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箫有那么一点近视,此时离得挺远,只能模糊看出那两个人的仪态不俗。网
左边那个身材矮一点的身上穿着一件淡青色的袍子,一头黑发披在肩膀上,身姿瘦小,弱不胜衣。
右边那一个身材要略高大一些,体态匀称,举止风流。
京城里有这般风华的人好象不多啊。
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阿箫又觉得这两个人有那么一点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李玉江顺着阿箫的眼神看过去,试探着问:“箫贵人,您认识这两个人吗?”
阿箫秀眉微微一蹙:“离得远,看不真切,李大人认识吗?”
李玉江冷笑:“切,其中那个矮一点的下官我不但认识,还熟得很呢。我们两个是同年,他中了探花,某中了榜眼。后来某又先一步入了内阁,说起来,下官可算得是他的前辈了。”
“哦。”阿箫低头喝了一口茶,依着阿箫的心性,对好看的男人有着一种莫名的好感,可是又有着一份奇怪的妒忌,反正楼下的这两个人是有点太好看了些。
李玉江继续道:“那个人叫杨雨清,说起来是当朝的四品官,可是那个人品啊,切……简直是不堪一提啊。”
阿箫神色一凛:“等一下,你说他姓杨?是当朝的四品官?对了,他之前可曾经扫过街?”
李玉江一拍手,满脸的幸灾乐祸:“哟,看来这人名声不小,连贵人您都知道他扫街的事儿了?呵呵,按说一个当朝的四品大员被罚去扫街,那不是把祖宗十八代的脸都给丢尽了?人家倒好,嘿,也不嫌丢人,改天直接就入了内阁了,这脸皮厚的,咱们不服不行吧?”
阿箫的脸已经由白转青由青转紫了,咬着嘴唇道:“怪不得我看着这两个人眼熟呢?原来之前打过我的就是他们!”
“哟!”李玉江一掩口,眼放贼光“不会吧,这小子敢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打贵人您?”
阿箫想起那一天的事情来就气得肝颤,之前被太皇太后身边的太监四喜给吓了那么一回,一直不敢把这件事情给任何人说,此时仗着李玉江是自己的走狗,想来他不敢把事情随便往外讲。
便将那一日怎么怎么在宫外意外遇到这两个人,怎么被他们给抓着打了一顿,怎么被送到太皇太后宫里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李玉江越听脸上的表情越精彩:“箫贵人是说,太皇太后身边的四喜公公还特地说了那些话,嘱着您不叫把这事儿告诉陛下?”
“是啊,是四喜公公特地和我说的。”阿箫嘟着嘴一脸委屈“要不然我早就把他们打我的事情告诉给陛下了,叫陛下好好给这姓杨的点颜色看看。”
“不妥不妥!”李玉江赶快劝道“箫贵人啊,这个姓杨的的确挺不是个东西的,可是还真当不住他是个会走关系的,之前他与小王爷的关系就不清不楚的,如今小王爷不在京城,托着向来最宠自己的太皇太后照顾着这小子也不是不可能。
您若是一时头脑发热到陛下面前告了这个黑状,到时侯可未必是陛下不给您出气,是他怎么着也不能硬顶了太皇太后的面子不是?”
阿箫一怔,眸子默默地暗了下去。
这李玉江虽然看上去人品狎琐了一点,不过到底是个读书人,这分析问题就是一语中的。
“可是……可是我也不能就由着他们两个给白打了一顿吧?”阿箫说起来还是有点不服气。
李玉江托着下巴看向马车上的两个人,杨雨清已经三口两口地把点心给吃完了,正要用袖子抹嘴,楚箫已经将一方干净的帕子递到了她手上,嘴里咕哝着:“多大的人了?还用袖子擦嘴,还是内阁大员呢。”
杨雨清嘿嘿一笑,又接了他递过来的茶水喝。
李玉江默默地眯了眼睛,小声道:“箫贵人,那个姓杨的咱们虽然动不了他,但是他旁边坐着的那个相好,咱们倒是可以动一动……”
“相好?你是说那两个人也是断袖?”阿箫的眼睛里浮起一丝狐疑。
“切,何止是断袖啊,箫贵人,我之前就和你说过这个姓杨的人品下贱,卑鄙无耻极了。之前他刚入京城之时,无依无靠,就是依着那眉眼生得清秀,就硬是傍上了小王爷这棵大树。
嘿,可是傍上就傍上了呗,他还不安份,去了南湘一趟,硬是拐了一个娼官儿回来,诺,就是他旁坐着的那位了。”
“娼官?”阿箫一脸嫌弃地皱了眉,那个楚箫的样貌他是从近距离看过的,那般的风华身姿,自己无论是作为男人的那一面和作为女人的那一面都是怎么看怎么妒忌,这般好看的人物,竟然出身这么低啊?
李玉江继续在一旁煽风点火:“箫贵人,您莫嫌下官说话粗鲁,能与娼官混在一起,已经是够丢人的了吧?可是这姓杨的竟然还为了他把自己的正房娘子都给休了。您瞧瞧,他这个人品能贱成什么样?”
看阿箫不说话,李玉江把话锋一转:“箫贵人,这姓杨的怎么说也是朝廷官员,又有太皇太后给他撑腰,咱们自然是动不了他的。但是若是咱们把他心下的人儿给教训上一下……怕是也可以的。”
李玉江一双耗子眼儿贼亮贼亮的,慢慢地凑过去,冲着阿箫的耳边低语起来……
阿箫的两条秀眉慢慢舒展开来,一抹歹毒浮上嘴角……
“雨清,少吃点吧,点心吃多了烧心。”楚箫一边说一边把一杯清茶递过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