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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县令率领的做饭大军大都是即将开挖河道两旁村落的百姓,一个村子一个大食堂,结草为棚,挖土为灶,老头小孩儿帮着摘洗食材,妇女大都是掌厨的,运送食材专有李涞跃负责,张县令只负责按时做好了供应吃货,也把老头忙的不轻。
四五十万人的吃喝,连绵五十里的河道工程,每隔三五里就得设一个饭点,一个饭点好几万人,张县令今日所在的饭点不大,一千多人在帮着做饭。
大锅饭做的也可口,周同陪着舅舅吃了一顿,粥熬的黏糊,菜的味道很好,里面还有大片的肉,白馍馍随便吃,几万人排着两三百个队打饭,同时大餐,场面也是相当的宏伟。
吃喝中张县令介绍了工程的里里外外,可以说人尽其才,只要有些能动力的人都派上了用场,张县令看似做饭的头头,实则负责下面整个百姓队伍的协调工作,甚为劳心劳力。
周同问道:“张县令,我帮不上什么忙,您有需要我的尽管说。”“周团长,你是总指挥,老李是副总指挥,唐将军是搭帮的,监察使李大人是协调人手的,我是做饭的,要说有什么需要,也是总指挥吩咐我才是。”
周同笑道:“张县令开玩笑,我这总指挥还不是您和大家伙儿给安的名,我啥也不懂,说话不顶用。”“嘿,顶用顶用,周团长一句话把我,把,把这么大的事情都给办成了,不是周团长,老夫我,啊下官到死也办不成啊。”张县令似乎有所动情,真是很难得。
唐玉江笑道:“前些日子顾江州的那位知府单博文被李监察使叫过来给张县令道了歉,归还了一部分银子,还在张县令面前发誓要做好官,哈哈哈,张县令说这也是同儿的功劳。”周同无语,单博文做出的坏事死一百回也够了,只是因为自己的原因给张县令道个歉,太便宜他了。
张县令道:“只我一人,也不算什么,怕的是人世间的公正遭到了侵害。一个老鼠害一锅汤,一个只懂得谋取私利的官员,害的可不仅仅是一方百姓。”
和张县令分了手,唐玉江笑道:“按察使黄江利问我你和张县令的关系,我给瞎糊弄了一番,搞得他还以为你和张县令有什么渊源,问了单博文一些情况,专门吩咐李涞跃叫他来给张县令赔礼道歉,哈,也算还给了张县令一个公平。”周同知道左忠堂是要养着单博文这种贪官留以后用的,不过心里还是过不去这个坎,一些深层的问题不能和张县令名言,也是心中的遗憾。
李祥阳不比张县令,每天只是听取汇报,然后归于图纸计算,倒不怎么出力,只是更加操劳。周家园子的王工也在,没等周同问,李祥阳先说了,“王工是我们这里数一数二的匠人,你们周家园子盖好了,王工这些人都被我叫到这里来了。”
王工介绍了周家园子,周家的大院祠堂和二百个院子全部竣工,移植的树木也已成活,原来的老家已搬去了大半,还有一百多所院落县里的巡检负责分派。“周团长,您给的银子还剩下五万多两,李老说这里需要,就,就……”
周同当然不会怪罪王工,再次表示了感谢,顺便要了一份全活的工程图纸,说话当中呼呼啦啦来了一帮人,都是向李祥阳汇报工程进程的。唐玉江和周同告辞离开,一同去往周家园子。
周家园子今非昔比,老远望见数十棵大树,大树后面既是一座规模相当的崭新的村落,二百个院落错落有致,新栽植的树木结树成林,两条大道比省府的官道还气魄,村中一条河流,直通道周宅的后花园。
周宅整整比周围的院子高了一层,院落宽敞别致,后花园多了个鱼塘,里面养的大都是鲤鱼草鱼,唐玉江哈哈笑道:“村里人就是实在,这池塘里的鱼不但可以观赏,还可以随时用来裹腹,一举两得呀。”周同看到两旁本应的草坪种植的是蔬菜,帮着看门的一位同姓长者道:“贤侄经常不回来,种了草也是喂羊吃,不如种些蔬菜让人吃来的实在。”
长者本就是假父亲周永康的同宗,未出五服的堂兄弟,和周同说话的神色和一家人无疑。
周家祠堂分了三个大间,一间是供奉周家列祖列宗的,一间是族里人聚会用的,另一间转给周同的假父亲周永康和假母亲唐氏立了牌位,还有上面的三个兄和长两个姐姐,一一列在‘父母’牌位的后面。
唐玉江不知什么时候流出了眼泪,他一直在看着唐氏的牌位。周同也在伤感,还带着深深的歉疚。
辞别时唐玉江依依不舍中道出了真情实意,“同儿,今后的路一定要走的踏实,你不仅仅是你周家的希望,也是舅舅我的希望,是唐家和左家的依盼,也是咱们三家今后的顶梁柱,我们都以你为荣,也都盼望着你早日成就一番大事,保护咱们三家子孙后代。”
“舅舅!”周同再一次的给唐玉江磕了仨头,“为了咱们三家过上踏踏实实的日子,为了百姓们也能安稳的过日子,孩儿一定会努力奋进。”“孩子,努力奋进是对的,但出门在外一定要多长几个心眼,尤其是吕家的那两个兄妹,一定要看仔细了,否则,连咱们家上上下下也跟着受牵连。”
“舅舅,不到十分的把握,孩儿不会让他俩去白白送死的。”“孩子,这其中的道理你明白了就好,万一出了什么事故,也要保护好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保留了你,也保住了咱们这一大家子人,更给你自己留下了以后的路。只要还活着,以后还是有机会做你想做的事情的。”唐玉江对待周同是毫无二心的,周同感念他的恩德,并不以为他说的话不适。
回到肃北省府,不几日就要离开了,姥爷唐话显一步不离的跟着周同,左玉宏非常不舍,言说若不是有一层亲戚关系,就要和周同结拜为兄弟了。说话时四表兄弟在场,唐家兄弟听得很奇妙,左家兄弟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最难受的还是康国栋,一是不舍得周同,二是不能一起去东海幻境,重要的是,就要和吕文倩分开了。“同弟,文倩就交给你了,她要是有任何意外,咱哥俩这辈子就拉到吧。”周同气的发笑,“胖子,这话给文伟说去,他是亲哥哥。”“不,就给你说,你就要负责。”康国栋有些想和周同干一架的心思。
唐家兄弟要护送蒋桂华和毛艳玲回京,而后再一起迎亲接回来,在肃北领军团部谋官职。婚姻大事,自然要父母出面,领头的不是唐玉江,是左玉宏,这件大事是左忠堂安排的。“东荒河开挖河道不能离开玉江,玉宏是他俩的亲舅舅,和玉江没什么区别,最近我看他闷的发慌,就让他去吧。”
四表兄弟形影不离,左家兄弟也一定是去凑热闹的,康国栋听了吕文倩的话,随着大伙儿一起去,不过不迎亲,和皇家龙骑卫其他成员一样,按时报到。
临别时的家宴,左忠义百忙之中也来和周同饯别,两位老兄弟一番长论,句句是实心实意的话,周同听得出来,大姥爷二姥爷切实把自己当成自家的孩子了。“同儿,你将来是咱们家领头的,大小事情都要三思而行,拿不准的事情,哪怕不做,也要保护好自己。”“周同,吕文伟和吕文倩两个孩子在咱们高级武馆时我关照了几年,两孩子都不是冒进的人,只要你引导得当,他俩不但不会给你惹麻烦,还会是你以后得力的帮手。记住,天大的事情,没了性命总是做不成的。”
次日周同向左家老兄弟辞行,左忠堂命左玉宏送行,姥爷唐话显和康母搭伴直送出十多里,先是康国栋哭了,多半是为了吕文倩哭的,再是唐话显也跟着哭出声来,康母后来也憋不住哭了出来。
周同给二位老人重重的磕了几个头,恳求二位老人保重身体,日后看着周同扬眉吐气,为家里人争光。康母经历过大变故,为人处事相当谨慎,和唐话显关系融洽,隐秘的事情自一句也不会去说。
左玉宏狠狠的抱了抱周同,“同儿,你是好样的,老爹和二叔都看好你,我更看好你,将来你回来挑大旗,大舅我绝不会和你挣。”
吕文倩首次主动拉了康国栋的胖手,“栋子,用心练武,不要让人看不起。”“文倩,我想你了怎么办?”“想在心里,把力气使在练武上。”“文倩,我现在就想你了。”“……栋子,你要像周同那样把很多的心思压在心底深处,没有胜过他人的本事,只有潜心练武一条路。”“文倩,我听你的话……”康国栋忍不住又哭出声来。
“栋子,跟我去林子。”
路边不远有一片树林,吕文倩拉着康国栋跑到一处众人看不见的地方。
“栋子,你无论长相身材还是家里的境况都不好,武功也不是很好,待人接物包括说话性格也不是我喜欢的那种。栋子,我喜欢你的人,也喜欢你的心,你的心很干净,这是我最看重的。我早就决定以后嫁给你了,咱们有共同的敌人,我和哥哥发过誓,不报父母的大仇此生永不谈婚论嫁,只要你好好练武,帮着周同和我和哥哥一同报了大仇,当日咱们就成亲,好不好……”
吕文倩不是个扭捏的人,说出这番话来也非一般女子敢为的,康国栋不傻,他早已感到文倩把他当成一家人,只是像现在这样把话说透了,还真是有些心中发慌。“文倩,文倩,我,我……”“栋子,想说什么,说出来!”
康国栋大脸鳖的通红,“文倩,我,我……我……那个爱……呀呀……啊爱……”“栋子,我最不喜欢你这种样子,我是个姑娘家,什么话都告诉你了,你个大男人这么胆小吗?”“不不,文倩,为了你我死也不怕。”“那就说。”
康国栋终于鼓足了勇气,“文倩,我,爱,你!”
我爱你,这三个字在康国栋心里存放五年了,他一直在用行动表达着,从不敢向吕文倩说出来,这次终于吐出来了,突然感到浑身轻松了很多,对吕文倩的爱真实了很多。
吕文倩轻轻的点点头,“栋子,我知道,你能说出来,我很高兴……”“嗯,文倩,我爱你,我会用所有的所有爱你,爱你一辈子。”康国栋很轻易的把积蓄多年的心里话说出口来,忽然觉得对吕文倩表达爱意是这么的简单。
吕文倩沉默了一会儿,轻轻道:“栋子,抱抱我。”康国栋这次没答话,将吕文倩轻轻的揽在怀里,轻轻的感受她微微震颤的柔弱的躯体。
难舍难分,还是分离了。在众人的眼泪和祈祷中,周同一行四人踏上了去往东海幻境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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