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百位骑手将乌骓马放入马棚,进驻正大厅后方的宿营地。
以周同为首的五名营长和十名哨长待遇不错,同样被安排到正大厅后面的十五间房子里,和一百位高年级学哥仅仅一墙之隔,张督尉则和东方教头以及吴教头谭教头住在大厅两侧的大房间。周代鑫再次受到了高等级礼遇,被张督尉请进了大厅东侧最大的一个套间里。
周同等换过官服便被张督尉叫近了大厅,“你们是东方教头亲点的强将,这次围剿倭寇的成败,也在你们十五人的身上。”原来是要去剿灭海上的倭寇。
东方教头坐在上首,神色轻松,“这批倭寇三千余人,盘踞北乌海虾龙岛已有五年,据我方探子所述,首领是倭斐国黑倭帮的一名舵主,名叫野地咕咚,专抢劫我大周商船。由于虾龙岛周边暗礁盘布,我军大船无法通行,大军无法抵达,所以就由着他们蹦达了两年。”
“三千多倭寇中有不到半成的我大周人,到时能不杀就不杀,捆绑了回来由军部处断。虾龙岛倭寇乃是一群乌合之众,大都武功低微,你们强攻即可,所有倭斐国人,一律就地斩杀,一个不留。现在,由张团长布置战术。”
大厅中央有一沙盘,其中布局正是大海中的虾龙岛范围,张督尉言辞干脆扼要,一一指出了行军路线,排兵布阵干净利索。周同一营正路强攻,二营史大奈左路围攻,三营周代勇右路围攻,四营詹玉刚后路堵杀,五营莫小柔策应,截杀漏网之鱼,捕获大周人俘虏,顺带着收拾岛内财物,此一项专由馨馨公主周代鑫负责。
是夜军长派人送来诸多鱼虾海蟹,一是接风,二是犒赏,三是战前送行。五百人十多日的干粮把肚子都捣腾得没油了,这下个个张开大嘴海吃猛咽、蚕食鲸吞,吃的是饫甘餍肥、腹鼓嘴胀。
张督尉亲自陪宴,席间告诉周同等。倭寇凶残下作,好使暗招,别的不怕,就怕淬毒的暗器,我军光明正大,不用暗器,只穿甲胄,用长枪。但有一点,见了敌人决不可手软,前人已留下了无数血的教训,生命的代价,我等不可在重蹈前人之鉴。倭斐国人与我周人穿戴差异很大,且身材短粗矮小,很容易辨认。
东方教头等三人则被军长请去单独赴宴,馨馨公主待遇更佳,上了一座八抬大轿,也一起去了。
次日正时点卯,第三军军长二等黑龙将张都壮将军战前讲话,一番言语甚是鼓舞人心,而后在团部大厅亲自下了军令,一支令箭扔到了张督尉面前,此战胜则嘉奖,败则提头来见。
张将军走后,张督尉在队伍前也做了一番战前动员,排兵打仗的话一句也没讲,只让每营哨长听从本营营长指挥,旗长更要令行禁止,战时不听指挥者死,临阵脱逃者死,并连带祸及家人宗族。
四百多名旗长并不知道要打哪里,只是一切行动听从长官的,这点倒不敢马虎。如今这是要战争,虽说规模可能小了点,但也是战事,众人熟读大周军法律令,怎敢懈怠,当下誓言服从命令。
第九团五百人甲胄齐整,手持丈二铁枪,浩浩荡荡驶出军营。
不多久来到海边,一望无际的波澜大海,海天相连,直似永无头尽。
周同首次见到如此广阔的大海,心中不禁感慨,眼望波浪澎湃中,神意不觉晃动。海浪汹涌,看得片刻竟能搅动心神,果然浩瀚难撼。
海边停着上千大小战船,张督尉领着来到一处,那一百名学哥早已在此等候,此时都穿上了军装,却是一般小兵穿戴。东方教头冲百名‘小兵’高声道:“上船!”一百名学哥跳上五十艘小船,小船一舵一帆,两边各五把船桨,两学哥一人在后掌了船舵,一人在中执了船帆。
第九团五百名将士跟着上了五十艘小船,每人掌了一杆船桨,也就是学哥执帆掌舵,学弟拿桨出力。张督尉和东方教头四人则独坐了一艘小艇,大喝一声:“目标虾龙岛,开拔!”
百名学哥善使船,同时吆喝一声,“划!”学员齐动船桨,五十艘小船如利箭般穿了出去,前方是一面海上栅栏,张督尉掏出一个竹筒在船帮上轻轻一碰,一道黑丸喷到了上方,“嘎”地一声,半空中炸出一个的‘令’字。
“咚!咚!咚!”海岸上传来三声炮响,栅栏两侧展开,拉开一面大门,五十艘小船如飞在水面上似的,一艘接一艘鱼贯而出,驶向大海。
海上生风,掌舵学哥叫了停,执帆学哥扭动船帆,小船行的飞快,在貌似平静的海面上上下起伏,飞过一个接一个的狼头,层层浪花扑打在小船上,学员的甲胄不多久便湿透了。
周同自小不善游泳,在天山天池只在木筏上玩耍,天池水面如镜子一样的安静,这般浪头哪里见过,身体漂浮不定,胸中更是说不出的难受,不大一会儿额头上生出一层汗液。
一侧马英卫早已看出事故,怀中掏出一粒丹丸,悄悄的递给周同,小声说道:“大师哥,服下这个便会无事。”后一排马英国专听哥哥说话,声音虽小也被他听了过去,笑着说道:“大师哥是北方人,没见过大海,有些晕船也是应该的。”“二弟,小声。”
周同接过丹丸吃了,胸中顿时沉定许多,“啊,原来我这是晕船,晕船原来是这般滋味儿。”马英卫道:“大师哥只需意定丹田,身体随着小船起伏,不久就能适应了。”
“啊,知道了,多谢二师弟。”周同感激马英卫,不免又生出一分好感。此人心地尚好,懂得维护同伴,今后多结交。
小船行了一日,天将黑时前方现出一片岛礁,张督尉命令停船,就地补充食料,有内急的上礁石。
周同没见过岛礁,虽不内急,倒也想看看新鲜。
岛礁经年被海浪冲刷,礁石上千疮百孔,一浪一浪的海水猛烈冲击,阵阵海风鼓吹,礁石中发出奇异的呼啸声。层层海浪无穷无尽,漫天漫地全是汹涌不定的海水,而这些礁石能够在这里屹立不动,也是坚强之极了。礁石的根在海底,它们是有了强大的根基,才能会如此的坚强。它们的根在最底部,人的根,我的根应是先天之根。师父说过,先天之根是武者练武的根本,强大的先天之根,可使练武者事半功倍,冲破人体重重羁绊,冲出人体极限,脱离凡人束缚,可长生不老,可上天入地。
大好风景如厮,心中感慨,海风中却传来丝丝臊臭,周同看了周围人等动作,不觉哀叹一声:“唉,大煞风景呀!”举步离开岛礁,上了小船。上岛礁者无一不是做那泄物之事,哪有如周同这般欣赏海景。泄物拉在礁石上,多了,自然会散出应有的味道。
戌时,张督尉命令收帆,起航,禁声,轻划。
夜幕下,海面上,小船无声的行驶,后面的岛礁渐渐没了踪迹,海面昏暗。一只不知从哪里飞来的海鸟一头撞在船舷上,翻了个身坠入海水,给了海中鱼蟹一次翻本的机会。
子时,是夜最深的时刻,前方慢慢现出一片黑石,张督尉命令小船聚拢,召集各营长汇到一处。“再往前行驶二十里便是倭寇的探哨范围,二营、三营、四营绕远二十里分别包围,寅时一刻一起发动进攻,出发。”
三个营长带着所属走了,一营、五营待命。
寅时一刻,张督尉命令,一营进攻,五营断后。
十艘小船飞动,一营将士全力划浆,二十里不一刻驶过,东边泛出一抹淡光,四周仍是一片黑暗,黑压压的山石笼罩了眼眶,海浪扑打在礁石上发出隆隆巨响。
周同命令轻划,小船慢了下来,众人极力探视岛上动静,一点微弱的灯光扑闪在黑暗之中。是倭寇的探哨,周同顺手抓过一块礁石,悄声问道:“哪个暗器使得好?”
船上众人无人回答,马英卫道:“营长,我还使得。”“好!”周同知道这是马英卫在给自己收底,“离的再近些,用这石块将那探哨干掉。”“是。”
灯光渐渐明晰,露出一个身影,马英卫悄声道:“营长,此处十拿九稳。”“好,打他!”石块穿过隆隆海浪声飞过去,那身影无声的倒下,灯光依旧不动。马英卫暗器手法锐利,飞出石块力大而声小,周同轻赞了一声,“好手法!”
十艘小船慢慢靠到礁石四五米处,周同轻声道:“轻身,上岛!”小船在海浪中无法靠岸,只好下了沉锚,一百人施展轻功飞身上了礁石。
周同下令道:“全体匍匐前进,长枪不可与山石碰撞发出声响,每人取一石块,预做投掷暗器,如被倭寇发现,听令而动。”
队伍匍匐行进,那灯光处躺着一人,短小粗壮,衣着怪异,当面一个拳头大的窟窿,五官血肉模糊,黑血流过头顶一溜无毛处,顺着流进山石。
周同仔细辨认,这倭斐国人果然怪异,衣服如一个筒子套在上身,袖子只到肘部,下身的裤子宽松肥大之极,吹上气定像个灯笼。更奇怪的是这人头上当顶最中一溜没有头发,莫非倭斐国人天生的头顶不生毛发?这下倒好辨认,误杀不了本国人。
远处黑暗中又现出一盏灯光,周同命令由马英卫一人投发石块,其余人见机行事。
灯光后慢慢显出一个肥大的身影,马英卫不待周同点头,手腕转动,单臂一挥,石块带着少许风声,如黑夜里的一道黑色流星飞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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