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琳琅又吩咐了方菲和杜静雯几句,至于夜堪的人,她相信目前在房里的都是他的心腹,若是连身边人都收服不了,他这个皇太子也别当了,趁早给人让位置。
圣上被人请过来时,心里并不怎么相信太子会中毒,谁能把手伸进东宫里?
但现在他已经亲眼看到了,躺着的人脸色惨白中带着青色,嘴边大量的鲜血还在簌簌往外冒。因为剧痛而流出的汗水打头发,让他现在看起来极为狼狈又凄惨。
并且旁边桌子上的血迹还没干……
“到底怎么回事?”圣上大怒又大惊,夜堪犯病本来就身体不好,现如今再中毒岂不是……
“圣上,太子中毒,这毒太过霸道……”白琳琅急忙说道。
“怎么会中毒?”圣上对白琳琅感观正是非常差劲的时候,看着她的目光就像刀片刮过去那样,恨不得刮的白琳琅遍体鳞伤。
“这个我不清楚,有人下毒,还没问出来,人就自杀了。”白琳琅回话的时候,已经有太医过来。
圣上没理会跪在地上的白琳琅,命令太医一定要给给皇太子解毒。
德公公看了一眼白琳琅,见她眼观鼻,鼻观心的跪着不动,沉稳的很。
“太子怎么样了?”圣上见他们把完脉,忙问道。
他只有两个儿子!死一个就少一个!
更何况,夜昭还小,未必就能长到夜堪这么大。
李太医和其他太医都把脉过,又检查了桌上的茶水和点心,确定太子殿下确实是中了毒。
“这个毒名为绯衣,可以解,恰好臣前不久研究此药,手头正好就有此毒的解药。”李太医也觉得有些凑巧。
“那还不赶紧拿来给太子吃!”圣上说道。
“臣这就回去取。”李太医想亲自回去取,圣上吩咐皇家侍卫跟了过去。
这时平清华和其他几位侧妃听到消息也来了,行礼过后,平清华担忧归担忧,她不像其他几个侧妃吵吵嚷嚷,又哭又不知所措,她安排人给夜堪将身上脏了的衣物换了下来,亲自将他脸上的血污擦洗干净。
圣上见状,心想若不是她身残,凭这份稳重也能担的伤太子妃的位置,不过……她父亲是戎族人,她也是戎族人,戎族人担不起太子妃的这个头衔。
这么一想,方才兴起的几分好印象又散了。
“父皇,琳琅是犯什么错了吗?她马上要成亲了,您要是让她跪坏了膝盖,褚元帅可是要心疼的。”平清华怜悯的看着跪地的白琳琅,求情道。
薛诗诗方才不敢开口,见平清华开口了,也可怜巴巴的看着圣上,目光露出几分恳求之色。
圣上似乎才想起来了白琳琅还跪在一旁,刚要说话,就见白琳琅嘴角流出鲜血,人昏了过去。
“师姑!”薛诗诗见状急忙过去,但白琳琅已经被方菲扶了起来,杜静雯大着胆子说道:“圣上!我们公主也中毒了!就是因为中毒,手发颤,方才才没有能力给殿下解毒。”
“张太医!给琳琅公主看看。”圣上没想到白琳琅也中毒了,浓黑的眉头皱了起来。
“父皇,这事是不是要通知一下白夫人?或者褚元帅?”薛诗诗开口道,白琳琅在东宫中毒,身边最好有家人在身边。
圣上有些不满薛诗诗这个时候提起这个要求,白琳琅现在是褚凤歌的未婚妻,平的继女,这身份在东宫出事,他也是要给个交代的。
“等琳琅毒解了之后,再通知他们吧,不然他们过来也只能是白白担心着急!”平清华温声说道。
圣上看了一眼平清华,“你留下照顾太子,其他人先回去吧!”
薛诗诗她们被请走了。
圣上让德公公亲自去查下毒的事情,此时夜堪和白琳琅都已经昏了过去。
“琳琅公主中的毒要浅一点,没什么大碍。”张太医检查了一番说道。
“不是一种毒吗?”平清华诧异的问道,皇太子看上去比白琳琅中毒深多了,要不是胸口还有点起伏,这脸色就像是死人的脸色一样。
“回侧妃的话,公主没有喝茶水,只是吃了点心之后,被茶水碰到了一点,所以中了毒。此茶水里的毒名为绯衣,不光是喝下中毒,既是皮肤上沾了也会中毒,您看我们公主的几个手指。”方菲站出来禀报道。
平清华顺着方菲的话看过去,白琳琅的四个手指确实已经发黑。
张太医此时也说道:“确实是如此,此毒十分霸道,就是沾上衣服时间久了,也会渗透到皮肤里面,一样中毒。”
“这毒不用解药你可能解?”这解药只有一颗,在圣上看来肯定是要给夜堪,只是若是眼睁睁的看白琳琅死了,他也没法子跟褚凤歌和平交代。
“回禀圣上,公主之前已经派人出宫取百毒丹。”方菲又道。
圣上这才想起,白琳琅自己也是大夫。
一会儿之后,李太医和颜无伤都回来了。
夜堪和白琳琅分别吃了解毒的药,夜堪的毒解了,身体却垮了,要长时间休养,甚至将会有段时间不能下床。
白琳琅中毒较浅,吃了百毒丹之后,已经好多了。褚凤歌和白夫人接到消息之后,都已经赶到了东宫。
圣上这个时候已经不在东宫,他暂时还不知道怎么给他们一个交代。
白琳琅被安排在另一间房里,身边侍候的都是自己人。
“现在感觉怎么样?”白夫人坐在床边,担心的问道。
“我没事。”这是白徽因离开公主府后和白琳琅的第一次见面,两人之间没有想象中的尴尬,白徽因这些日子有些消瘦,看的白琳琅心中也是难过。
而明日就是白徽因成亲的日子。
“我带你出宫。”褚凤歌心中愤怒,脸上冷意加深,这次的事情十有跟皇后有关,而圣上看在夜昭的份上,也不会对皇后如何。
“好。”白琳琅脸色有些白,但精神上看着还可以,完全能离开皇宫。
圣上在御书房里,也没有批阅奏折。
等德公公禀报完,褚凤歌和白徽因带着白琳琅离开后,神色复杂。
“你说他们是不是已经猜到是谁对堪儿出手?”圣上叹声道。
德公公微微一愣,圣上已经好久没有叫出皇太子的名字了。
这次皇太子虽然九死一生,但在圣上心里皇太子的位置却上升了。
“这次的事情,她连尾巴都没有收拾干净,是因为笃定堪儿会死吗?”圣上面无表情,眼底幽深如古井,看不透,看不穿。
德公公嘴闭的紧紧的,哪件事他都不好回答。
“你哑巴了?”圣上不满的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