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石生？有什么收获？”帝嘉见石生走下山来，便急切地问道。

石生摇了摇头，将那把斑驳长剑扔了过去。

“就这么个破玩意？！这......折腾了半晚上就得了这么把破剑？”帝嘉撇撇嘴，嫌弃地将破剑一扔，插到地上。

此时石生心中也满是沮丧，依照之前杨力对地图的珍视程度以及石生遭遇地种种诡异的艰难险阻来看，应该是收获颇丰才对啊，没想到到头来就捡了这么把破剑，也就比空手而归好一点点。

那破剑卖相实在是不佳，斑驳的锈迹根本就擦拭不去，剑刃也不锋利，甚至上面还有几个微小的缺口，除了稍微有点沉重之外也没啥特别之处，石生打量了半天也没看出是什么品阶。

“对了嘉姐，有没有可能在对敌的时候产生一种气势，嗯......就是说武器没有发动攻击却可以让敌人产生一种压力......”石生问道。

“气势？你是说剑势？”帝嘉反问道。

石生将登山路最后二十步遭遇的剑雨说了一遍，石生总感觉那些剑雨并不是实质性的攻击，而是山顶那人长剑产生的气势，是给石生心理造成的压力。

“就是剑势！石生你捡宝了！”帝嘉兴奋地叫道，眼里不可思议地看着石生。

“石生，快，你施展我看看。”帝嘉催促道。

据石生所说，他在抵御那些剑雨的时候自己也形成了一点点气势，并且那气势对剑雨有不错的效果，帝嘉推测石生可能已经接触到了剑势，于是迫不及待地想让石生演练一番。

“剑势很难得么？”石生有些不解。

“当然难得！如果这次你能真正接触到剑势，那比得到什么法宝都要珍贵！恐怕这就是最大的机缘！”帝嘉没好气地说道。

石生对剑势并不了解，并不知道剑势是多少人梦寐以求而不得的，被帝嘉这么一说才觉得剑势的不同凡响。

“难道接触到剑势便是最大的机缘？”

石生回想着之前的场景，战场的画面以及遭遇那些战士围攻，好像都是对石生内心压力的锤炼，攀登山路更是如此，石生真正体验到山顶那人的剑势，甚至在那股威压之下接触到了剑势之道。

石生取出长剑黑炭，剑指帝嘉。

“来呀！来呀！你瞪那么大眼干什么？气势呢？”

帝嘉摇头晃脑地挑衅着，鼻子都快凑到剑尖上。

石生极力想再现那种剑势场景，可那股子气势就是展现不出来，憋地脸红脖子粗也没用。

“怎么回事？”石生心中疑惑。

石生分明已经感到自己内心翻滚汹涌的杀伐气势，可这种气势无奈就是无法外现，好像有一道很薄的屏障在阻挡着，石生想要冲破那道屏障，可是根本无处发力。

“加把劲，你就当我是奸杀淫掠无恶不作的女魔头......我呸！我有那么坏么......”帝嘉勾勾手，叉腰蹀躞着腿，示意石生继续。

石生也明白，把站在面前的帝嘉当做自己仇恨的仇敌也许更容易激发剑势，可是石生没法将帝嘉设想成那个样子，看到帝嘉那滑稽样，石生忍不住发笑，好不容易聚起的一点点气势也消散掉了。

石生摇头，有些沮丧地收起长剑黑炭。

“慢慢来，你刚接触剑势，用起来肯定不得心应手，熟练几次应该能用得出来。”帝嘉安慰道。

帝嘉见石生有些失落，便讲起一些她对剑势的了解，拐弯抹角说明剑势没那么容易掌握，劝说石生没必要灰心，石生已经碰触到剑势的边缘了，后面只要勤加体悟，想必便会水到渠成真正掌握剑势。

剑势，以及刀势、枪势等，是修者气势与意志的外在释放，能够压制敌方的气势，消磨其信念，剑势如果足够强大，敌方甚至连拔剑抵抗的念头都不会有便一溃千里。

剑势不像是功法，很难言明，是人剑合一状态下的气势外放，将自己内心的意志通过手中长剑来释放，在气势上将对手压制，使得对手很难流畅地发挥实力。

“专注......”

石生心有所想，石生之前专注的点全在帝嘉身上而不是长剑，太在乎敌手是谁而忽略了本身，完全是本末倒置的做法。

剑势，不论眼前站着的是谁，不敢敌手是何种境界，哪怕眼前是千军万马，我也岿然不动，剑由心生，无论你是谁，胆敢前进一步誓将其斩于剑下！

石生心有明悟，拔出破剑，向着帝嘉轻轻一指！

“啊？！”

帝嘉忍不住惊恐地喊叫。

帝嘉从石生那轻轻一指的剑中感受到强烈的萧杀之意，帝嘉有种千军万马挥舞长戈朝自己冲撞而来的感觉，又仿佛从那破剑中分出数道剑影向自己扑杀。

帝嘉心中有种战栗的感觉，身体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石生，这就是剑势！”帝嘉兴奋地喊道。

帝嘉之前还怕石生受了打击，没想到石生这么快就展现出了剑势。

“怎么回事？”

帝嘉察觉石生像是没听见自己说话一样，依旧剑指着自己，不，帝嘉发现石生的眼睛腥红地可怕，那眼神中有仇恨、有渴望、有冷酷，石生的表情让帝嘉感到陌生。

而此刻的石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之中，石生眼前没有帝嘉，仿佛站立在惨烈的战场之上，对胜利的渴望充斥着石生的内心，石生分明感受到手中破剑在愉悦地颤抖着，有种期待畅饮敌血的快感。

“杀！”

石生冷哼一声，手中破剑再次朝向帝嘉一指。

“啊！”

帝嘉仿佛感到一股血腥之气迎面扑来，夹杂着让人不安的萧杀气息。

而石生的眼睛更加腥红得厉害，仿佛有鲜血涌出，石生嘴角还挂着一丝狞獴的冷笑。

“滚！你想要姑奶奶的命啊！作死！”

帝嘉见石生像是失了神智，怒骂一声打出一道冰封罩住石生脑袋。

冰冷的感觉让石生打了个抖索，一下子回过神来，那剑势也消散掉了。

“嘉姐，刚才我......”石生有些疑惑地问道。

“你小子大了胆了，居然敢对我动了杀机，哼，是不是欠修理？！”帝嘉佯怒。

刚才石生完全沉浸其中，那种杀伐的期待感让石生十分兴奋，回过神来想想还是心有余悸，嗜血，就是嗜血的感觉，仿佛手中破剑只有沾染对方鲜血才能平复。

“难道是这破剑的原因？”石生心中也是疑惑不解。

石生又用长剑黑炭跟那破剑交替试验了几番，果不其然，那种嗜血的感觉只有那破剑才会产生，而长剑黑炭虽然也能展现出剑势，可是那剑势只是单纯的勇往无前舍我其谁的气势。

据帝嘉评判，长剑黑炭展现出的剑势也弱小很多，甚至可以说只是剑势的雏形，而那破剑就不同了，不仅剑势更为强烈，而且那股萧杀血腥之势能扰乱人的心智，更容易让人内心动摇。

“也许是这破剑沾染过太多鲜血的缘故......”石生心中猜测道。

不知不觉已是天色微明，石生与帝嘉起身赶回宗门。

从凌鹏口中得知，新人大比明日即将开始，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使新人大比突然提前，而且规则好像有变，突如其来的消息让石生内心越发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