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南侯陪笑:“箫公子说得是,此时多看一看那园子也好,免得有那精致的所在叫轻易给拆了毁了,确是暴敛天物了一点。网”
阿箫一听二人这么说话,身子又在娇软地乱颤:“陛下,连侯爷都这么说了,那就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一起出宫看看可好?”
“好好好,就依着箫儿去,朕这就去换身便服去。”元和帝一边笑一边站起来。
阿箫赶快侍在一旁:“我给陛下挑,陛下那件大红色的袍子穿起来最好看了……”
恭送着元和帝携着阿箫的手两个人腻腻味味地往内殿走,胶南侯的唇不自然地勾了勾,没有想到元和帝如今对这个男宠宠成了这个样子,说是千依百顺也不为过,亏得阿箫这个人是自己引荐来的,他这人也够蠢,断然是好拿捏的,看来自己这一步棋实在是走得太对了……
车驾驶入摄政王府的大门,日头刚好升到树枝顶上,阿箫穿着绛红色的迤地锦袍,仅那拖尾足有一丈多长,害得三四个小宦官在后面扯着那拖尾来回跑。
元和帝倒是与胶南侯二人都是一身便服,看着眼前的美人华服美饰一张俊脸被太阳光照得几乎透亮,元和帝心头欢喜着,又故意压低了声音道:“子成啊,你说我是不是太惯着他一些了?后宫里那么多妃子加起来也不如他一人受宠些?”
胶南侯道:“陛下宠爱箫公子,自然是因为他身上有一些长处是别的妃子没有了,这样的事情是比不得的。网”
“是啊。”元和帝眯了眯眼睛,用指尖在一旁的玉台上轻轻地点着:“男人在很多事情上还是比女人省心的。后宫里的女人太多,一刻也不消停,之前是皇祖母与太后闹着,朕这耳根子常年不得清净。如今皇祖母年纪大了,折腾不动了。太后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可是私下里说一句,她平日里也没有闲着,我那几个妃子也没少被她调理。”
胶南侯掩口失笑:“陛下这话,倒是把天底下男人的心声都给说出来了。”
元和帝眯着眼睛看向在花丛中兴高采烈四处游走的阿箫,轻叹一声道:“更何况这个女人呢,未得皇嗣的,有怨气,得了皇嗣的,有傲气,保不齐时间久了还会有了野心。倒是不如这美貌的男子,也是一样的婉转多情,却不会给朕添了别的麻烦。”
胶南侯又在顺竿爬:“陛下莫要再说了,您若是再说下去,连臣下都觉得这美貌的女子不如这美貌的男子可人了,回去万一做出什么事情来,我那侯妃可不又要哭死?”
元和帝不免有些不悦:“你纵是做出什么来又如何?作个断袖很是丢人吗?”
胶南侯惊了一吓,赶快低头拜道:“不敢不敢,臣下并不是这个意思啊。网臣下的意思是说,自己有侯妃管着,早晚不得这般洒脱,如若不然,呵呵,不怕陛下笑话,内阁里的杨雨清就颇得臣的眼缘。”
元和帝掩口失笑:“打住打住,那是子骥的人,你可不能瞎惦记。说起来这个断袖的事儿,杨雨清府上养的那个楚箫你也是见过的吧?那样的人物你以为如何啊?”
胶南侯微微一怔,有点心虚地道:“这个事儿臣倒是没有留意。”
元和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子成啊,朕这么给你说吧,那一位的姿容气质在这京城美男之中,若是他称了第二,断然没有人敢称第一了,当初在宫里见了他那一眼,我便为之所动……”
元和帝余下的话还没有出口,突然听得耳边一声娇呼:
“啊哟,陛下您瞧瞧奴奴找着什么了?”
抬眼只见阿箫花蝴蝶一样的扑了过来,手里捧着一小盆花草。
元和帝皱着眉头看了那花草一眼:“黑不溜秋的小花而已,箫儿何必欢喜成这样。”
“才不是呢,”阿箫娇声娇气地道“我适才问这园子里的人了,这个花儿可厉害了,会吃肉呢,适才我叫人弄了一块肉屑放到它那花瓣中间,它果然就吞下去了呢。”
“哦?有这样的奇物?朕也是第一次听说。”元和帝宠溺地一笑。
阿箫一把扯着元和帝的袖子:“陛下若是不信,我再给它喂一次肉您亲眼瞧瞧。”一边说一边又叫人取了一小块肉屑放到另一朵花瓣里面,眼看着那花瓣合拢了,阿箫美得直拍手:“陛下您瞧瞧,他正吃着呢是不是?奴奴没有骗您吧?”
看着他那一脸烂漫,元和帝的心头又软,与胶南侯相视一眼,轻声笑道:“似阿箫这般的也好,人也简单,没有太多的心思,与他在一起也不累。”
“是。”胶南侯赶快点头陪笑,细细品着适才陛下说起楚箫的那几句话,陛下是什么意思呢?是暗指他对楚箫有意,叫自己和姑母彻底放下旧事放楚箫一马吗?
户部的主事一脸蒙叉地看向杨雨清:“杨大人啊,这一回首辅大人又指摘我们什么了啊?”
“没有没有。”杨雨清赶快摆手“适才我出门的时侯首辅大人还说户部的大人们个个都是人才……”
不等她接着往下说,主事自己摇头晃脑地跟上:“只是平日里太过忙碌,少不得在工作中出现一些疏漏,特叫杨大人亲自来指正一二,可是这样说的吗?”
杨雨清赶快陪笑:“不是不是,这一回真的不是来指正的,事情是这样的。大人您看啊……”
杨雨清一边说一边打开手里的一份折子:“咱们平日里折子实在是太多了,不止是咱们户部,其他六部带通政司地方署的加起来那就更多了,所以看来起来量大了一点。所以呢,首辅大人这一回要求大家按照这个格式,先把咱们折子里的要点给提列出来附在一张纸上,这样呢,里面的内容就可以一目了然了对不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