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禅这轻飘飘一指,范庆可就遭大罪了,他的胸口仿佛撞上了高速行驶的列车,“砰”的一声,无形的气劲从撞击处扩散,不远处的李媚月等人连退十数步,在惊骇的神情中直接喷出一口鲜血。
此时,李媚月与逍遥子两人情况尚好,吐血是轻;玉儿等人可就惨了,不仅吐血,更是面如金纸,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几人哪里还敢停留,顾不上疗伤,强忍着体内紊乱的气息,马不停蹄地离开了战场,像这种擦着即伤挨着即死的战斗,离得越远越好。
远处,那位硕果仅存的帮主看着战场,呢喃道:“血蛭,这口气咱咽了吧。”
血蛭目光呆滞地点了点头,这口气……不咽不行。
言归正传。
硬挨了魔禅一击,范庆一口鲜血喷出,仿若延时拍摄一样,停顿了一秒,这才倒飞出去,直接砸在山崖上,崖壁更是以其为中心,裂纹如蛛网般向着四周辐射出去。
“咳……”
再次咳出一口鲜血,范庆陷在崖壁里,耷拉着脑袋,让人看不出表情,“先天……”
魔禅没有乘胜追击,“施主果然已至先天之境。”
“你同样是先天的境界吧?”范庆把自己从崖壁上拔了出来,握了握拳头,“不可思议的力量……”
“拥有强大的力量,不见得是好事。”
音落,魔禅的身影再次消失,待再出现时,已然一记直拳击向了范庆的面门。
魔禅的动作依旧如同瞬移,范庆的眼睛虽然捕捉不到他的身影,但冥冥之中仿佛存在着一种牵引,心念一动,直接用手掌接住了对方的拳头。
两人拳掌相触,一股极为恐怖的冲击波瞬间扩散,废弃兵刃的铁山被掀入高空,四散的铁器砸向地面,好似下了一场刀子雨,下方的几人狼狈躲闪,把距离又拉远了几分。
两人一触即散,这一次对拼,范庆顿时感觉半边身子都陷入了麻痹状态,他知道自己是凭基因强化剂才直接跳过大小周天,进入的先天境界,根基远不如对方扎实。
“施主发现了吧?”魔禅气定神闲地站在不远处,好像故意让范庆有喘息的机会一样,说道:“进入先天之境,内力消失,取而代之的是……”
“仙气!”言毕,魔禅仿佛演示一样,在指尖祭出一缕乳白色的能量,其中散发的威能之恐怖,仿若能毁天灭地。
魔禅所言不虚,自范庆进入先天之境,他体内的内力便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数金色能量填满了丹田,在其中央,悬着一团涡状不停吐纳,正是金色能量的本源。
魔禅指尖的气息越加恐怖,范庆死鸭子嘴硬道:“什么仙气不仙气,看着不咋样。”
魔禅微微一笑,只道出一字:“去。”
那缕能量应声而动,以雷霆之势袭向范庆,只见其在脱离魔禅的指尖时,瞬间暴涨,一息不到便横跨了二十来米的距离,其体积更是变成了磨盘大小,仿如一个白色的太阳,照亮了方圆数百米。
“你的是仙气,那我的就是……神元!”范庆不躲不闪,口吐着中二言论,愣是与魔禅杠起了时髦值。
其实,范庆并不只单纯的放了句嘴炮,早在吐槽前,他便疯狂调动丹田内的神元,在周身化为无数金色小剑,如同麻绳一样拧成一股,旋转着刺向了前方。
两者接触,金色小剑化整为零,直接钻入白色能量团,无数金色光芒在其间进出,两者相互侵蚀抵消,眨眼间便消失殆尽。
能量团轻易被化解,魔禅非但不恼,反而笑道:“施主,先天之境如何?”
“呵,强大的有些不真实。”范庆从商店空间祭出墨武,眼神一凛,身体化为一道金光,墨武直接割向魔禅的脖颈。
“速度慢了些。”
魔禅摇头,直接出现在范庆的身侧,一掌击向其肩膀,从那掌心覆盖的白色能量来看,这一下若是打实在了,范庆非死即伤。
范庆嘴角上扬,左手突然从右肋穿出,其上赫然握着一把金光闪闪的利刃,命渊三式之夺命!
砰——
金色的利刃点在掌心,魔禅迅速后撤,范庆微微一笑,转身遣散了金色利刃,“你的速度是够快,但我的神元运用同样不差。”
魔禅看着手心被贯穿的窟窿,伤口没有流血,但是被黏上了一层金色的能量,其不停地化为细小剑刃,向着经脉里钻去,破坏着身体机能。
“最开始的是佯攻,仙气化形才是杀招么?”魔禅心念一动,附着在伤口上的金色能量顿时消失殆尽,他扯着嘴角,面露狂热的神情,道:“施主,小僧有些技痒了。”
“小僧自八十年前进入先天之境,在这九州便已无敌。”魔禅的僧袍突然无风自动,只见他从袖间取出一杆两米来长铁棍,其上镌刻着无数古朴梵文,白色光芒在梵文上闪烁不已;魔禅把铁棍往地上一杵,双手合十道:“如今施主出现,同属先天强者,自当较量一番,至于生死……各自有命。”
魔禅的袖子显然能够储物,范庆见他满脸狂热神情,不由吐槽道:“你丫就是想打架吧?”
“施主此言差矣。”魔禅提着铁棍便冲了上去,眼含凶光,面目狰狞道:“老子是想杀人了!”
“合着‘魔’字在这呢?”范庆再次吐槽了一下魔禅的名字,侧身躲过砸向面门的铁棍,轰鸣一声巨响,一条半米来宽的裂缝以铁棍为起点,一直向前延伸至十数米开外,可见这一击之恐怖。
魔禅的速度不再如同瞬移一样不可捕捉,两人在大开大阖的招式间对拼了几次,扩散的气劲肆意破坏着周遭,李媚月等人已是一退再退,此时站在一里开外,目光呆滞地看着葬剑谷的入口,众人看不见战斗,但从黑暗里爆发的金白光芒、四溢的气劲与震天的轰鸣不难看出,这场战斗的级别已经超出了想象。
李媚月等人现在心里冒出的唯一念头恐怕是——我可能练了一辈子的假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