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褚凤歌心里有数,君主大都多疑,虽说现在圣上为了他要抗旨的事,恨不得杀了他。
可要论信任,他在圣上面前还是能排的上号的。
褚凤歌就单等着这次圣上会派谁去查蛇女花的事。
褚凤歌抱着阿郎逗了一会,才让娘抱去喂。
“你什么时候能出去?”褚凤歌对药翁是心怀愧疚的,虽然药翁自己也是死讲究的人,什么地方都没有皇宫奢贵享受。但是他更知道药翁不喜欢被束缚,不喜欢在一个地方久待,药翁更向往的是走遍天下无论平穷还是富饶的地方。
药翁没有说话,褚凤歌心里微微一沉,“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把你从皇宫里弄出去。”
药翁为了阿郎进宫,他有责任把他再从皇宫里带出来。
“圣上现在对我就像是猫看到了老鼠,他不会再放我出宫去了!我这把老骨头以后就留在皇宫养老吧!等你在外面安排好,就把阿郎带出去,这宫里不是个人待的地方,阿郎在这儿,我这老头子的心脏成天提心吊胆的!”药翁早就知道皇室盯着他,他进宫的时候也不知道皇室的问题会这么严重,如今他……他算是困死在皇宫了,除非他能解决皇室的遗传问题。
但这遗传寿命早衰的问题哪有那么简单解决,他这剩下的老命算是交代在皇宫了!
这不,他隔三差五放皇帝一点血,也能出出气,顺便做点研究,要真说解决办法,他还一点头绪都没有!
“圣上的身体?”褚凤歌有些迟疑着问还是不问,可是他若不问,怎么想办法把药翁从宫里捞出来。
“不是圣上的身体,是圣上他全家全族都有病,遗传病,传男不传女!早衰短寿!”药翁也不忌讳,半点不打嗝的直接说了出来,也不管这事皇家藏了多少年,就这么轻易的背他戳破了。
“……”褚凤歌有些后悔多嘴了。
不一会,德公公就来传褚凤歌去y房了,褚凤歌最后看了一眼阿郎,头一次怀疑把阿郎留在药翁身边的决定是不是做的太莽撞了。
“朕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依旧决定抗旨退婚?”圣上望着跪地的褚凤歌,声音威严的问道。
“臣愧对公主,但不改衷。”褚凤歌跪地认罪。
白琳琅两只手紧紧的捏在了一起,她害怕褚凤歌就这么被决了,她害怕从此阿郎成了无父无母的孩子,更怕阿郎落在怀恩公主的手里。
她默默祈求圣上能宽厚仁慈!
“好一个不改衷,如果朕为此要摘了你的脑袋呢?”圣上厉声问道。
“臣认命。”褚凤歌这个时候已经没有退。
“好!来人,传朕旨意,褚凤歌违抗圣旨,大逆不道,以极刑。又因与母不合,与兄弟不睦,特批在刑前与褚家脱离关系,并与怀恩公主解除婚约!”圣上一口气说出来。
圣旨一出,褚凤歌就被下到了天牢。
褚家也很快接到了圣旨,褚夫人当场昏了过去。
褚君鸿y进宫面圣,也被德公公阻止,表示圣上如今不愿意见任何人。
褚凤锦虽还没有拿到药翁的解药,但是褚凤歌被杀头,他这阴霾了数月的脸s,终于好转了。
“大哥!看来这三弟……不!现在他已经不是我们家的人了,圣上仁慈,应该再剥夺他的姓氏,这样才算是真正的脱离褚家!”褚凤锦有些得意忘形,当着褚君鸿的面就这么说了。
褚君鸿气的一巴掌甩过去,当着众人的面,将褚凤锦打的颜面尽失。
褚凤昭事后安了他好半天,“你身体不好,脑子也不好吗?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不是找骂吗?他现在已经到了这一步,你多踩一脚,少踩一脚,又有什么区别?”
“怎么会没有区别,我痛快啊!我这里痛快啊!”褚凤锦拍了拍口的地方,愤怒道。
若说褚夫人从小是最疼爱他的,那么褚君鸿从小就是最忽视他的。
“别胡说了!母亲现在还昏着,我们去看看她吧!三弟出事,最难过的该是母亲。”褚凤昭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母亲不该伤心,她不是还有你我吗?没有褚凤歌,我们会更孝顺她的!”褚凤锦说道。
褚凤昭笑着说道:“又说笑话了,凤歌是母亲的亲生儿子,到底是不一样的。”
褚凤锦没说话,反正褚凤歌快死了!母亲就是他和大哥的了!
褚夫人醒过来的时候,又是一顿泪,听到褚凤昭他们兄弟两个过来,她还没缓过神来。
尽管褚凤歌惹是生非,常常让她生气,但他也是她怀孕十月生下来的孩子,这一下子被圣上死,她怎么能不伤心?
“都是那个女人!都是那个孩子……若是没有他们,我儿就不会去抗旨!”褚夫人将一切错误算在了已经死了的小四和阿郎身上,她现在后悔,后悔为什么那时候心软只是把孩子送出去,她就应该直接把阿郎弄死,这样凤歌就不会执意抗旨,也不会死了!
“母亲,您要多保重身体,现在三弟在天牢里待着,明天就要斩,您还是准备一下,和父亲一起去见三弟最后一面吧!”褚凤昭缓缓的劝道。
“夫人!您要想开一点啊!您还有大少爷还有二少爷呢!您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杨妈妈附和道。
“凤昭!”褚夫人一手握着褚凤昭,一手握着凤锦,泪满面,满脸痛s,但心里却诡异的涌起了一股庆幸,庆幸自己对凤昭和凤锦视如己出,不然现在自己亲生儿子死了,她以后还能靠谁?
“母亲,您别担心,我和大哥都是您的亲生儿子!您永远是我最爱的母亲!”褚凤锦说道。
“你这孩子……”褚夫人感动的眼泪的更加多,她摸了摸褚凤锦脸上的伤痕,这家里能打凤锦的就只有老爷了,“你以后别惹你父亲生气,你挨打你自己不疼,母亲看着难过。”
“母亲放心,以后我不会再挨打了!”褚凤锦笑着保证道。
母子三人在房里说了好一会才出去,褚君鸿已经等了半天。
明天就要行刑,这一次见面也许就是与家里人最后一次见面说话,褚君鸿短短一个时辰里面,背都弯了一些,目光哀伤,眼里愁苦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