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突然问你这个做什么?”
羽跋砾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手里的剑也是放了下来。
“那还用说,肯定是想来探望我们这两个哥哥,不像某些人,长得太冷淡让零零都兴不起询问的心思。”羽琉光毫无底线的秀着优越,而且还不忘记顺便挖苦羽跋砾。
羽跋砾见他的傻模样,没好气的在他脑门上敲了一记“一句话就让你高兴地找不着北了?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其中的意思?这么多年脑子都长到哪里去了。”
“羽跋砾!怎么能敲你哥的头,没大没小的!”
羽琉光忽就炸毛了,本来就是相看两不顺眼的状态,也不知道为啥,只要羽跋砾一撩拨,他就暴跳如雷。
“阿光这话说的可就太见外了,我们可是同胞兄弟。”
羽跋砾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下,避开了羽琉光狠狠踹过来的脚。
“谁跟你是同胞兄弟。”这句话倒像是触到了他的逆鳞,刚才还随时挠人一把的气焰,一下子就被踩到了尾巴一样。
“你见过同胞兄弟之间差三岁的吗?”
他说完气鼓鼓的回了屋子,再没理羽跋砾。
羽跋砾舒展长腿却没有站起来,直到身后的屋子熄了烛火,他才拾起剑来离开。
他知道,同胞兄弟之间却差了三年的时光,一直都是羽琉光心里的一根刺。
然后就到了第二日的早晨。
因为距离婚礼不过三天了,今天一早就有好多人登门拜访,却被词儿通通拦了回去。
包括昨日听了羽琉光的话心存疑窦的羽跋砾,来到妙零阁附近,就见到了正叉着腰在赶人的词儿。
说起来连住的地方都用了羽妙零自己的名字,该说是多么受到宠爱呢。
“小姐吩咐过了,今天谁也不见,都回去吧。”词儿一个人站在拱门前面,毫不畏惧的面对着一大帮人,颇有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羽跋砾的脚步停了下来,他倒是没有注意过小妹身边有这么一个强势的丫鬟?
不过也不稀奇,以前的羽妙零畏畏缩缩,就算身边的下人再明事理,也只能附和着自己的主子。
毕竟没有一个人会希望自己的手下对自己指手画脚吧。
作为下人最不需要的就是越俎代庖。
大概是因为羽妙零最近的变化吧。
词儿也是发觉自家小姐最近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虽然也还是不喜与人交流,但是听得进去话了,不过听归听,她若是不愿意妥协的地方还是固执己见,她也说不上来小姐哪里改变了,可能是那一身唯唯诺诺的气质不见了吧。
想不到就是因为能与宫家少爷结成连理就能带给人这么大的改观,这还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家小姐从这段关系上得来的好处。
完全不知道的词儿还道是羽妙零开心到整个人都自信起来了呢。
这样的小姐才是她喜欢的模样,所以当一大早就郑重其事的拜托她守好门口,今天不想见到任何人的时候。
她应承的无比爽快。
小姐那一副这等重担就托付给你的表情,让她顿时觉得大义凛然,所以才会一大早就像个趴窝的母鸡一样,张开翅膀挡着,拒绝别人的进入。
“词儿姑娘,咱们可是专门过来给十小姐教授拜堂礼仪的,您这拦着不让进,到时候出了差错可是罪过呀。”打头阵的是几个风韵犹存的喜娘,这都是大管家承伯的夫人请来的远近闻名的喜娘了。
因这羽家山庄每个女主人,操办的事情就全落在了大管家的身上,而帮着羽妙零出嫁的事情就落在了他夫人身上了。
好在他的夫人以前也是羽家的管家,虽然和承伯成亲之后就专心在家相夫教子了,这类事情重新拾起来也不算生疏。
眼见着马上就到日子了,还没来得及跟十小姐说道关于婚礼的流程事情,就赶紧催着喜娘过来了。
谁叫距离上次羽双络成亲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所以这就成了落在羽家上下最头等的大事。
什么都想要弄到最好的状况就是,越忙越乱。
今儿就算是给羽妙零讲清楚了流程,还得试妆面,试新服,去雷音寺上香,事儿多着呢。
偏偏词儿得了薄凉的嘱托,把这些人全拦了下来。
她虽然不知道自家小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肯定还是全都听小姐的。
“那也要等小姐自己出来,小姐说了不见人就是不见人,家主来了也不行。”
词儿丝毫没有被一群妇人压住了气势,反而越战越勇,愣是没让那群人接近一步。
羽跋砾见状也打消了过去的念头,瞧她的架势,自己过去估计也讨不了好,若是和这群人一起被挡在外面,那简直太没有面子了。
不过看她那副护崽的模样,倒是让他心情舒缓不少。
“请让一下好吗?”
这边喜娘们终于打了退堂鼓,但又不好就这么离开,根本抹不下面子啊,她们一群人竟然在一个小丫头面前落了下风,传出去还怎么在喜娘圈里混?
所以在气氛有些僵住的时候,一个柔柔的声音插了进来,才让她们松了口气,甭管来人是谁,肯定也是来触这个小丫鬟的霉头的,正好帮她们吸引火力,所以一下就退了开来给那人让路。
“词儿,我想见妙零,能喊她出来吗?”柔柔的嗓音如同春风,虽然轻缓却也飘入了每个人的耳中,宛如掠过的一抹暖意,搔的人耳朵痒痒的。
刚才还雄赳赳气昂昂的词儿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却不自觉的皱了下眉头,尽管没有露出什么不喜的神色来,但却没有了之前那股气势。
刚要抬腿离开的羽跋砾见此情况又停了下来,这小丫头一瞬间的变脸他看到了,所以才会好奇。
而说这句话的人。
他看了眼,离得远眉眼有些模糊,但应该也是个美人胚子,他隐约记得这个人是小妹最要好的闺中密友,好像是角家的某个分家的孩子。
只是他也只见过两三面而已,并不熟悉。
以前的羽妙零总是拉着她远远地躲开他们这些哥哥,他也不经常回来,又不是那种腆着脸贴上去的性格,自然也就没什么印象。
这算是最直观的第一次见面了吧。
只是外人看来端庄优雅,楚楚动人的角家的名门淑女,一开口。
就给羽跋砾留下了不怎么好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