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银惊道:“你认识我!”
惊讶之余,竟没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在精神震动之时显现出来,在外人看来却可谓惊世骇俗。
“咚,来自郁垚的仇恨值+44。”
“咚,来自景之的仇恨值+66。”
“咚,来自……”
“咚,来自……”
郁垚眉头微微皱起,凤眼微眯,审视着宋银,似是在思忖这女子话里话外的意思。
景之等人见郁垚拿住宋银,赶忙上前接管。
郁垚眯起眼睛,冷声道:“绑起来。”
“好好说话,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啊!”
宋银挣扎,却发觉钳制着自己双手的年轻男子力气大得惊人,愣是吃过好几颗初级大力丸的她都无法反抗。
她心中暗道,找到机会还是该多吃几颗大力丸才是正经道理。
嘴上却嚷嚷着:“不是你们请我来这儿的吗?怎么那么不客气?你们还想不想要初级大力丸了?”
她才嚷嚷完,突然发现军营又陷入诡异的寂静,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向那位容颜俊美绝世无双威风堂堂霸气侧漏的美男将军。
而美男将军本就面无表情的脸似乎比方才更寒凉了些,半晌,才见他薄唇掀起,语声凉凉,“初级?难道还有高级?”
不等宋银还嘴,就见他抬了抬手,冷声道:“关到副帐去。”
一众人见将军亲自监督,都格外卖力,分分钟将宋银捆得结结实实,扔到主帐旁边第二大的营帐之中。
按理说副帐便是副将的落脚处,可惜郁垚摔八千军士驻扎此地,八千人皆听他调度,并无副将。
副营本用于摆放杂物,而后景之重伤濒死之时又腾出来,给朱万春为景之治伤所用。而后景之痊愈,郁垚却嫌副营晦气,便一直空置着,此刻用来安置宋银正好。
宋银被扔进空落落的营帐,不顾被摔疼的胳膊肘,愤愤道:“怎么又是空的?你们要不要那么穷?还是说连像样的监牢都没一间?”
“咚,来自郁垚的仇恨值+44。”
于是俊美无双的男子就在宋银爱恨交织的愤懑目光注视下,冷声道:“把门拆了!”
“咚,来自景之的仇恨值+99。”
“咚,来自常澍的仇恨值+199。”
“咚,来自……”
得到指示的军士们动作很快,不知从哪儿找来榔头,乒乒乓乓敲一阵锤一阵,两扇窄小的木板门已被拆下来了。
宋银莫名其妙地瞅着这些人,十分无语。
这尼玛,有病吧!
刚翻过了几座山……啊呸,刚拆了个小帐篷,又拆了扇小木门,拆迁的屁事儿,怎么就那么多?
她简直都要把心中的吐槽唱出来了,看着后台不断冒的仇恨值,一片一片的红名烧得气也不是,乐也不是。
她嘴皮动了动,却不知说什么,半晌,才抬头,粲然笑道:“我叫宋银,宋玉美人的宋,财帛金银动人心的银。你呢,你派人绑我来,总要告诉我名字吧。”
“咚,来自景之的仇恨值+22。”
“咚,来自常澍的仇恨值+33。”
“咚,来自……”
所有人都在惊讶,所有人的想法都一样。
介绍自己的名字就好好介绍啊,那么花哨绕口是闹哪样?
还说不知道王爷的名讳?
这女人又要闹什么幺蛾子,装傻装的也太劣质了吧?全天下谁人不知滇南王镇北将军的名讳?
她不知道?
呸!
是装傻还是装纯啊?
郁垚微微眯眼,半晌才冷漠道:“郁,垚。”
“哦哦哦……”宋银点点头,“原来是伊——欲——郁——伊——熬——垚——啊!”
萦绕在心中许久的一个未解之谜终于揭开了谜底,还在凤鸣村的时候就有收到过来自郁垚的仇恨值,文盲如她,当时还纠结这破名字怎么念来着。
可真知道字的读音之后,再搭上如此一张俊美无双的容颜,宋银只觉得这名字美翻了,反复咀嚼,越念叨越有味道,便忍不住窃笑起来。
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超喜欢军营这样的地方的,又有住处,又有美男,大兄弟们说话都超级耿直的,打仗又不会,赚钱也不多,待在这里又能收割仇恨值,超喜欢军营的。
她笑得莫名其妙,惹得一众军士鸡皮疙瘩直冒。
此刻他们心中都在想:这个女人实在诡异,千万不要被派来看守她,以后最好也不要有接触,要是避无可避对上她,也千万要小心,可别被这妖女蛊惑了!
郁垚眉头微蹙,很快又舒展看,默然道:“你方才隐去身形,是什么功法?”
宋银努力从地上坐起来,仰头笑道:“怎么,想学呀?”
俊美无双的脸顿时寒霜笼罩,飞眉蹙起云雪山峰,冷冷道:“要么交出大力丸、洗髓露的药方,防狼喷雾剂的制作方法,还有能隐去身形的功法。要么,死。”
宋银被这话一惊,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起来,思忖片刻,才又展露笑容,只是笑容却和方才大有不同。
“你说话算话?若是我交出了东西,你反手就将我灭口,那我岂不是亏了?”
方才的笑,灿烂而透着善意;此刻的笑,客气中夹着漠然。
郁垚沉默,眸中阴云笼罩。
景之皱眉,十分不满,面色肃然,正要开口斥责,却被郁垚抬手打断。
郁垚淡淡道:“交,你尚有一线生机。不交,你必死无疑。”
他声音冰冷,语气透着漠然,仿佛生命于他而言不过是草芥。
宋银深吸一口气,笑着看向那张俊美非凡的脸,却深觉隔阂。
她忍不住叹气,真是好大的隔阂呐。
隔了一个世界,隔了千年岁月,隔了天南地北的三观。
生在和平年代的她,骨子里都是公正法治人人平等;而他,附属阶级的人对他而言,不过是棋子吧?附属阶级的人的生命对他而言,恐怕还不如草芥吧?
她眸光清冷,语声寒凉,“那我似乎能为自己搏得更大的生机呢?”
“嗯?”郁垚挑眉。
宋银笑道:“你们好吃好喝好住地养着我,你说的这些东西我尽量制作,做出来便分些给你们,如何?”
话音才落,脑子里便是成片的“咚咚”声。
宋银耳聪目明,听见周围将士的抽气声和小声嘟囔声。
“这妖女未免也太大胆了!”
“是啊,竟敢这么同将军说话。”
“我看她是不想活了。”
宋银笑着看向郁垚,目光清明,透着自信。
“呵……”郁垚轻哼,似感叹这女子异想天开,而后声音陡然转冷,“关起来。”
“轮值看守,若有纰漏,一百军棍。”
“是!”众将士皆惊,心中警醒,赶忙打起精神。
五十军棍就能敲死人,一百军棍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万万不能出任何问题!
宋银惊怒,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而郁垚的黑底鎏金麋鹿华袍却猎猎飘扬,飘进浅褐色的牛皮大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