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教。”代天拿起帕子在唇角按了按，目光淡淡的落在小六身上。

“代姐姐愿意教我是最好了，听说代姐姐比姐姐武功高啊！”小六高兴的说道。

“代天武功肯定在我之上，你要是能学得几分，我也能放心。”白琳琅柔声说道，小六这性子说不上好，有时候十分偏激，可她在自己面前又十分乖巧，她想教她也找不到理由。所以，她想让小六有自保的能力，也相信小六不会用武功去欺负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

小六有些尖锐的目光在白琳琅柔和的目光下，瞬间变得无害无辜，乖巧柔顺道：“我听姐姐的，我一定会好好学武功，以后就可以代替代姐姐来保护姐姐了。”

代天掀开眼帘轻飘飘的看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仿佛在说：就凭你？

小六眼底怒色一闪，又笑眯眯的问白琳琅，“姐姐，你说我有可能学武功超过代天吗？”

“你想跟代天学武功，就是她徒弟，还要直呼其名？”白琳琅给她递过去一杯已经去过腥味的羊奶。

“就算我想拜师，代姐姐也未必会收啊！”小六才不想去拜师呢，偷学几招就可以了。

“收！”代天干脆利落的喝完了羊奶，上唇边留下一道白色的月牙，伸出粉色的舌头舔了一圈。

“没干净。”白琳琅拿起帕子随手给她擦了一下。

小六呼吸一沉，看向代天的目光带着狠色和杀气。

这一次白琳琅感觉到了，看向小六，而就在她转头的瞬间小六已经从炸毛的小豹子，变成了温顺的小猫，也在乖乖的喝羊奶。

代天白了她一眼，也什么都没说。

“既然小六想拜师，代天也愿意收，过几天我就给你们办一办拜师宴。”白琳琅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吧？”小六皱眉道，还要正式定下师徒名分吗？那她岂不是让代天占了便宜？

“这是尊师重道。”白琳琅不是没注意小六和代天之间的小摩擦，两人对她来说都重要，她不希望她们闹矛盾。

两人要是成了师徒，这摩擦应该能少一点。

“我能不能不拜师了？姐姐，我跟你学学就行了，代姐姐那么忙，怎么能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小六看着代天盯着自己的眼神，顿觉发毛，直觉的认为这肯定不是好事。

“不忙，不浪费。”代天笑了笑，说道。

“看来代天很喜欢你这个小徒弟，就这么说定了。”白琳琅眼中的神采异常明亮耀眼。

看的出她很高兴，还想拒绝的小六吞回了还想反驳的话，默认了。

一顿早饭，小六多了一个师父，代天多了一个徒弟。

饭后，代天看出白琳琅找小六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小六过来的时候头发都没梳理，所以白琳琅将她带到梳妆台前，打算给她重新把头发梳理一下。

“吴秀梅的事情你知道多少？”白琳琅一边给她打理头发，一边问道。

“什么都知道。”小六十分享受被姐姐照顾的时候，享受的眯着眼，长长的睫毛微微的垂着，在眼敛下方投出了一片扇形的剪影，完美挡住了少女眼中的流动的神采，却遮不住少女身上的机灵劲。

乌黑的青丝，柔滑黑亮，在白琳琅手里环绕成鬓，水红的发簪别在头上更显娇俏。

窗边的风悄无声息的吹进来，撩动着她的发丝，配合着头皮上温热柔软的碰触，有种时间缓慢流逝的安静。

“姚大山的药是你下的？”白琳琅给她戴上了最后一根珠串，流苏落在她的额头中间，漂亮又精致。

小六没敢睁开眼睛，怕看到姐姐失望的神色，她也没有说话，方才静谧幽静的气氛一扫而光，突然变得压抑。

“小六，你怎么想的，告诉姐姐好吗？”白琳琅抱着她的肩膀，轻轻柔柔的说道，声音里有鼓励，也有安抚。

小六紧张的身体，随着她的声音放松下来，“他打着静雯姐姐的主意。”

“我知道。”白琳琅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他不是真正喜欢静雯姐姐，他是想讨好姐姐你。”小六说道。

“静雯不傻，真心假意她分得清。”白琳琅说道。

“可是他不老实，想让大姐帮他，还去堵静雯和方菲姐姐的路。所以我想，既然他想找个女人，我就给他找个女人。”小六说完之后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姐姐，“吴秀梅也不是好人，她故意接近我，有好久了，后来我才发觉她有意无意的想进公主府，我开始以为她是冲着姐姐去的，却没想到她是冲着姚大山。”

“然后我就顺着她的意带她回公主府，也成功让她见了姚大山，之后的事情我就没怎么插手了。姚大山的药也是我下的，他不是一直想再要孩子，想要一个儿子吗？”小六漂亮的杏眼中流露出几分阴沉的笑意，配上她稚嫩单纯的脸，有些渗人。

“我就是让他绝望！就是让他这辈子只有女儿！就是让他生不出儿子！”小六说完之后，有些不安的垂下了头。

给自己的生父下绝育药，这放在谁眼里都是大逆不道，不孝不义的存在。若是让外人知道小六给姚大山下药，小六也会毁了。

如果小六一直在白琳琅身边养大，或许性子不会这么偏激，但是这世上没有那么多或许和如果。

曾经发生的事情，小六并没有因为年纪小，就忘记了，而是深深的记在了心底。

小六对白家人一直不待见，可能……也是因为当初是白家人打死了小五。

白琳琅不知道她心底还藏着多少事，还有多少放不开的事，“小六，你还想做什么？吴秀梅你打算怎么办？”

“吴秀梅应该跟东宫有关系，只要姚大山不承认她，她就不算什么麻烦，而且就算日后孩子生下来，我也有办法让滴血认亲的结果变成如我所愿的结果。”小六自信的说道。

看来小六并不是一时冲动，前前后后都已经想透了，“他现在已经不能有子嗣了，或许又会把心思放在静雯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