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后伏地顿首不止:“母后息怒,若是下人里面哪个不长眼的奴婢叫您心里烦了,儿媳此时就重罚了她,您说出这样的话来,可叫儿媳我承受不起啊。”
太皇太后看着自己这份下马威立得挺好,口气倒是也缓了几分:“太后若是说了这个话,哀家也就放心了,看来不是有人看着哀家病重,估摸着哀家这时日不会长久,便要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生事了。唉,说来说去,哀家自己这个身子骨,自己还是要痛惜着的,万不能自己突然一撒手,倒叫别人给哀家陪了葬!”
周太后低着头垂泪不止:“母后,若是儿媳我做了什么不对的事qing,您只管明示,若是实在生气,就上来打上儿媳几下出气,可是您别只管一味地发怒,若是叫您气伤了身子,儿媳我这罪过可就大了啊。”
好,狐媚子小妖jing你能说出这个话来,哀家我就放心了。
太皇太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行了,太后,你也别光跪着了,要说这个事儿呢,也怪哀家我自己。此时不说给别人发脾气,却是给哀家我自己发脾气呢。”
周太后由下人扶起来,颤巍巍地在一旁的绣凳上坐了,掩着脸擦了擦泪:“母后说的这句话,儿媳当真是听不懂了。”
太皇太后又低头看着自己涂得鲜红的指甲盖:“唉,要怪只能怪我这个老太婆实在是活得太硬朗了,平日里在宫里呆得实在憋闷,也就喜欢出去走走,这一走一动弹呢,就认识了一位民间的fu人,与她说话投契得很,所以就私下里与她交了个朋友,太后,按说这事哀家是不是办得坏了点规矩啊?”
周太后心里“格登”一声,赶快低着头道:“只要母后您高兴,出宫去结交几个朋友,哪里就能说是坏了规矩呢。”
“唉,看看我这儿媳多明事理。因为怕人家忌着哀家的身份,不敢给人家说明了我是谁,于是哀家就将这头顶的金簪给了她一枚,告诉她,若是想我了念我了,就拿着这簪子到宫里来,说是找一位老太太喝茶就是。唉,太后,你说这事儿哀家办得算是有错吗?”
“没错,没错,母后您闲了闷了,想要找个朋友聊天,自然是没有错的。”
周太后已经知道太皇太后是什么意si了,明明吓得直冒汗,可还是陪着万般小心。
太皇太后眉目一凛:“可就是奇了怪了,前几日那fu人想我了,就叫她儿媳取了那簪子进宫里来,这都十来天了,我怎么连个人影也没有看着啊?”
周太后惊得花容失se:“母后,这……这哀家哪里知道啊?平日里宫jin这么严,她一个民fu若是私自乱撞,怕是三不两步就会milu了吧?要不然哀家现在再去问问?”
“哟,太后您我问啊?”太皇太后一叹气。
“也难得您有了这份心,既然您要问,那就先帮哀家问了吧。唉,好歹是人家家里的孩子,要是说在我这宫里就没了影,往后哀家这个脸面可就是当真没有了啊。”
“是,儿媳,我这就是去查!”周太后转身吩咐道:“你们这些人,赶快下去查一下,可有一位民fu拿着太皇太后的信物进了宫?一查清楚,速来回复。”
太皇太后低着头看向自己的手指,沉着气不说话,就等着这些人如何来复。
胶南侯府,青芷冷着脸看向面前的小丫环。
丫环不敢抬头与她对视,颤着声音道:“侯妃恕罪,当真是侯爷亲自吩咐过不许任何人进这个房间的。”
青芷冷声一笑:“早几日听说侯爷带了个年轻美貌的小女子回来,我还不相信呢。此时你这一拦,我倒是信了。也不知道该是多么姿se出众的人物,竟然能叫侯爷背着我往这府里领,你把这门打开吧,今天我横竖是要见一见她的。”
小丫环不敢再继续别着,取了钥匙开了门。
青芷领着两个小丫环进了门,只见屋子里坐着一个女人,一张小脸吓得煞白,见了青芷,哑着嗓子问了一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为什么要抓我过来?”
青芷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冷声一笑:“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呢,原来不过是寻常姿se的一抹俗粉而已。看你的打扮倒象是谁家的媳fu吧?唉,我们家侯爷也真是的,带了这民间不守fu道的女人入了我府上,怎么连个招呼也不给我打啊?”
李玉兰一听她这话说得不ke气,立时就生了气:“哪里来的女人,满口秽言,你是吃什么长大的?说话这么恶心?”
青芷被她骂得惊了一跳,身后的小丫环怒道:“大胆,竟然敢这么和我家侯妃说话?”
李玉兰本是富贵人家的女子,向来娇养惯了,嫁了杨雨清这么多年,跟着杨母的日子久了,这口舌倒是一分分地利了起来,看着面前这些人个个口气不善,当即也咽不下这口气来,大声骂道:“我管你是猴飞还是猪飞,平白地把我诓过来关在这里就是不对,我要出去救人,没有功夫和你们这些人瞎扯,还不赶快把我给放了?”
一边说一边就挣着脖子往门外走,两个小丫环哪里肯放她,上来就把她死死扯住。
李玉兰此时惦记着杨雨清也不知道他脱险没有,心下焦躁着,拼了全力去挣,几个人拉扯之中,也不知道是谁一个失手照着李玉兰的身子一推,李玉兰脚下一滑,一下子跌倒在地,脑袋重重地磕在桌子角上,瞬时满脸是血,人也昏mi了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