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说箫贵人叫我去救那个叫小琴的郎中?”李玉江想要皱眉又痛得满脸直抽抽,捂着嘴角道“这位小哥,你即然是箫贵人亲自派来的,那定然不是外人。网有的话我也不怕给你说,那个小琴啊……就是本官想办法治进去的。”
“啊?”冬子很是不解。
李玉江苦着脸道:“这个小琴本是杨雨清的家奴,因为杨雨清当初得罪过箫贵人,箫贵人心里记着他,可是又不敢与他当面撕破脸,这才托了本官给他个教训。本官想着动他杨雨清未必解恨,倒是不如动着他的家人给他个警省的好,所以就……”
李玉江捂着脸干笑几声:“这位小哥,你只把这话原样给贵人带到,再叫他瞧瞧再去寻别的郎中吧。不是我说,自从我把这小琴他们几个下了狱之后,这杨雨清明显是乱了阵脚了,若是此时我们再把她给放出来,可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李玉江的话,冬子听得似懂非懂,却也原样给阿箫带了回去。
阿箫听到这个消息,立时就僵在原地,喃声道:“这个小琴神医原来竟然是因为我的原因才被下了狱的?难道说……这就是报应?”
第二天,阿箫的脸又黑紫了一层,原来的芙蓉玉面,直逼了钟氏无盐。网阿箫这回是彻底急了,叫冬子雇了车,自己用厚纱掩了脸,亲自出门四处寻郎中去。
街道如今是又干净又好走了,阿箫的车驾顺着大道一味找医馆。可是仔细看看这整个京城里,但凡是有些名气的医馆全给看遍了,根本没有人治得住阿箫脸上的病,就连那杂七杂八的小摊铺,行脚的游医散郎中也都试过不少,难道真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吗?
阿箫越想越绝望,叫人停了车子,在路边掩着脸就哭了起来,哭了半晌,阿箫抬起头来把脸一擦,冲着冬子道:“算了,咱们也不找了,既然说起来那个小琴郎中那么厉害,就叫李玉江把她给弄出来给我瞧瞧,若是当真治得住我的脸,我便放了她一马,若是当真治不住,这个牢她还得接着坐。”
李玉江瘸着一条腿,臭着一张嘴,顶着一张歪三扭四的脸出现在京兆府的时侯,足叫这里的新任京兆尹李尚大人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您可是内阁的李玉江李大人?”李尚盯着那张面目全非的怪脸小心地问道。
“嗯,就是我,李尚大人新晋升为京兆府尹,本官特地前来拜贺。”李玉江拱手一揖,这个李尚和自己一样都是胶南侯的人,此次张辅出事,胶南侯特地把他给放在这个位置上,其因由不言而喻。
不管怎么说,大家如今是同一个人养的两条狗,本是同类,沟通起来倒是也容易不少。
两个人又客套了几句,李玉江往前探了探身子,小声道:“李大人,我有一个亲近的朋友得了一种怪病,想要京兆府狱中的那个小琴郎中看上一看,您看能不能给通融一下?”
李尚一摆手:“小事,不就是看个病吗?你叫那人到狱中去看即可。”
李玉江又自干咳一声道:“这件事情,还请李尚大人替在下保密哟。”
李尚又把手一摆:“无需李大人多言,那是自然的!”
李玉江称了谢,引着裹着厚重面纱的阿箫进了女号。
小琴正在低着头给狱中的婆子把脉,皱着眉头认真把了一会儿,小琴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下一行字:“口苦,心悸,下腹痛。”
那婆子一怔,赶快点头:“嗯,对对对对,就是这样的症状。”
小琴叹了一口气,又在地上写:“腊月落胎,内伤。”
那婆子一把掩了口:“啊哟,你这小姑娘年纪不大,竟然这般神啊?仅仅是把个脉就能看出这么多来?可不是我六年前的腊月里到河里洗衣服滑了一跤,将个已经成形的女婴给落了,打这儿就留下的病根嘛。”
小琴用手比划了一下,那婆子赶快把纸和笔都递了过去。小琴用手接过,在纸上写了一个药方递出来。
阿箫眼看着牢里这个小姑娘的医术这么高明,早已心动,冲着李玉江使了个眼色,李玉江立时象条狗一样地站了出去道:“你们这些婆子先退下,叫我们这位贵人先看。”
众位婆子一起回头,就看到了一个长得乱七八糟的人。
那张脸是没法儿看了,整个人也东倒西歪的,就是身上那一身官服一看就是五品。
知道此人惹不起,众婆子一起退了下去。
李玉江转身极为狗腿地冲着阿箫施了一礼:“贵人您在这里与这小女子聊着,下官我到外面替您守着去。”话一说完,一瘸一拐地出了门。
阿箫款款走到小琴面前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轻声问道:“你会治病?”
小琴看了他一眼,慢慢地点了点头。
阿箫抬手将脸上裹着的厚纱取下,小琴的眸子一缩,嘴角微不可见地抽动了一下。
原来相公说的人就是他啊,他到底是来了。
阿箫抬眼看向小琴:“我这脸上有伤,你看你能治不能治?”
小琴看着他的脸,嘴角默默地浮起一抹微笑来。
阿箫被她笑得莫名其妙,问道:“小姑娘你到底能不能治啊?给我个痛快话儿呀。”
小琴抿了抿唇在地上写下一行字:“可以治一下试试,我给你配点药,你回去只涂半张脸,有用了再来找我。”
阿箫大喜,赶快点头道:“行,你给我开药方吧,我这就回去试。”
过了几天,一半脸恢复正常的阿箫欣喜若狂,同时又发现,自己这一半脸是正常的,一半脸是不正常好象更难看。
于是他重新回到狱中找小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