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还是怕进洞房啊。
也怪不得她,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对洞房里的事qing怎么会不怕?
可是从此时的qing形来看,进了洞房总比被这些婆子们活活弄死了强。
适才自己故意给这新娘子说新郎官tui脚不便,就是想暗示她,那新郎官进了洞房也没办法对你做什么。
想来是这姑娘年纪太小,没有听懂,这才吓成这样的。
那帮婆子眼看新娘子松了手,哪里管她挣扎,二话不说,架着她的肩膀就往前院架了过去。
直到她们走远,那新娘子还一直回头盯着杨雨清看,满眼是泪,显然还是有话要说,可惜却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杨雨清看得心中有一丝不忍。
仔细一想自己不过是一介草民,怕是也帮不了她什么,何况适才自己也看了,这女子的相公是个心底liang善的,嫁给这样的人也算不得跳火坑,随她去吧。
杨雨清轻轻地叹了口气,自去回房,想来考期将近,有些功课还是放松不下,能多看会儿书,还是多看会儿书吧。
前堂依然灯火通明,偶尔听得宾ke们道贺吃酒的声音,几阵喜pao放过,人群喧闹了一会儿,也就散了。
看来这个婚礼已经算是顺利地举行了。
杨雨清读了一会儿书,熄了灯自去休息。
也是一lu奔bo,太过劳累,不一时就睡了过去。
半ye里突然听得ye猫子一声惨叫撕心裂肺,杨雨清一个激凌坐起来,却听得前院有人一声大喊:“快来人,救命啊!”
难不成是半ye里走了水?
杨雨清吓得一骨碌爬起来,披了件衣服就往外跑。
大步冲到前院,只见一群人围在新房前面,一个苍老的声音大声哭喊道:“我的儿,你可万万不能死啊……”
适才不是府上在办喜事吗?怎么这个动静象是办丧事一样?
是自己没睡醒做了恶梦吗?
杨雨清照着自己的上用力猛掐了一把,确定痛得入骨,这才知道自己不是在作梦。
杨雨清忍不住向人群中挤了过去,刚一进新房就吓了一跳。
只见喜榻上直挺挺地躺着一个人,双目圆睁,脸se惨白,衣裳敞开,露出xiong口和肚子上的一大块皮肤来,嘴里不停地往外翻着白沫,身子还在不断抽搐着,眼看是只有进的气却已经没有出的气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坐在轮椅上的新郎官。
一位白发苍苍的长者扑在新郎官的身上,一边用力抱着他的身子,一边大声号哭。
一旁的新娘子手里握着一把尖dao,直愣愣地看着躺在的新郎官,几次想再次冲过去,都被身边的人死死按住。
一旁站着的喜婆子冲过来照那新娘子的脸上就是一耳光,大声骂道:“你这个该死的贱人,若不是看你与我家少爷八字相合,才不会叫你这么下贱的贱奴进门,没成想你竟然这般不知道好歹,竟然还敢谋害他!”
一巴掌打得那女子口吐鲜血,手里的尖dao也“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女子铁青着脸想要挣扎着弯腰去拣dao,却被身边的人死死扯住。
那个美貌的夫人冲进门来吓得一把掩了口,大声叫道“啊哟,我的少爷啊,你这是怎么了?快叫人去请郎中,快啊!”
“是,我这就去。”那喜婆子一边应着,一边狠狠地踹了那哑女一脚,快步出了门。
看了一眼躺着还在不停抽搐着的人,那哑女突然把牙一咬,疯了一样地挣开众人的手向着门外冲了出去。
众人一声惊呼,那位夫声叫道:“这个贱人要跑,你们快点抓住她。”
那名女子不走大门,却直着脖子就向着墙头上爬了过去,手堪堪地巴住墙头上的一根野草,就被身后的人给硬扯了下来。
女子在地上打了个滚,嘴大张着却发不出一点动静,周围的人只管死死地将她按了个紧,根本没有人听得懂她在说些什么。
女子绝望了,把手用力挥了挥,又指了指新房,捶着xiong口无声地哀号起来。
的新郎官身体还在不停地抽搐着,却眼看是气息越来越弱,最终睁大眼睛,断了气。
“我的儿啊!”
白发苍苍的老者仰天大哭一声,厉声叫道:“我的孩儿,你可千万不要走啊。老夫我唯有你这一个du子,你怎么就能狠心抛下我,先走一步了呢?我的孩子啊,你真是命苦啊!”
老者抱着已经丧命的儿子悲声不止。
院子里的新娘听到房里传出来的动静,象是突然被抽掉了骨头一样,颓然倒在地上,直住眼睛,抖着嘴唇一动也不动了。
杨雨清把这一切看在眼底,心里一阵阵地难受,一边同qing那可怜的长者晚年丧子,一边又感慨这名哑女实在是太过狠辣,哪怕是不想嫁人,也不必做出谋害夫婿这样的事qing来。
想到这里,杨雨清又忍不住恨恨地瞪了那个新娘子一眼。
只见她正闭着眼睛坐在地上,惨白着脸se,就象是没有了魂魄一般,手里还紧紧地握着从墙头上抓下来的一把野草。
杨雨清看了那把野草一眼,心下一怔,呆了眼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