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该当如何啊?”太皇太后两手一摊。
龙子骥想了一下:“皇祖母,你过一会儿就把我父王叫到宫里来,只说这小无赖的娘暗地里托了你,叫给他安个好一些的前程,可是眼前京城里哪里会有闲职?你便托他在暗地里走个人qing,把小无赖支出京城去可好?”
“嗯,别说,这倒是个好主意,雨清啊,你意下如何?”
杨雨清此时正是头昏脑胀,如果不是龙子骥在一旁替她操着心,她怕是什么事儿也想不明白了。
赶快接口道:“我听太皇太后和小王爷的。”
“那就好。”龙子骥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你现在就出宫在家里好好呆着,对外只管称病,饶是谁上了门你也说不见,只静等着消息就好。”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心里突然起了纠结,龙子骥,你此时只管想着我,可是你那只隼伤及陛下圣颜,万一他怪罪下来,怕是你这个麻烦可就大了。
刚想开口问他。
龙子骥将手一挥:“你们几个现在立马用皇祖母的车子将小无赖送到家里去,一lu帷帐掩好,且莫叫人看见。”
……
“母后简直是在胡闹啊!”
眉头紧锁,气道:“他一个六品官刚进了兵部没几日,我凭什么就给他找前程?这万一要是传出去,本王为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干兄弟循了这样的私qing,本王我这脸面还要不要了?”
如月赶快在一旁劝道:“王爷息怒啊,按照宫里传出来的话,奴婢倒是觉得太皇太后并非为他要个多么体面的前程,说白了也只是存个京外的安置而已啊。”
“哦?你这么看?”
“依着太皇太后的意si,象是说这个杨雨清一味在兵部打杂不是个常法,因此想叫他有个机会出去历练一下,好给日后积下些上升的资本,并非一时半刻便要叫王爷您赐他个高官。既然说是历练,那定然是什么地方都可以去的是不是?饶是如此,这件事qing还会有很难办吗?”
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如月啊,本月喜欢的就是你这份聪明。将那笔墨取来,现在我就给他个安置。”
“父王他要叫小无赖去南湘剿匪?”龙子骥一下子站起来。
“如月,你当时是如何与父王说的?”
如月一脸委屈:“小王爷明鉴,其时我与王爷说了,太皇太后本不是为杨大人讨得一个高升,只是为他求得一个上升的历练,免得在那兵部里终日打杂却不见天日的。谁成想王爷竟然是这样给杨大人谋前程的。”
龙子骥直抚自己的额头:“就那个小无赖,混身上下没有四两肉,风刮得大一点都怕把他给刮得飘了,这一lu风雨,他那个小身子板哪儿能受得了?怕是不到南湘他这条命就只余得半条,哪里还谈什么剿匪?”
如月苦着脸不敢说话。
一旁的顾成突然开了口:“其实小王爷,您也不必过于忧心,小人这一lu看来,感觉杨大人虽然生得文弱清秀了一点,但却是一个十足有心计的,这上阵打仗自然有武将去,他一个文官监军,怕是只用出谋划策即可,所以您倒是也不必对此事过于忧心。”
龙子骥道:“与他一同剿匪的武将又是哪个?”
“正六品从信校尉,刚升为从五品武毅将军的黄宗奇。”
“是他?”如月惊声道:“他一个六十来岁的老棺材秧子,早些年还断了一条tui,整天都没有见他清清楚楚地说过一句话,这样的人能缴什么匪?王爷这般搭配,哪里是叫他们去剿匪啊?”
顾成低了头,苦笑道:“小王爷,小人说句不该说的,上回在杨府看到您和杨大人在一起,王爷便有了杀他的心。可巧这杨大人是个福气大的,关键时侯由太皇太后给救下了不说,还给认成了干儿子。王爷这才不敢动他,如今借着这一回,哪儿能叫他好过?只是叫他走得远远的,莫在眼前烦着便是了。”
龙子骥低头不语。
顾成又道:“可是此时事已至此,除却王爷亲自给安排的这条lu,怕是没有别的lu可以救杨大人。依着小人之见,小王爷您且放宽了心等着,想来那湘南的匪徒成不了大器,万一杨大人凯旋,对他这前程也是好的啊。”
前程……
是啊,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前程到底重要,总不能因为心下太过痛惜着他,果真就拿他当个女人来宠一辈子的吧。
龙子骥想了一会儿道:“顾成,有件事qing你立时去给我查个清楚……”
发枯目焦的杨雨清呆着脸坐在炕上,张着大嘴跟个傻子一样直着眼睛不动,一天一ye了连个饭也不吃。
杨母在一旁拿着帕子擦眼泪:“我说雨清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病得这么重?”
李玉兰拿起帕子展了展眼角:“那一日有人送他回来,那车驾看着很是华丽,象是干娘平日里坐的那个。从那车里出来,相公脸se就不太对。休息了一晚本是好了的,只是昨天晚上这兵部的文书一到,他便傻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就是这么干坐着发呆,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杨母道:“小琴,你医术高明,也诊不出少爷这是什么病吗?”
小琴叹了一口气,比划着拍了拍xiong口,意si是:“少爷的病在心里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