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雨清被人硬扯到北营的时侯,还是一脸晕菜的表qing。
在茅房里差点被臭气给熏晕,刚把活儿给干出个眉目来,突然有个小吏冲过来,扯着自己的袖子就往外跑。
待到回过神来的时侯,已经被人给硬扯到了军营里面。
两拨人喊声震天,周围尘土飞扬。
各种各样的脏话不绝于耳,身边不时有人相互扭打着冲过来,又大声高喊着冲过去。
双方肉搏不止,被扯烂的衣服和鞋子,不时从头顶飞过。
杨雨清猫腰护住脑袋,大声问扯着自己的那个小吏:“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了?”
那小吏一边死死地扯着杨雨清生怕她逃走,一边拼命躲着身边人的拳脚,大声回道:“这两拨人,一拨是羽林卫,一边是胶南军,因为点小事就打起来了,张大人说了,今天这件事qing你务必要chu理好,chu理不好。绝对在考成上给你记个大过,叫你连明年的会试都不能参加!”
又是这个张自满!
杨雨清气得牙根直痒,看看身边这些丘八们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一个个的脱了上衣拼着老命互殴。
抬头入眼的就是一副副紧绷着的古铜se肌肉块,听到的全是八辈祖宗母系亲属的各种问侯。
这可叫自己怎么调解?
只怕是还没有开口,就先葬身在他们的乱拳之下了。
“大家都不要再打了!”
杨雨清刚壮着胆子刚抬起头大喊了一声,只听见“绷”的一声,一个又尖又硬的东西直直地打在自己的脸颊上,烈烈生痛。
杨雨清捂着脸低头一看,老天爷,这是谁的门牙被打得飞出来了?
只见那边有个人捂着liu血的嘴大声喊道:“哪个混蛋把老子的门牙都给打掉了?兄弟们,抄家伙,和他们拼了!”
这一声喊不打紧,只见两帮人马迅速撤离,转身各自取家伙去了。
眼看着赤身肉搏转化为白刃相向,分分钟就要出人命!杨雨清急得满头是汗,转身看向那名小吏:“这可怎么办?”
那小吏早就被吓得呆了,张口结舌地看着眼前的两拨人转眼各自手里挺着锋利的白刃,喊打喊杀地又重新冲回来吓得面无人se,抱着脑袋叫了一声:“啊哟,我的妈哟。”扭头就跑。
杨雨清也被吓呆了脸,二话不说冲着身旁的高架就爬了上去。
羽林卫和胶南军里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好身手,若不是军营里的jing英也入不来这两个营。
那动作果然是齐如林,疾如风,取了家伙瞬间组好了队,挺着利刃就摆开了架势。
羽林卫这边领头的一位猛将,看年纪不过二十来岁,身材魁梧,面容刚毅,咬着牙怒声道:“这么多年,敢到我们羽林卫里来挑事的你们还是头一拨,今天若是不给你们个教训,弟兄们这个脸面都被丢尽了。胶南来的蛮子们,受死吧!”
胶南军那边的那一位身材颀长,面容清秀,身型却极为干练,厉声回道:“我管你们是什么卫?哪个也不能叫老子连饭都吃不上!弟兄们,动手,给我抢粮!”
话音一落,两边人高喊着眼要冲至一chu,开始厮杀。
突然空中一阵金锣声响。
两拨军士纷纷一怔,下意识地向后退去。
领头的两个人都呆了,一起向放置金锣的高架上看。
只见一个瘦小的人影,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耳朵,一只手拼命地响打着金锣,扯着嗓子大声喊着:“都不要打了,有话好好说。”
眼看着两队人马各自分开,中间闪出一条大道来。
那人丢了手里的铜槌,从架子上骨碌下来,连滚带爬地跑到两队人中间,双手一伸,大声道:“都别打了,我是兵部派来协调事务的,有没有人先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羽林卫里的领军与胶南军那里的参将各自打量了杨雨清一眼,不约而同地皱紧了眉。
只见这个人生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身材十分瘦小,说来是个男人,可是长得象个女人。
头上未着冠戴,身上一袭布衣,布衣上面几团不雅的黄se痕迹散发着一阵阵异味。
此时他一头大汗,面红耳赤眼巴巴看人的样子实在是lang狈得很。
兵部怎么会派了个这样的人物来?
是怕这事儿闹得还不够大,故意来裹乱的吗?
杨雨清抚了一把自己的额头,向二位拱了拱手:“请教两位长官高姓大名。”
两个人随便还了一礼。
“鄙人张让。”
“鄙人李河。”
一个叫张让,一个叫礼合,名字起得都这么和气,怎么转眼就动手呢?
杨雨清深吸一口气,开始调解:“适才听得二位长官说的,好象是因为吃饭的事qing起的争执?”
“对!”那个叫张让的xiong口一挺,满脸怒气。
“他们竟然敢来抢我们羽林卫的军粮,当真是不想活了!”
“哪个要抢,我们明明是上门来借的!”李河大声道。
张让把脸一虎:“我们羽林卫凭什么借粮给你们胶南军?你们算老几?”
“你……”李河气急,大声叫道:“堂堂的京城驻军,好歹也是个东道,小气得连口粮食都不肯外借,传出去也不怕叫人笑话!”
张让咬牙一笑,一脸讥诮:“东道也只会招待ke人,这种舔着脸到京城强占位置的也算是ke吗?”
一句话说得李河红了脸,要知道这胶南王入京,本是不知道的,可是他一借机入了京就不走了,还托着周太后硬到面前谋求官职留下。
不好强驳了周太后的体面,这才叫他们留京。
这其中的关节两方面的人都心知肚名,此时当面说出来,倒象是直接在打这些胶南军的脸了。
李河气极败坏,挺着xiong就往前冲:“不管怎么着,谁也别想叫胶南侯手下的弟兄们饿肚子,你们不给,我们便强借,你们能怎么样?”
“你强借一个试试?”
张让把手里的钢dao一挥:“再往前一步,便叫你血溅当场。”
说话之间,两个人又梗着脖子要动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