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雨清看了楚箫一眼,又道:“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刚把你交到那些官人手上,就看到他儿子呆的那间房子被火烧塌了,于是她想折身去救,当她不惜严重烫伤了自己将那个孩子抢出来的时侯,那个孩子全身已被烧成重伤,于是他们并没有顺利地tou走,原本想要害你一场的手段,反倒救了你一命。
后来或者是抓他们的人开了恩,或者是这对母子又使了别的手段,总之,她们从那一场血案当中逃了出来,东躲西藏,侥幸苟活于世。”
“当时你年纪太小,名册上又没有你的名字,官府的人就拿你当了仆从的孩子随便入了个册,给了你一个奴籍,接下来的事qing,你都知道了……”
楚箫点了点头,又想了一会儿:“可是我想不通的是她为什么要杀我?”
杨雨清指了指他脸上那一chu伤:“你当时昏mi之前,还记得那fu人和你说过什么吗?”
楚箫想了想:“她说,我和我爹实在是长得太象了。”
杨雨清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她这辈子混成这样,全是因为你爹当年做错了事,在她心里不定有多恨他呢?更何况,她的亲生儿子被烧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谁见了都害怕,凭什么你还长得这么好看?”
楚箫抬手抚了一下脸上那一chu被那fu人刺破的伤痕,默默地垂下了眸子,果然是最毒fu人心,不止是想害死自己,临死前还要毁了自己这张脸。
“雨清,当时伯母大婚,府里那么忙,你怎么会发现我悄悄溜掉的?竟然还能在那么偏僻的地方的到我?”
杨雨清一怔,眨了眨眼睛:“那个……那个怪物来找到我的,他说他知道你在哪。”
“当真?”楚箫有点不相信。
“嗯,要不然呢?”杨雨清一边把他往g上按一边道:“好了好了,你刚醒,就问这么多问题,脑子能转得过来吗?行了行了,你先睡一觉,不要再多想了。其余的事qing,等你好起来了再说。”
楚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当时说我们家是江南最大的富商……”
“不可能。”杨雨清看了他一眼:“她肯定是骗你的,我早就说过,你家里不可能是经商的,这个fu人嘴里根本没有一句实话。”
叹了一口气又给他掖了掖被角:“好在,你那个虽然面容丑陋,可是心存liang知,之前你去他家里,他已经发现自己的母亲对你心怀歹意,所以三番两次地提醒你,叫你滚得远一点,他是鬼,他是鬼!可是你当时一心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根本就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
楚箫眸底一动:“我他……现在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也不知道能不能醒。”杨雨清叹了一口气。
“听本官一句话,好好善待你自己吧,保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那银子都备好了,就等着跟你合伙开个字画馆呢,你一好起来,先把这些事qing先张罗起来,咱们哥俩先安居乐业地把日子给过好行不行?”
楚箫笑了,抬手在她额头上一点:“好,都听你的。”
出了门,杨雨清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幸亏老箫没往深chu问,我还真不好解释,为什么陛下会是第一个知道他有难的……唉,为官,真是一件很烧脑的事qing!”
杨雨清自认是个好同志,敬重上级,爱护师长,在工作单位里面人缘也相当不错。
自从陛下亲自给自己老妈主持婚礼之后,朝中的同僚们看她的眼光又自和蔼了一层,其中bao括胶南侯。
之前自己落难之时他曾经有过赠银之谊。如今同朝为官,虽然之前知道他暗地里阴过自己不止一道,但是明面上,两个人很是过得去。
杨雨清曾经私下里打听过那个周丙的下落,他被人授意来gou引李玉兰,这可算是别人家祖坟头上动土的大事。
明面上杨雨清对这个事儿只字未提,周丙曾经不知道死活地在狱中提了胶南侯府几个字,可是此话传出来也不过了了,胶南侯那种人阴成那样,哪儿能为个周丙往自己身上招官司?
喊了几日没有回应,周丙他自己也知道这是被侯爷给彻底放弃了,这会儿自己已经是一枚弃子,扯出侯爷来除了是给自己找麻烦起不了别的作用。只得在心底问侯了胶南侯的十八代祖宗,然后戴上木枷铁链到边城去充军了。
周太后当着胶南侯的面摔碎了一个杯子,咬着牙骂道:“没有用的东西,连这点事儿都办不好?十八年前我就不该暗地里放他们母子一条生lu。”
胶南侯盯着满地的瓷屑倒吸了一口冷气:“姑母请息怒,之前是咱们看轻了杨雨清这个小滑头,原以为他顶多只是龙子骥羽翼下的一个小人物,没成想到,他的心计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那个楚箫如今得了他的保护,咱们可万不能再去动他,免得因小失大啊!”
周太后气得直揉自己的眉心:“他家的冤案由我们周家而起,当时父亲已经将这一切做得极为严谨了,还是叫这个人漏了网,如今留下这个活口,往后怕是……”
“姑母无须多虑……”
胶南侯赶快开口劝道:“侄儿暗地里留意过这个杨雨清,这个人是个极为聪明的,他自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事qing要查清楚,什么事qing要继续瞒着,这个楚箫到现在怕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咱们退一万步说,哪怕有一天他明白了自己到底是谁,想报家仇怕是也没有门lu的,我们何故为了这样一个人物就乱了自己的阵脚?姑母,其实我们如今更该操心的是当今的圣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