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连峁想说宫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却又想到这次要不是求羽妙零,自己还上不来缥缈峰呢,愣是把这句话给憋了回去。
“你说,这次出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能得罪她,宫连峁只能把矛头转向自己弟弟,真是个不省心的玩意,要不是为了他,他现在也不可能落到求人的地步。
他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羽嗣音轻轻拽了拽薄凉的衣裳,她才把手放了下来。
宫连玦不屑与他哥解释,却也不可能冷落了帮他说话的羽妙零“前些日子我的生辰宴,因为我缠着娘亲问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零儿姐姐,娘亲很生气,让我回屋里好好反省一下,那个女人就来找我了,问我想不想见零儿姐姐,我当然是想见的。”
“所以你就跟着她走了?宫连玦,别告诉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因为一点诱惑就跟着不认识的人走,你就算出了事还不是自己找的?”
宫连峁插嘴道,那副表情仿佛这个傻子根本就不是他弟弟一样,他不是针对角抚槛,而是随便一个人抛出点诱惑,他都控制不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教育都教到狗身上去了?
如果这就是事实,那他就对宫连玦太失望了。
“怎么可能,我跟那个女人又不熟,怎么可能跟着她走,只是她说前些日子大哥要娶的就是零儿姐姐,又说在婚礼上零儿姐姐被山贼劫走了,现在还下落不明,我听到了怎么能不着急。”宫连玦气呼呼的说,尤其是说到后面更是生气“娘亲什么都不告诉我,就连零儿姐姐要嫁给大哥这么重要的事也不告诉我,再说我也担心零儿姐姐的安危。”
“她经常在大哥身边晃,我也见过几面就没有想太多,那段时间家里人都行色匆匆,也没有人会告诉我零儿姐姐到底怎么样了,我能怎么办?不过我还是有警惕之心的,东西都是见她吃了我才吃的奇怪的东西绝对不碰,只是不知道怎么还是着了道。”
自己的弟弟是什么样子宫连峁还是知道的,虽然任性了点,却不是个会说谎的人,他偷偷跑出去虽然不对,到底是有原因的。
原因就是这个麻烦的女人!
他就知道但凡什么事跟羽妙零扯上关系一定都会变的很麻烦。
如果真相真的就像宫连玦说的那样,那要探究的就是角抚槛为什么要把宫连玦偷偷带出去了。
如果是对宫连玦意图不轨,怎么可能又半途把他送回来。
只是她现在还没醒,一切都无从问起。
宫连玦说完后理也不理宫连峁,反正他这番解释也不是说给他大哥听的。
他可怜巴巴的望着薄凉“零儿姐姐你真的要嫁给大哥了吗?还有你被山贼劫走是真的么?有没有受伤?”
薄凉正捏着下巴想这其中的关系,冷不丁被他这么一问回过神来“啊?没有没有,没有受伤,我这不是好好的待在这里吗?”
看看,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她这个差一步就成亲的未婚夫甚至没有一个小孩子对她关心。
“那你是不是还要嫁给大哥?你答应过我等我长大了嫁给我的!”
薄凉才想不起来当时羽妙零是怎么胡乱答应了什么才让宫连玦放开了她的,估计就算答应了什么,现场的人也就当成是童言无忌了吧。
唯独这个小鬼真的当了真。
在家里就问他娘晏夫人,晏笑自然是用羽妙零和宫连城定亲这件事搪塞,他就转而去问他大哥关于羽妙零的近况。
羽妙零对宫连峁的执念,连他这个小孩子都知道几分,所以他也没把零儿姐姐和六哥的婚约放在心上。
小孩子懂什么婚约,既然零儿姐姐可以喜欢他大哥,怎么就不能喜欢上他?两人都是一个娘生的,只是他现在还太小,恩!一定是这样的。
等他长大,有了保护零儿姐姐的能力,零儿姐姐一定也会喜欢他的。
宫连玦对这个美好前景还是很有信心的。
可是乍然听到他的零儿姐姐要嫁给大哥的消息,怎么可能不震惊,晏夫人以为只要一直瞒着他就行了,小孩子的喜欢三分钟热度,等宫连峁和羽妙零成了亲再过个两三年,这个消息给宫连玦的冲击就淡了。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个女人坏了她的事,跑到宫连玦面前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
宫连玦一个小娃娃哪里承受的了这种打击,自然是被角抚槛一忽悠就跟着她去找自己的零儿姐姐了。
其实宫连玦有件事没说清楚,就算他没见过角抚槛,当时那个情况他估计也会跟着她走的,只是脑袋冷静下来以后才意识到这么做实在太莽撞了。
连家人也没通知一声,就这么跟一个不太熟的人跑了出来,到底是小孩子太冲动了。
他没把这点说出口但不是害怕宫连峁斥责他,而是不想在零儿姐姐面前留下他小屁孩的坏印象。
他每天都在渴望着长大,长到独当一面的地步,怎么可能把这么丢脸的事说出来。
“不结不结…姐姐最喜欢玦儿了,玦儿说不结就不结。”
薄凉突然发现现在是个挺好的机会呀,趁此机会摆脱和宫连峁的婚约,就拿宫连玦当借口。
如果这样没问题的话,她不介意和这个小鬼搞好关系,怎么说宫连玦看上去可比宫连峁顺眼多了。
殊不知自己已经被薄凉贴上了“好搞定”“挡箭牌”的标签,宫连玦听到薄凉的话自然是兴奋的不行,哪里还有一点刚才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颓废,连宫连峁打他一巴掌的事都被他抛在了脑后,嗷呜一声就要扑到薄凉怀里去。
半途又被一只大手给揪着领子拦了下来,入目就是宫连峁那张冷淡到极点的脸。
完全不怕他这个大哥的宫连玦都忍不住缩了下脖子,大哥这是怒气忍到了极限的样子,他都没勇气正面挑衅了。
“老实躺着,把你带到这里来不是看你作死的,嗣音先生把你救回来就是看你这么折腾的?这件事没弄清楚前不许下床!躺着养病。”
宫连玦很想说自己现在已经精神的能打死一头熊,但是看了他大哥漆黑如墨的脸色又把话吞了回去。
算了,反正零儿姐姐也在这里,什么时候都能见到,还是不要在这种时候触他哥的霉头了。
“羽妙零,你跟我出来,我有话与你说。”
薄凉这还是第一次听见他连名带姓还正对着她喊她的名字。
这人今天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