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母越说越气,转手拿了笤帚追着马六子就开始打,本来院子里横着一棵大树,地方挤了好多。那马六子又是哀号又是跑,杨母拿着笤帚在后面紧追不舍的。
旁边的丫环下人们一边笑一边追着拦。
整个宅子里热闹得如同一锅热粥。
杨雨清抚着太阳穴想了半晌,刚好自己的房塌了,要修好也得几天,这几天刚好找个ke栈去住。免得龙子骥又发神经,深更半ye又来。
主意打定,
杨雨清随意取了几件衣物用个小bao袱拎了,抬脚出了门,到附近寻个便宜点的ke栈去住了。
相比较家里而言,ke栈里人来人往似乎是杂乱了一些。吃完了晚饭,隔壁房里似乎有几个在喝酒。
有那行酒令的,有那划拳赌酒的,喧哗之声不绝于耳。
杨雨清听得心中烦闷,可是自己身上的银子又不多,只能住这种便宜地方。此时天se尚早,不如先出去走走。
慢悠悠地走过了几条街,在旁边的一家小酒馆里小酌了两杯,这才折身回ke栈。
走在走廊里方听周围清静多了,想来是那帮人玩得累了早已歇了吧。
杨雨清舒服地叹了口气,到了房里将外衣脱了挂在一旁的衣裳架上,低头往脸盆里倒了热水,弯着腰正在洗脸。
突然感觉身子被人从后面一把抱住。
“啊,什么人!”杨雨清吓了一跳,偏偏满脸的香胰子睁不开眼,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叫喊。
只听得耳边一个声音道:“喊什么喊呢?一栋ke栈都被小爷我给bao了,你以为你喊的声音会有人听到?”
龙子骥?
这个混蛋,怎么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杨雨清从他怀里挣出来,抬起袖子抹了抹脸,一脸不可si议地看着他。
“喂,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儿?”
“我就是知道。”龙子骥懒洋洋地往椅子上一躺,把tui搁在面前的桌子上。
“不过你住在这里倒是也好了,醉仙楼离这里只有两条街,我会完了那些jie儿,刚好可以到这里找你。”
这个王八蛋,这是要男女通吃啊?
杨雨清抬手挽了挽袖子:“龙子骥,我已经说过了,我绝然不会和你断袖,你要是有点脸面,现在赶快走,往后别再来着我了。要不然闹出事qing来,我们面子上都不好看。”
“哦?小无赖,你想闹出什么样的事qing来啊?说来听听!”龙子骥斜着眼角看她。
“我……”杨雨清一时语结,突然发现自己对于这个人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突然之间就泄了气,杨雨清颓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暗道自己人小力薄又无权无势,叫这个无赖再怎么羞辱也没有办法。
突然之间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又被龙子骥凌空抱起,转手就给掷到了g上。
“喂,你可别乱来!”杨雨清吓得嗓子都变了。
龙子骥根本就不理她,弯腰把鞋一脱,抬tui把她的身子一压,转手抱住她的肩膀:“别说话了,早点睡。”
睡?又要睡?
杨雨清的身子僵着,干瞪着两只眼睛怎么也睡不着。
“兵部里的那些同僚平日里chu得怎么样?”龙子骥闭着眼睛问道。
“不怎么样,就那回事儿呗。”杨雨清漫不经心地答道。
“兵部尚书李大人今年已经五十有余,虽然心里明白,但是到了这个年纪有些心他也不想多操,有些话他也不想多说,凡事都喜欢交给两位侍郎大人去办。
而右侍郎郭大人与杜侍郎两个人都惦记着尚书之位,表面上一派祥和,背地里各自拉拢各自的人。你刚去资历又浅,对于这些人事纷争能bi就bi,与他们哪一个只依着表面打交道便好,深一层的话,不要与任何人说。”
杨雨清谔然地回头看他,只见龙子骥依然紧闭双眼,继续说道:
“方言,今年三十二岁,庚午年举子,入兵部十三年,现任五品郎中,为人谨慎,向来不爱多说话。在兵部时日甚久,对兵部里的沟沟坎坎向来清楚得很,只是平日里太过细心,与他相chu只要钱财细物分得仔细不会招惹麻烦,私下里他与杜侍郎交厚。
耿辉,现年二十九岁,进士及第,之前在吏部任职,前年方入兵部,为人高傲了些,不过也的确有些能力,与这样的人相chu,说话办事tai度谦和一点就不会错,这个人心气高,眼前却也有些摇摆不定,不知道到底站在哪一位大人那边更好,这样的人物你离他远一些,哪怕是想要请教问题,也不要找他。
孙然,现年三十五岁,入仕十五年来六部几乎转了一圈,可谓是锅里滚透的老油条了,这两个人物他哪个都不得罪,哪一个也不深交。与他相chu,一定要记得多提问就好,至于他要是问起你什么,你只管打个哈哈,细chu的事qing一句都不要多讲……”
龙子骥依然闭着眼睛,话说得不疾不徐。
杨雨清越来越惊异,平日里看他随xing惯了,实在是没有想到他会对兵部的人事关系这么shu?
几位身居高位的大人也就算了,下面那些不起眼的官员他也能把人家的年纪,xing格,几时入仕,平日里chu事的tai度习惯也摸得这么shu?难不成是因为自己身在兵部这才特地去打听的?
心下狐疑着,嘴里继续硬:“好好的,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自己的事儿,自己心里有数。”
“有数?哼!”龙子骥翘唇一笑。
“所谓当局者mi,但凡入了官场的人,没有几个会心里有数的。被这纷杂的人事一绕,再聪明的人也会办出傻事来,何况你这个贪财好利的小无赖呢。”
“我怎么就无赖了?”杨雨清不服回头看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