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中午,一众男女就离开了王雪的房间,而且,韩诺发现自己的父亲也没有回到小院里吃饭,随后听母亲说是在大堂里陪一位重要的客人吃饭……
下午,听着父母他们的讨论韩诺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二叔把城里的长青道人请了过来,说是二蛋身上也出现了什么奇怪的胎记……
听到这个,韩诺就想到了自己肚脐上的那个胎记,那个每月十五才会出现一处,然后让自己痛不欲生的胎记。听说,自己的这个胎记也是让长青道人看过的,不知道自己弟弟的身上又是出现了这样的胎记呢?竟然再一次的惊动了长青道人。
……
随后的几日间,铸剑堡突然又是忙碌了起来,首先是韩诺的爷爷和父亲,他们二人几乎住在了炼药房里,说是要为二蛋熬上一鼎好药,然后是自己的二叔,他则是不停的往来于蓝y县和铸剑堡之间,满脸的疲惫风霜,每日里拿回自己走街串巷所收集着百家布头,还有那近乎等候在药店门口而买回来的各种珍稀药材,而铸剑堡里的妇女则是不断的清洗着各种各样的烂布头,然后由二婶一针一线的缝制成一块整齐的布,赶制着百家衣,最后是外公家,则是进入了雕刻状态,说是要设计制造一把和韩诺那把长命锁不一样的长命锁……
而韩诺,则是伴着两个小丫鬟环绕着小婴儿二蛋,逗弄着、玩闹着,而韩诺,也是在感动着,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出生的时候,铸剑堡那忙碌的样子。
忙碌中的铸剑堡迎来了彻底放假的柳星月、柳星雨两个小姐妹,加上韩诺、小二蛋两个小屁孩,铸剑堡里可谓是充满了欢声笑语,尤其是小不点柳星雨,五岁的她终于被容许抱一抱小二蛋了,所以喜得小不点走起路来都是轻飘飘的,面对所有人都是都是笑呵呵的,而文静飞小姐姐大不点小妞在抱着婴儿地上转悠了一圈后,脸上就一直挂着甜甜的笑,连刚刚听到每年上学晚上不准回家睡觉的不愉快都丢掉了。
当然,在欢声笑语中,也少不了了小不点柳星雨拉着韩诺和柳星月一起调皮捣蛋的身影,在柳星雨大小姐的光辉带领下,他们一起揪了二爷爷韩冶的胡子,让外公小心翼翼的抽烟,让柳炎小心翼翼的喝茶,让每一个人都要小心翼翼的做每一件事,可谓是防火防盗放捣蛋!
韩诺,跟在这位捣蛋鬼的身后,玩的也是不亦乐乎,不用想太多的东西,只要跟在奶牙堂姐的身后,看着他这样在外公的烟丝里放杂草,然后看着外公被呛得连连咳嗽的身影开怀大笑,然后躲避着过来要打她屁股的二舅,再看着她在躲避了二舅的追打后那小狐狸般的的得意的笑,然后偷偷的在二舅的茶壶里倒上一把盐去报复刚才的追打……就这样,已经让身为独生子女的韩诺体会到了那完全完全不一样的童年……
眨眼睛,百日已过,新年度过后,铸剑堡又一次恢复了平静,两个小妮子走了,就仿佛带走了铸剑堡所有的活力一般,铸剑堡再一次的沉寂了下来。
只剩下韩诺一个闷葫芦和一个没有长大的二蛋,实在是闹腾不起来了。
所以,当二蛋的百岁来临的时候,铸剑堡仿佛沉眠已久的火山般,爆发出了最为热烈的热情——铸剑堡请来了蓝y县最大的酒楼长春楼的大勺和侍应们来做这桌百岁宴,然后又请来刚刚回家过完年的所有铸剑堡记名的铸剑师过来做客,规格是一点也不必上一次韩诺的百岁小。
在这个百岁宴上,二蛋也终于有了自己的名字了——离,曰:离,丽也。日月丽乎天,百谷草木丽乎土,重明丽乎正,乃化成天下。
是为依附顺从于正,而离又为离火,当带来光明……
……
百岁后,韩诺就发现了一个很尴尬的问题,那就是自己的弟弟也太聪明了吧,不过两岁而已,就已经说话咬字十分的清楚了,而且学什么都快,而且,长的也太快了吧,只不过一年而已,小韩离就已经可以上蹿下跳了,个子也快要追上四岁的韩诺了。这让韩诺很是受伤,完全没有体会到做哥哥的快感,就快要再一次的做弟弟了,呜呜呜……
在这种略带郁闷的成长中,韩诺转眼间已经五岁了,今年,他也要开始自己的读书生涯了。
卯时初(五点),韩诺就已经早早的起床了,开始穿衣洗漱吃饭……
卯时三刻(五点四十五分),韩诺手里拿着一个皮布包,静静的坐在马车上,在他父亲的驾驶下缓缓的踏上了第一次上学的路。
韩诺穿着的是普通的皮衣,手里的皮包则是他母亲柳慧专门为他缝制的书宝,里面空空如也,说是为了晚上回来的身后带作业的……
说起来,韩诺最不懂的就是这个饮食了,饭菜几乎顿顿以肉食为主,反而粮食比较贵,比肉食还贵,还有就是酒这东西,种类齐全,酒液清澈,香味百变,还有适合不同人群的酒类,可谓是发展到了极致,伴随着酒类的就是各种各样的酒具,大碗小杯各种型号那是应有尽有。
不过,在这里,玉这东西就太过于少见了,至少在这样一个偌大的铸剑堡里,韩诺还从来没有见过玉器,即使是寻常普通的玉石也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
马车车轮骨碌碌的转着,坐在马车里的韩诺完全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颠簸。
马路大道明显的被牢实过,上面铺着一层碎石细沙,中间的紧实是石块筑的地基,十分的结实。
而马车也不是普通的双轮马车,而是四轮马车,马车轱辘上包裹着一条特殊的蛇皮做的的充气外胎,蛇鳞十分的结实,刀砍不伤,水火不侵。
马车以两匹马拉着,十分的轻快。
……
不一会,韩诺就发现马车停了下来,就把头伸出车窗,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在荒野中的一片院子前,可以看的出,院子周围荒无人烟,只有一条大道直通这里。
停下马车后,韩铁铸就拉着韩诺走下了马车,想着院子的大门走去。
大门里,是一片巨大的广场,广场上,人来人往的,大多数的六七岁的孩童,显然是来这里读书的少年少女们。
突然,韩诺观察着周围,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这里就是这里的学校吗,就是自己将要学习三年的地方吗,第一年是可以回家住宿的,第二年、第三年就必须开始在这里住宿了,三年后,自己就可以从这里离开,去往更高一级的学宫,去哪里开始学习修道……
韩诺的思绪开始蔓延到无限的远,脚步则是下意识的随着韩铁铸而行走着。
再一次回过神的身后,韩铁铸一级拉着韩诺穿过了巨大广场边上最靠近大门口的左侧的一个小门,里面是一个不大的小院,还有几间砖瓦房,一个身穿道衣的老人对着一个个的被父母领着的小童发放着道衣,另一个则是记名、然后发放一块竹牌……
不一会,韩铁铸就拉着韩诺排好了队,领了道衣后就来到了另一个道人面前。
“村子、姓名?”道人近乎公式化的问着,手里已经麻利的拿出了一块新竹牌,右手则是端起了手里的刻刀。
“铸剑堡,韩诺!”韩铁铸回答到,平平淡淡。
道人很是麻利的用刻刀在竹牌上一转,一行清晰的字迹出现在了上面,“铸剑堡,韩诺”,然后又是顺手写下了一个‘三——十九’字,“三班,你带他过去吧。”说着,将竹牌讲给韩铁铸,口中又是喊道:“下一个!”
韩铁铸领着韩诺在道人身后的屋子里一眼看去,发现也只有四间房屋而已,就这样,韩诺很是容易的被韩铁铸领到了第三间屋子里。
还没有靠近屋子,韩诺就被屋里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声所惊扰,然后下意识的紧紧拉住自己父亲的手,然后又是一松。
韩铁铸领着韩诺走进屋子后,就发现屋子里整齐的摆放着二十张矮桌,有着几个孩童坐在矮桌前放声嚎啕,在他们哭声的引诱下,其他的孩童也是一脸的悲伤,或者已经开始默默的抹起了眼泪……
不过,每一个倒是都那么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没有一人离开坐着的席子,最多也就是坐在那里嚎啕大哭而已。
或许是哭累了,或许是见自己的大哭神功再也没有去的以往的效果,那些大哭的小童在韩诺走进小屋来到十九桌,然后被抱着坐在了席子后都不自觉的停下了哭声。
“好了铁蛋,你要记住,你已经是一个男子汉了,男子汉是不哭的,他们永远会微笑着面对着一切,记住了吗铁蛋?”将皮包放在了桌子底下后,韩铁铸双手搭在韩诺的肩上,紧紧的盯着韩诺的眼睛,认真而又坚定的说道。
“嗯,我记住了,爹”韩诺也是坚定的点点头,心中也是坚定认真的对着自己说道:我一定会微笑着面对人生的,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想着,韩诺脸上露出一个阳光般的微笑。
“好,我儿果然是男子汉!”韩铁铸很是开心的用手拍了拍韩诺的肩膀,“老爹要走了,晚上我来接你!”
走出院子的韩铁铸又是不放心的趴在窗子上静静的观察了一会韩诺后,在韩诺回了一个微笑后,才放心的离开。
韩诺,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席子上,观察着教室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