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未曾有……”
刘雨绅心下早已乱了鼓点,脸上已经开始出汗了,好在是官场行走多年的人,到底是有几分机智。闷头想了一会儿,再次叩首解释道:“陛下,前几日杨大人与小儿私下里聊了一些诗句,老夫偶尔听他们说得有趣,一时兴起,便随手画了副画凑趣,不想杨大人觉得老夫画得挺好,便随手拿去了。”
胶南侯动了动眉梢,暗道这个刘雨绅当真是锅里滚透的老油条,这么轻易地就把这个事儿给掩过去了?
胶南侯故意看向刘雨绅:“刘大人,事qing果然是如此的吗?难道这些qing诗是您写给杨大人的,而不是他府上别的什么人吗?”
刘雨绅冷哼一声:“侯爷,据老夫所知,杨大人府上识字的人不多,能看得懂诗的人就更少,这些诗文画作不是老夫给杨大人凑趣的,那又是写给哪个人的呢?”
胶南侯一时语结,虽然听说这个刘雨绅正在追求杨雨清的母亲,可是这种事qing,只要人家当事人不承认,外人更加难以做实了。
元和帝冲着那张纸又看了一会儿,渐觉无聊,往旁边一甩,道:“既然与本案无关,那又拿来做什么?对了,胶南侯,适才你说你lu过刑部说起杨大人这个案子,这个案子你是怎么看的?”
胶南侯道:“启禀陛下,这件案子实际上并不复杂,杨大人身为当朝四品要员,行为不检,外出公务之时私结当地的官娼,二人生qing,一回到京城先把自己的正妻给休了,硬要与那个官娼在一起,这件事,本身就办得很失体面……”
刘雨绅心头一沉,下意识地与刘四会对视了一眼,这个胶南侯一看就没有安好心,这是故意来火上浇油的。怕是他这么一搅和,杨雨清当真是更加危险了。
刘四会想要开口替杨雨清解释一下,刘雨绅暗地里向他一竖手掌,示意他先等着看胶南侯继续往下说什么,再说反应。
元和帝眯着眼睛听完了胶南侯的话,想起来之前杨雨清在自己面前的风liu举止,不免心下吃味,龙子骥喜欢他,自己是知道的,为了兄弟之qing,我放你杨雨清一马倒也无妨。实在是想不到,你与我堂弟那般好着,反倒为了一个娼官要休妻了!当真是不识好歹,空负了我兄弟二人的qing谊!
这么想着就心下生寒,冷声道:“如此说来,他倒是有十分的理由来bao庇藏匿这个官娼了,那还有什么说的?二人同罪,一并chu置了吧。”
“陛下且慢!”刘雨绅急声道:“陛下,据刑部的口供上说杨大人说那个人不是官娼啊!哪怕他二人qing深,以至于叫杨大人休妻,那也并不犯法,所以核实此人的身份依然为此案的重点。”
胶南侯冷声一笑:“刘大人,此人的身份本来就是官娼,哪怕户部未有他的奴籍,湘州却是有的。证明此人的身份还会难吗?”
刘雨绅再次施礼:“适才的案卷已经交由陛下过目了,此人的奴籍非常杂乱,要想证明此人的身份,怕是也困难。”
胶南侯又笑了:“刘大人,其实除了这些物证,我们……还是有人证的!”
刘雨绅心头一紧,兀自不动声se:“既然如此,那就请胶南侯呈上人证与物证,早日了解此案。”
胶南侯微微一笑,再次向着元和帝施礼道:“臣启陛下,此时关于逃奴身份的所有供证臣下都已经备齐,不如叫人犯与人证当场对质,早结此案。”
元和帝被这个案子得头痛,巴不得赶快有人帮自己结了这个事儿呢,把手一抬,身子又往身后的软榻上一倚:“今日事今日毕,刚好今天园子里的风光不错,人也到得齐,直接将那人犯带来,咱们一起将这笔案子结了就好,免得留了尾巴再费事。”
“臣领旨。”
不一时,杨雨清和楚箫两个人被带到园子里。
抬头一看到刘雨绅等人都在,杨雨清心里踏实了一点,不管怎么说,刘四会是个讲义气的,刘世伯对母亲有意,这两个人定然是来帮自己的。
再一抬头看到胶南侯在一旁站着,杨雨清心头一沉,立刻猜出来到底是谁在阴自己。
两个人于陛下面前分别行了大礼,那一边胶南侯的人证也到了。
楚箫打眼一看,不由得眸子一缩,此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刘知府,身后还跟了一个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
楚箫一看见他们两个,不由得心口直突突,有了这两个人证上场,怕是自己的身份要被当场作实了。
心下有点慌乱,楚箫下意识地看了杨雨清一眼,只见她倒是一脸淡定,行了礼就乖乖地跪在那里,也不说话。
等众人礼毕,胶南侯上前一拱手:“陛下,这位是湘州的知府刘大人,他此次有公务来京要办,所以刚好可以来作个人证,而这位就是那官娼楚箫之前呆过的楚楼的子玉姑子。”
按说这楚楼的子身份极低是入不得这行宫的,可是此时作为人证她倒是也进来了,听说上面坐的这位是万岁爷,这子立时吓得跟那见了老鹰的母鸡一般,夹着肩膀缩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刘知府上前一礼道:“微臣见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元和帝欠了欠身:“嗯,爱卿免礼,你来看看,这个人犯楚箫,可是你们湘州的官娼吗?”
刘知府冲着楚箫看了两眼,很肯定地说了一句:“是。”
元和帝点了点头。
胶南侯又冲着跪在后面的子问了一句:“玉姑子,你也来看一下,这个楚箫,可是你们楼里的官娼吗?”
玉姑子抬头看了楚箫一眼,也很肯定地说了一句:“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