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一群匹夫。”
藏在制高点的qrf精确射手鲍勃看着瞄准镜中正在靠近他们的掠夺者汽车,不屑地将自己的口香糖吐到一边,“可惜现在没有开火许可,要不然我绝对可以让他们提前损失一批人。”
“但那样就会暴露我们的位置,然后被……”作为精确射手同伴的观察手布莱克还没有把话说完就听到了身边传来一阵响动。
观察手放下测距望远镜,转头看去,只见鲍勃正将手中的反器材狙击枪小心地放到一边,然后拿过布莱克加装了抑制器的m14ebr-ri步枪。
“这样就没什么好暴露的了,不是吗?”鲍勃说道。
“……”布莱克嘴角抽了抽,然后打开自己的无线电,“q1,q1,这里是m小组,请求对方进入射程之后的开火权限,完毕。”
“这里是q1,已收到你们请求,稍等。”qrf队长松开无线电通话按钮,朝一名距离油井较近,且拿着一枚防风火柴的伍兹挥了挥手。
拿着火柴的伍兹在看到手势后,朝qrf队长比出一个ok的手势,然后毫不犹豫地点燃火柴。
目前qrf的空中优势已经丧失,而下一波增援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到达,为了能够在支援到达之前守住油井,就必须在开火之前确认油井泄露的程度,避免之后因为枪口焰的原因导致天然气爆炸。
不过自己这些人来这里已经一段时间,却没有任何吸入甲烷过量后产生的不适症状;无线电设备在相互联络时产生的微小电火花也没有造成什么问题。
从上面这两点来看,这里有天然气发生泄露的概率应该非常小,看出qrf队长担忧的伍兹就向前者建议采取最快且最有风险的办法:选出一名志愿者携带可以产生明火的设备,然后凑过去点燃,而这个志愿者自然就是深信油井没有发生任何泄露的伍兹。
“所以我就说你太小心了,要有乐观主义精神。”伍兹拿出一根纸烟叼在口中,然后用还未燃尽的防风火柴将其点燃,深深地吸上一口,然后朝无线电说道:“靠着油桶来一根,还有比这更刺激的事情吗?”
啪
就在伍兹得意之际,他拿在手中的香烟突然炸开,接着是一个物体飞快划过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fu*k!我们可是有一公里多的距离,你们是怎么做到的?”伍兹大骂道,身体在肌肉记忆的作用下飞快地仰到在地上,“伙计们,我没事,但是请帮我干掉那个混蛋的蛋*!”
“q1收到,m小组,交给你们了,开火权限通过,完毕。”听到无线电中传来的伍兹中气十足的声音,知道这个大大咧咧的家伙已经没事的qrf队长靠在一处掩体后,通过无线电朝精确射手小组命令道。
“m小组收到,正在寻找敌方位置。”布莱克将自己的m14ebr-ri步枪拿回,然后一边用测距望远镜搜索敌方位置一边说道:“这种距离只能用你的枪,打完以后我们马上换位置,不能停留。”
“收到。”也不用布莱克吩咐,鲍勃已经重新架起自己的m82al反器材狙击枪,然后开口道:“告诉我他的位置。”
“正在确认距离,稍等。”布莱克通过自己的测距望远镜很快锁定了一名正站在皮卡车的露天货厢上换子弹的掠夺者,“一点钟方向第三辆车的货厢上,使用一把带光学瞄准镜的栓动式步枪,棕色衣着,脖子有黑色围巾,距离1140米,正在接近,时速30公里,提前量4密耳。”
“明白,提前量4密耳,已找到该目标。”鲍勃看着瞄准镜中正在为自己的步枪上子弹的掠夺者说道。
“风向从左到右每小时10公里,横风,调整1/2(密位)。”布莱克拿出小型风速测试仪,通过比对弹道射表和led显示屏上风力风向的数字,将最后的结果告知鲍勃。
“调整1/2(密位),已锁定目标。”
“目前目标正在寻找我方队员,随时可以开火。”布莱克说道。
这次的狙击可不像上次狙杀丧尸那种固定靶一样容易,目标处在一辆高速移动的汽车上,周围的环境也不是已经布置好参照物的基地外围沙地。
距离、风向、风速……,这些因素都会影响到子弹弹道,从而导致子弹偏离目标。而目前这种开枪就会暴露的情况下,如果鲍勃一击不中,那么接下来他和布莱克就将面对的两挺20mm的高射机枪洗地。
“砰”
随着鲍勃扣下扳机,一股从枪托传来的巨大力道让他的身体抖动了一下,紧接着便是瓷砖地板上积攒的灰尘在枪口制退器传来的巨大冲击力之下扬起,在以鲍勃身体为中心的一片空间之中做不规则的布朗运动。
叮,黄澄澄的子弹壳从机匣一端的退弹口弹出,落在瓷砖之上,发出颇为悦耳的碰撞声。
从现在的距离来看,需要一秒钟的时间才能知道有没有击中你,鲍勃没有理会粘在脸上的扬尘,右眼透过m3光学瞄准镜注视着还在寻找着自己队友的掠夺者,现在你又在想一些什么?
在哪里,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先前一枪打爆伍兹香烟的掠夺者看着自己绑在枪上的单筒望远镜中的景象,脑门上早已蒙上了一层细汗,这真的是相当不对,往常自己只要开出这样的不明来源的一枪打死对面一个人,剩下的人都会陷入慌张之中,他们会四处乱跑,以为这样可以逃过死神,却不知这样做只是让他们变成了一只只移动的靶子。
可这次的人是怎么回事?自己只不过才开了一枪,对面的那些家伙就好像消失了一样,没有一个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面,掠夺者不断地扫动着自己的枪管,想要通过上面单筒望远镜找到借助沙漠迷彩服和掩体隐藏起来的大兵们,但镜中不怎么清晰的景象不断阻碍着他的搜索。
该死,该死,你们到底跑哪里去了?想起自己出发之前在路德修士面前的夸下的海口,掠夺者就感到自己的上身一阵冰凉,等等,为什么我的身体突然这么轻了?
掠夺者有些好奇地低头望去,却只见到正在喷涌出鲜血的下半身和洒在货厢各处的内脏碎片。
我这是怎么回事?抱着这样的疑惑,掠夺者有些好奇地看向自己的同伴,却只在他们的脸上收获到了恐惧的目光,就和自己以前用单筒望远镜看到的那些敌人的目光一样。
人体在面对巨大的痛苦时,出于保护自身的机制,大脑可能会屏蔽掉这段痛苦,不过这名掠夺者并不知道这一点,他的眼前正飞快地掠过自己过去的记忆:
作为老猎人的父亲教自己如何开枪和用单筒望远镜打到更远的猎物,灾变后一群幸存者为了一点变异怪物的肉杀死了父亲,自己在夜晚用一把绑着单筒望远镜的猎枪杀死这些幸存者,在一名有着铁马会徽章的碎肉边捡到过去的军用ll式7mm栓动式步枪,自己不断练习着那把步枪,做到百发百中……
随着自己意气风发地登上皮卡车的货厢这一最后一幕出现在掠夺者眼前,他的视野逐渐暗淡了下去,气息也渐渐消失,只有从他腹部被12.7mm子弹扯出的不规则断口中流出的血液还能证明他曾经活着。
“q1,这里是m小组,目标已确认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