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雨清出了大堂,拿着帕子擦了把脸,哼着歌回驿馆歇着去了。
刘大人进了后堂半晌,这才缓过一口气来,咬牙骂道:“自从盘古开天地,断然没有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昨ye在驿馆里追着箫儿打了那么一场,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他竟然还大言不惭地来告箫儿,说是箫儿要拿他怎么样?我今天给他个台阶下,他还给脸不要脸,竟然说了明天还要继续来告!”
楚箫在一旁缩着肩膀怯声道:“昨ye他拿着鞭子抽我的时侯就说过了,要是我玩不起,他日后还要到楚馆来找我!他这是不是……是不是在威胁我啊……”
楚箫话一说完,又自掩面哀叹不止。
刘知府看得心痛,赶快宽wei了他几句,叫下人服侍着他到后宅歇了。
楚箫刚走,刘知府抬脚照着王知州的tui上就是一下:“都是你这混货给我献的好计!此时害了他楚箫是小,连累了本官可就事大了!”
王知州一看这是刘知府真急了,赶快跪下,连声道:“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啊,小人chu时献这一计,只是想着依楚倌儿的才貌,但凡是个断袖的男子没有不爱的,身段玲珑不说,这g上的功夫就很是喜人……只要他与那个姓杨的成了事,下官就将这件事qing添油加醋传到京城去,不说先叫他的名声污浊不堪,先叫那个小王爷对他寒了心,只要他没了小王爷这个靠山,咱们这不是想拿他怎么样就怎么样吗?断然没有想到啊,这个杨雨清他……他会是个这种货se。”
刘知府气得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叹气:“如今他撕破了脸皮要将此事闹将出来,口口声声那楚箫受人指示,你我又能拿他怎么样?”
王知州咬着牙,眸底寒光闪烁:“要不然咱们就一不作,二不休,干脆把他给……”
“胡闹!这里可是本府的治下!他若是在此丧了命,京城里的人还能不下来查吗?三查两查,连累了你我可都不是小事。”
王知州道:“不然咱们就这么拖着他?他那里可用着不少人在挖河道呢,只要耗得这些人没有了钱粮,他立时就得去想别的办法,断然没有功夫在这里瞎耗了。”
刘知府强咽了咽气:“哪儿能由他这么闹?你没看看他今天那副德xing,那当真是个不要脸的,当着堂上那么多人,什么话不敢往外说?唉,这一回咱们便认了这个栽,你回去就将那安置的银子理好了给他,至于那修水利的钱,实在不行也给他先凑上一些。”
“这……这不成吧?”王知州一听说要给钱,那是立马一dao杀到了胁条骨上,连嗓门儿都高了。
看了刘知府一眼,赶快又低下头:“这个……大人,不是小人我小器,只是此风不可助长,既然他这一回是冲着楚箫来的,那咱们不如先叫楚箫出去bibi?”
刘知府阴着脸看了他一眼:“箫儿可以去bi,但是这小子再闹对咱们一点好chu也没有,你可别说你眼下没有这么多银子,哼!本官知道你有的是办法!”
话一说完,刘知府把袖子一甩,转身就走!
王知州在原地咬牙切齿地想了半晌,最终把脚一跺,狠狠地骂了一句:“好你个姓杨的,算你狠!”
折身回府凑银子去了。
刘知府当天被杨雨清闹了一场,直喊着头痛脑热整宿睡不好,叫楚箫又给温存服侍了一番,这才算是舒服点了,第二天早上,刚拉着楚箫的小手细心宽wei他几句。突然有人来报,说是那个杨雨清又来了。
刘知府把脸一寒:“告诉他,本官不见!”
那下人道:“可是那杨大人说今天非要见你不可,说是楚倌儿的事qing他已经拿到了十足的证据,知道这幕后黑手是谁了!”
刘知府立时变了脸se,将楚箫的手一拍,轻声道:“你先去后面bibi。”楚箫折身藏在屏风后面,下人引了杨雨清进来。
却见杨雨清今天一脸神秘,进门先行见了一礼,便压低声音道:“刘大人,果然不出本官所料,那个楚箫,他就是受人指使的,现在我已经找到了确凿的证据!”
刘知府尽量不动声se:“杨大人这是查到了什么证据啊?”
杨雨清道:“昨日在堂上,下官已经说了,要查出他一个楚箫并不难,他本是这楚馆的官娼,官娼每日里见了什么人,会了什么ke,子那里都是得有记录的。所以,下官昨日一出大堂就到了楚馆,可是找了好几个人打听……”
说到这里,杨雨清故意把话一顿,盯着刘知府一脸神秘地眨眼睛。
刘知府被她盯得不自在,干咳一声道:“杨大人查出了什么来,不如直接说了,此地又没有外人!”
杨雨清把袖子一抖,从里面取出一个册子来,刘知府瞥了一眼,心里就是一个哆嗦,果然是楚馆里面记录各位小倌日常的薄子,这个小子,是从哪儿找到的?
杨雨清上前一步压低了嗓子:“刘大人,您想不想知道,前ye明明已经宵jin,那个楚箫,他是怎么出来的?他又是随着什么人一起出来的?”
刘知府的呼吸已经止不住有些紧张了,故意将脸一冷,道:“哼,这ji馆娼僚之中的册子,也叫杨大人费心去找,真是不容易啊。”
杨雨清假装听不出来他语气中的奚落,继续把手里那个册子翻得哗哗响:“本官昨日可将这本册子仔细翻了一遍,最后还终找到了一些重要的发现……这个楚箫,他那一晚是被谁带出去的呢?”
低着头又翻了几下:“他竟然……没有记录!”
刘知府眉毛一抖,xiong中一口老血闷得深沉,这个杨雨清,你说你烦人不烦人?一大清早本官还真当你查出什么来了,没想到你是逗我玩呢?
本官可没有心qing陪你逗。
刘知府眉头一耸,干咳一声,黑着脸抬手把茶杯一端。
但凡是这行走官场的人都知道,只要上司一端杯子就是和你聊不下去了,轰着你快走的。
可是,杨雨清接下来的动作,又将刘知府xiong口的老血闷出一升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