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因为空间法术的原因，这些相同空间的隔绝，不见了？”林小妖似懂非懂的问。

“这些只是不同空间停留在这个世界的残影，很快会消失的，不过要是在消失之前有人误闯进里面，就会跟着一起失踪。”一号客服回答道：“空间法术和时间法术是最高深的法术，相关的研究理论书籍，可以堆满一整间图书馆。”

“那为什么这一个空间的师美丽，会在这里坐牢？”林小妖不满的大叫。

“从前后看去，时间没有长短。从左右看去，空间没有穷尽。”一号客服淡淡的道：“这里只是这座监狱的重叠空间，所以只能看到这个监狱在别的空间里的场景，在你这个空间里面，她是皇帝，但在这个空间里面，她是发动北伐失败的囚犯，还有别的空间里面，她直接就被杀死了。”

“她是真实的吗？”林小妖伸手戳戳面前的师美丽女皇，却只触到了一片空虚。

“当然是真实的，只是支撑这个空间的魔法能量，被你们吸走了转而攻击了这个空间法术陷阱啊。”一号客服叹惜了一声，道：“所以你们才无法接触……”

“那我没办法救她出去？”看着面前冷漠异样的师美丽，林小妖觉得自己的心在隐隐作痛。

一号客服沉声道：“以你现在身体的条件，想要强行穿越空间屏障，还不行……”

“不死之身都不行？”林小妖感觉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空间屏障比时间屏障凶险得多，你只是不死之身，而且，你穿过去了也没有用。”一号客服缓缓的道：“在那个空间，是没有天空移动内网的。”

林小妖顿时就沉默了，如果失去了这个最大的凭仗，他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这时嘉娜突然说道：“墙上有字。”

扭曲的墙面上，有着潦草的字迹，看上去非常吃力，林小妖不由得道：“这墙歪成这样子，她怎么写字的？”

一号客服主动回答了一句：“在她的空间的，墙面是平整的，你看上去扭曲，是因为空间重叠的影响。”

“你如果不离开，我们就会一起死？”林小妖皱着眉头，喃喃道：“这是什么意思？”

嘉娜诧异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又转头看着墙壁上的那些文字，然后再回头看着自己的徒弟。

“怎么了？”林小妖感觉到心里有点发毛。

“首先，这前缀的，明显是你的名字。”高大的女巨人道：“还有，你的文化是跟谁学的？这么明显的吠陀雕体，你都可以认成白文？”

“什么意思？”林小妖怔住了。

“每一行后面的后缀符文……你看不懂雕体？”嘉娜有些恍然大悟。

林小妖脸红了，他就是个妖怪山混大的小妖怪，能勉强抄完梵经就很不错了，哪知道什么吠陀时代的雕体白文。

“这句话有几层意思，用最简单的译文就是说：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嘉娜看着墙上那些文字，叹口气道。

“那最复杂的呢？”林小妖很有学习心的问了一句。

“你如果不能带我从光明中离开，那我们就一起在黑暗中沉沦。”嘉娜轻声道：“前缀都是你的名字，是写给你的。”

林小妖怔了一下，喃喃道：“原来，在这个空间，她是爱我的。”

嘉娜看了一眼林小妖，没有说话。

林小妖呆呆的又看了一会儿师美丽，见她仍然没有动作的意思，也不知道是她一直没有动，还是两个彼此不同的空间，只能看到这一点残影，他叹惜了一声，道：“走吧，我们去找那什么的酋长。”

嘉娜冷声道：“贝丝特拉。”

“对。”林小妖也懒得多加说明，点了点头道。

嘉娜拉着林小妖的手臂，就想穿越这个空间，正在这时候，他们的面前，却突然生腾出大量的白色烟雾，两个人都吃了一惊，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却发现这些浓郁的白色粉尘，只是师美丽的那个空间发出来的，虽然充斥在眼前，对自己却无法造成实质的影响。

当这些虚幻的白雾消散，林小妖便看到，那扭曲空间的师美丽面前，已经站着一个年轻的妖怪。

这个妖怪浑身上下流淌着鲜血，白色的长袍已经污秽不堪，拿着刀的手还在向下滴沥着血液，但他的神情，却是充满了微笑。

纵然头发脸庞上面全是白灰，林小妖和嘉娜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另一个林小妖。

或者说，那是另一个空间的林小妖。

同样身上包括头发上都飘满了白灰的师美丽，仍然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是看着那个浑身血迹的林小妖，目光中充满的温柔。

两个人都没有动，都是隔着一断距离，相互彼此凝视着，仿佛只是这样看着对方，什么都不做，就够了。

就在林小妖诧异的时候，一片黑影笼罩了整个的囚室，那是一大片的箭矢，密集的从囚室完全坍塌的一面墙壁破洞中射了进来。

全身污秽的那个林小妖身上一阵颤抖，背上已经插满了箭矢，同样的，师美丽身上也全部都是箭矢。

两个人仍然看着对方，然后，同时倒向了插满箭矢的地面上。

有着一段距离的他们，彼此不能相依相偎，但他们流出来的血液，却悄悄的交融在了一起。

直到这时，林小妖才看到，师美丽的脚上，系着一根铁链直接钉在在地下，而那个浑身血秽的林小妖，在插满箭夭之前，整个背部，便全部都已经裂开了深可见骨的豁口，他能站在那里，已经是奇迹。

他们不是不想偎依，而是不能偎依。

……

空间法术的残影缓缓消失了，露出了真正的囚室，嘉娜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的弟子，那血淋淋的一幕，同样让这位高大的女巨人，也深受震撼，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的徒弟。

三天，林小妖在这里足足站了三天，看着那满地的箭矢与躺着血泊里的两个人，看着前来收拾尸体的那些兽人士兵与练妖师，看着空空的囚室，直到这个空间因为魔法能量的耗尽，彻底消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