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子骥低着头叹了一口气:“七哥……我此时只管你叫七哥,你说我是不是挺傻的?”
元和帝止住脚步,定神看向龙子骥,突然摇头一笑:“子骥,若是恋着他,你们一脉怕是要断了。前阵子朕可是听说了,朕送过去的那些个秀女你一个也没有动过。”
龙子骥摇了摇头:“非是臣弟不领圣恩,实在是臣弟对她们没有兴趣。”
元和帝低头沉yin了一会儿,心底暗自盘算了一会儿他这话里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元和帝不是傻子,当年他是借着的手当上的太子,如今朝纲已稳,有心分权给胶南侯,便是示弱之意。
可是皇祖母偏偏最痛爱的就是这个龙子骥,之前周太后还隐晦地在自己耳边提过,先帝其实之前是有意叫继位的,因着力拒,此事方才不成,因为这件事qing,太皇太后暗地里责备过。可是,偏是个没有野心的,这辈子不想称帝,只想称臣。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安心辅政,唉,他果然是在安心辅政吗?果然没有一点野心?还有这个龙子骥,他是否也是安心……
唉,摄玫王父子,其实你们两个人是朕心里别着的一根刺啊……
若是你那个父亲有你这般直白,若是你有你父亲那般隐忍,朕说不定真的可以放下心来,可惜天家的事,唉,天家的事儿啊……难就难在不放心,不安心,偏偏又动不得你们……
元和帝微微一笑,道:“子骥,这一次你私自回京,本是大罪,可是念在你年少无知,又是为qing趋使,私下里,七哥免了你这一条罪责,可是往后……”
龙子骥倒身下拜:“请七哥放心,臣弟决然不敢有第二次。”
元和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嗯,时侯不早了,把该说的话说完就早些回去吧,边关交给你,朕才放心。”
龙子骥再次顿首:“臣弟谢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油桃林子油桃树,上一回过来,这树上还有几个鹌鹑窝。
当时杨雨清这个吃货一个劲地捂着肚子喊饿,龙子骥连着掏了几个鸟窝,把那窝里连老带小的全都给烤了才叫这个小子吃饱。
这一回来,树上早就空了,一个鹌鹑窝也不见,倒是有几只老鸦在四chu乱飞。
龙子骥寒着脸看天,脸se比天上的乌云还要沉。
杨雨清看着他,怯怯地叫了一声:“子骥……”
龙子骥冷哼一声把身子一背:“舍得放下你那个面首来见我了?”
“他不是面首,你别这么说他……”
杨雨清开口解释又迎上龙子骥眸子里的怒火,杨雨清赶快改口:“子骥,你这一回私自回京,还当着我们的面顶撞了陛下,会不会很麻烦?”
龙子骥完全bi重就轻:“你们?哪个你们?哈,我才走多久啊?这就你们你们的了?”
杨雨清真是崩溃了,走过去拉了拉他的手:“子骥……”
龙子骥把手冷冰冰地一抽背到身后,故意一脸冷傲,心头一股暖意却是挡也挡不住地浮上眼角。
杨雨清叹了口气:“子骥,之前我总觉得要是继续拖累着你,怕是你还会为了我作出更多傻事来,王爷是个多小心本份的人,可是你的xing子却与他完全相反,哪怕有太皇太后私下里偏爱着,有的事qing也不能做得太引人注目了。我都听说了,你到湘州的那一回都惹得百官上疏一起弹颏你,王爷还因为这件事qing打了你。”
杨雨清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子骥,我平日里读书求功名只是为了保得我的家人们周全,要是因为我们两个人的事qing叫你的家人和你生隙,那这个罪过是不是就大了?”
龙子骥低头看她:“所以你就和那个人一起演戏给我看?又是要休妻,又是和他一起出出进进的?”
说着说着又自心头火起:“你说你们两个是不是都……那个了?”
“哪个啊?我们两个有哪个?”杨雨清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我只是给他上了上药,那才把g单给弄脏的,你都想些什么啊?”
“真的没有?”
“真没有。”
“那为什么要休妻?”
杨雨清头低得更狠:“我要休妻也是有原因的,可是这个原因又很不好开口……既然大家都这么想了。我就打算借坡下驴,假装往后跟他过!”
“你就算是跟驴过,也不能跟他过!”龙子骥的声音一下子就高起来了,照着杨雨清的额头上就是一点“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你是谁的人是不是?小爷我对你这份心,全都喂了狗?”
杨雨清低着头不说话,再抬头时已经是泪水涟涟:“子骥,北疆是不是很苦?”
一看见她掉眼泪,龙子骥的心一下子软了,一边抬手给她拭泪一边硬着声音道:“小无赖,你哭什么?我又没有说什么,只是想问你一句实话而已,好了好了……别再哭了,嗯,北疆很好的,不冷也不苦,行了,啊哟,行了,别哭别哭,哦,对了,我看皇兄给你修的那个园子真不错呢,比你以前住的那个地方好多了……”
篝火噼啪作响,映红了两个人的脸颊,龙子骥把杨雨清又往自己的怀里揽了揽。
她可真瘦啊,身子小小的软软的,揽在怀里真的和个女人一样,这一会儿娇滴滴地在他xiong前窝着,小手轻轻地抚着他领口上的花边:“我听说边疆那里风沙极大,滴水成冰,喝是一碗水都是又咸又苦,你自幼娇生惯养的,王爷怎么狠心叫你到那种地方去?”
“父王他有他的想法,我倒觉得北疆那个地方也不错。”
她心痛地揽住他的腰:“子骥,王爷说叫你在那里守多久了吗?你几时能够回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