音,凑过来也是被吓了一跳。
“出了什么事?都挤在这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恍如暮钟沉寂的声音,一个高的惊人的人走了进来,那薄凉跳起来都不一定能摸到的门框,竟然差点打到他的头。
他迈着长腿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怯怯的身影。
这个人一进来,整个屋子里的气氛都瞬间改变了一般,和他同处一室的话,不知不觉就会变的很严肃。
来人正是羽乌谛和刚才跑出去的羽鸠酒。
薄凉也是呆了一下,然后把噎住她的茶点咽下去,喝了两口茶水润喉,一屋子的人目光都在她身上,让她不禁额头挂下几道黑线。
大哥不是说了不让你们过来的吗?结果几乎一个不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