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箫回头瞥着杨雨清等她先开口,杨雨清又把眼睛从那琉璃珠子上移到了手里的杯子里:“娘,您别说了,我这么做只是不想耽误了人家玉兰,她如今还年轻,虽然生过孩子,可是这容貌比之前反倒更加耐看了,若是有了好人家的男子入了她眼的,我就拿着对自己亲jie妹的规秩把她给嫁出去,往后这杨府就是她的娘家,断然夫家不敢看轻了她。”
杨母低着头不说话,长长地叹了口气。
杨雨清又道:“金宝玉宝是咱们老杨家的孩子,自然是养在咱们老杨家,玉兰也是我们杨府里的人,哪怕是嫁出去了,也能常走动着,这两个孩子也能时常见着娘,还不耽误了玉兰在新夫家过日子,这不是挺好的吗?”
杨母抬头看向杨雨清:“这么说,你和玉兰是无论如何也复合不了的了?”
杨雨清点了点头:“是,我不会与她复合的。但是这辈子她都是我们杨府的人,我定然会照顾她一辈子,不叫任何人伤了她。”
杨母又看了看楚箫:“玉兰的未来暂且不论,难不成你们两个当真要过一辈子了?”
杨雨清又想起龙子骥那句让自己跟驴过的话来,“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低头抿着茶不说话。
楚箫心里窝气:“我能不能和杨大人过一辈子,就要看他了。”
杨雨清根本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只顾端着杯子傻笑。
杨母叹息道:“好吧,既然今天咱们几个把话给说开了,那我心里也就有数了,你们这两个孩子啊,好自为之吧。”
杨母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叫他们两个人下去。
杨雨清出了门就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拿着胳膊碰了碰楚箫:“老箫,你说我今日把话给说明了,玉兰能彻底放下心结和那个男的成吗?”
楚箫道:“这话你该去问嫂夫人,不该问我。”
杨雨清愉快地叹了口气:“嗯,那就把玉兰的事qing先搁一下吧,先办我娘和刘大人的事qing再说。依,快看那是什么?”
杨雨清突然眼前一亮,只见一只肥大的鸽子落在窗台上,杨雨清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抓住那只鸽子,转身就进了门,不一会儿,房间里又传出来几阵弱智痴傻的笑。
楚箫盯着窗子上映出的那个身影看了一会儿,回房将前几日买的竹叶青打开一口气喝了一半。
那本来是给杨雨清买的,打算晚上两个人闲聊的时侯喝上一会儿,没想到这几天杨雨清不喝酒也天天跟醉了似的,连和她说话都感觉到别扭。
楚箫苦笑着将余下的半瓶也一口气喝完,漫步到院子里的池塘边。
月光如水,碎银满池。
想来那一晚杨雨清出去就是见龙子骥了吧?
也难怪,一听说她有难,龙子骥不顾xing命狂奔千里回来看她,换作是世上哪个女子会不动心呢?
这么想着,心口又憋闷得不行,突然听得一旁的矮丛后面“呜”的一声,象是有只狗在叫,又象是猫子,总之那个声音诡异难听得很。
楚箫皱着眉头往那个方向打量了一眼,月se下面,那矮丛下面有一堆东西拱了拱,看那身量似乎是比猫狗大出来了许多来。
这么晚了,不会是谁家的猪跑出来要拱这些花木吧?
楚箫向来是最爱园子里这些花的,随手抄了一根棍子就想过去把那头猪赶跑。
突然听见那头“猪”又是呜的一声,压着嗓子叫了一声:“青儿……”
楚箫吓得赶快把手里举着的棍子背到身后,又听着那个影子哽着嗓子委屈得哭道:“青儿,你说你怎么就恋上姓楚的那小子了呢?就算是你不顾着咱们这么多年的qing谊,是不是也得想想他横竖也是少爷的人,哪里就轮得到你惦记他了?”
楚箫这才听出来这个人是马六子。
马六子低着头拿着一只银镯子在脚底下的土里瞎划着,一边又咕哝:“是,他小子是长得比我好看那么一丁点吧,可是当不住他心里没有你啊?难道你都看不出来,他看咱们家少爷的那个眼神?他爱他爱得深着呢,你就这么恋着他念着他又能如何了?他能给你个安稳,给你个家吗?你怎么就能狠心……狠心拒绝了我啊……”
马六子说着说着竟然又哭了起来,拿着那只银镯子在土里使劲砸。
楚箫在他身后干咳了一声,马六子回过头来看他,月光底下,只见马六子那张大圆脸上满是泪痕,鼻子下面哭出来的两条长长的鼻涕就着月se闪闪发光。
楚箫背过身子不敢看他,小声道:“这么晚了,六哥怎么不睡啊?”
马六子站起来,拿着袖子把鼻子一抿,把那两道银se在脸蛋上涂了个均匀,没好气地道:“哼,姓楚的,别给我装好人,我适才说的话是不是你全都听到了?”
楚箫低着头嗯了一声:“适才听了几句……”
马六子一口恶气堵在xiong口指着楚箫的鼻子大声骂道:“哼,姓楚的,你也别得意,你不就是一张脸长得好看点吗?可是你到底是个断袖啊,你能给我们家青儿什么?你能娶她吗?你能给她一个家吗?你能和她生儿育女叫她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吗?你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你就不是个爷们儿。”
楚箫挑眉看他:“要是按六哥这么说,我若是有了这些本事,就算是个真爷们了?其实不瞒你说,这些事qing,我还真是能办!”
“你!”马六子一下子就急了,上来就要扯楚箫的衣领:“我看你敢动我们家青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