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哥哥一直认为自家妹妹一天一夜没吃饭才会饿成这个样子,而他们居然粗枝大叶的居然一点也没发觉,就是嘛在那种荒山野岭里面能找到什么吃的?痛心疾首的夺门而出帮她张罗饭菜去了。
薄凉嘴里还塞着点心都赶不及张口喊住他们。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刚才略显拥挤的屋子终于显得宽敞多了,而且白虎也不用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了。
不过,薄凉把脸转向那个,一个完全可以顶其他几个的人,怎么还不走。
“五哥?你还有什么事吗?”肚子里终于有了点东西,睡意又涌了上来,不过屋里还杵着羽乌谛这么大块头,她想睡都睡不着吧。
他拉开凳子坐到薄凉对面,即使是坐着都要比她高一头,这种仰着脖子脖子说话的感觉真是奇怪啊。
“五哥不会说话,如果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了你不要在意。”他用那露在外面的眼睛盯着薄凉看了好久,看的薄凉都浑身不自在的时候,突然说了这么句没头没脑的话。
“呃,五哥你这么说话我有点心慌。”这倒是没撒谎,比起那个神出鬼没的羽岐仙来说,羽乌谛的眼神更让薄凉感到害怕,可能是来自同一种气息的压制,因为熟悉才更加害怕,反倒是那种捉摸不定的人好应付多了。
据说羽家老五羽乌谛一直都在外参与捕杀造成祸患的灵兽的队伍之中,没错就是薄凉最熟悉的那种,身为一个将军,威严杀伐的味道。
面前这个人定是个比自己更甚的领袖人物,她不敢在他面前表现出一丝那种味道出来,经历过战场上拼杀的人,寻找同类的嗅觉不要太敏锐,她是其他任何身份都可以找到借口掩饰,偏就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不行。
因为她可以肯定,但凡她露出一点痕迹来,眼前这个人一定会知道她不是羽妙零本人的。
那是来自同类的直觉。
而且眼前这人很明显善于此道,锐利的眸子总能轻易地击溃敌人的心理防线,逼问出他想知道的事情,因为这种事她也经常做,如果怀疑自己阵营里有奸细的话,只要对他审视这么一会,那些人很快就会不打自招,毕竟她鬼眼将军的名号可不单单只是指眼睛的样子奇怪而已。
“这些年我一直在外忙碌,回来的机会也不多,可能对自己的家人也没有那么了解了。”他拿起桌上的一个茶杯,没有添水只是在手里把玩着。
“算算我上次见你还是五年前了,那个时候你才这么高。”他比了比,比桌子高一点的地方,跟现在的羽乌谛比起来大概只有他的一半吧。
羽乌谛突然提起旧事来,令薄凉心中警铃大作,其他几个哥哥或许是被羽妙零失而复得的兴奋冲昏了头脑,也可能是心思没有那么细腻,所以暂时还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来,但是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是一脸冷冷的表情,既让人捉摸不透也让人心里打鼓。
难不成他才是最了解羽妙零的人所以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吗?
“五哥倒是一直高的吓人,那时候我看了都觉得害怕呢。”薄凉装作平静的说。
“小妹不要害怕,可能外面说我比较凶恶,虽然那也确是事实,不过对你肯定不会那样的。”他垂下眼帘,收敛了慑人的目光后竟也觉出一丝安静来。
“嗯?”薄凉有点没懂他的意思。
“时间过得真快,只是很久没有机会好好的看看你了,记得你刚出生的时候,那天我正猎了一只老鹰回家,浑身血污,听说生了个妹妹就想去看,被爹斥责回来,说我一身血气冲撞了妹妹怎么办,正巧奶妈抱着你出来,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却冲着我这边伸出手来,嘤嘤两声,我都愣住不会走路了,心想妹妹原来是这么可爱。”
如果薄凉真的是羽妙零本人的话,被这么说估计脸都会羞红吧,不过就算不是,她听了也是尴尬的很,羽乌谛没头没脑的说起她小时候的事情干什么,他可不是阿谀奉承别人的那种人啊。
羽乌谛却像是不吐不快一般,反而越说越急“我在家时间少,只是后来偶尔见你总感觉越来越陌生,开始还会叫我哥哥,后来就是见着就躲,我想可能是听别人说这个哥哥多么凶才会害怕吧。我也不会说话,找不到机会和你聊聊,只是终究舍不下这兄妹缘分。”
薄凉很想说她从来不听外界是如何评价一个人的,而且羽乌谛的凶恶也是面对敌人的,对自己家的人不是很正常的样子吗?
只是她说不出口,因为她不是羽妙零,而羽妙零的话,其实就是那样看羽乌谛的吧,觉得这个哥哥残忍凶暴冷血无情,加上他那种长相就更容易让人误会了。
“这次听到你出事了,我也是立马就赶了回来,不过因为距离远到的晚了些,本来我还是有点忐忑的,既担心你出事,又担心你受到打击更加害怕接近我们,毕竟也是我们这些做哥哥的没有保护好你。”
“不过时间真是个好东西,你好像长大了不少,也更像小孩子了,看见你向爹撒娇的时候,我想他们应该和我一样都很高兴吧,不过他们不会对你说这些,我不会说话,但是下次可能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毕竟我回来的机会也不多,所以才想要一次说出来,你有我们这些哥哥在,可以再依赖一点也没关系,有什么问题哥哥们都会帮你挡着的,所以,如果可以,有什么烦恼直接跟哥哥们讲,我们也想能为妹妹做点什么,对吧,老九。”
羽乌谛说完推了身边的人一把,薄凉才发现羽鸠酒竟然一直都是躲在他身后,然而因为太矮被他挡着她都没有发现。
羽鸠酒扭扭捏捏的走到前面来,脸颊泛红四处乱瞟。
“你也要把话说出来啊,不然让妹妹怎么找你帮忙。”羽乌谛推了他一把才对薄凉说“妹妹可能不是很清楚吧,老七和老九分别对训练飞禽走兽很有一套,这次没见老七,不然你可以见见他的坐骑翠玉孔雀。”
薄凉心说那只孔雀原来叫翠玉孔雀啊,不过随即感到惊讶“那九哥也有坐骑咯?”
在羽妙零的记忆中,长生界的人大多还是御剑飞行为主,毕竟是死物好控制,灵兽坐骑都是相当特殊的人才拥有的,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怕生的九哥竟然也有坐骑啊。
“这不是看你捡了一只白虎想教教你又不好跟你说么。”看来羽鸠酒是很怕羽乌谛的,被他拽到前面来,就动也不敢动的坐着,只是那头低的都快埋进膝盖里去了。
薄凉这才记起从自己下山来后羽鸠酒奇怪的表现,原来只是怕自己被白虎伤到,才默默的盯着啊。
真是的,羽妙零你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