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紫月捧着信读了又读,她甚至连想都不敢去想,颢辰到底是怎么写出这封信来的……
他看不见,这次是真的看不见了……
就算以前装的时候,有下过苦功练过盲人怎么生活,可真的看不见的时候,她相信是会非常不便的。
他却能写出一封让她都看不出任何端倪的信来,若非她信今歌,她根本就不可能相信他失明了。
就在她陷入自责、愧疚等一干绪的当口,忽然有人冲进书,径直对着自己破口大骂,毫无名门贵的形象:“娄紫月,你个贱人养的!你搭上了辰王也就罢了,你然还要我的男人!你算哪根葱?”
紫月先是一愣,透过亮晶晶的模糊视线,隐约看到一个桃红的影走过来。
她擦擦眼泪,定睛一瞧,是娄夏菲?
她的男人?太子么?
紫月记得,她上次不还看见夏菲抱上了鹤王那条大。
怎么太子一来,就成了她的男人了?要脸么!
听到她越说越难听,紫月眼中的悲伤化成了一片坚冰。
见紫月毫无所动,就像是铁拳在了棉上,娄夏菲心里更气,直接冲到书桌对面,伸出食指,指着紫月的鼻子大骂道:“太子殿下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好的贱胚子!你就跟你那个娘一样,不要脸!我听说你娘也二嫁了不是?为什么婚礼当天又被送回娘家了?是云渺之城的城主不要她了,还是说你这个贱人和你娘都被城主看上了?”
等夏菲一口气说完,愤怒地瞪着书桌前、手捧信纸的淡定子。
娄紫月冷冷地下令:“来人,给我割了她的舌头。”
“你敢!”娄夏菲大声呵斥,“我是你嫡!”
娄紫月暴怒,抬高了声:“你看我敢不敢!”
还没等娄夏菲弄明白出了什么事,她就感觉胳膊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两个穿黑的暗卫就不顾她的反抗,跟拎小鸡似的架住她的肩膀,钳制得她不得动弹!
“嘭——!”他俩用力将她按下,她双膝一软,竟然死死跪在地上,而且正巧跪在那个刚才被她说成是贱人的面前!
娄紫月轻轻放下手里的信纸,她刚才因为怕把信弄皱,所以忍了很久。
她松开信纸,小心翼翼地将它展平放进信封,然后放进抽屉里,像是对待珍宝一般,妥帖地将它收好。
当做完这一切后,她的十指瞬间握成拳头,指关节咔咔作响,寒意十足,令两个暗卫都不自觉地喉结滚动。
紫月走出书桌,选了个没有书、血不会溅到的地方。
两个暗卫在她的眼神示意下,把还在佯装镇定的娄夏菲架了过来,不顾她的大骂,让她面对紫月而跪。
紫月缓步走至娄夏菲的跟前,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起她的下巴,在她凶狠的目光下,悠然道:“天堂有lu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娄夏菲,我敬你是我嫡,我让你三分,从未对你下过狠手。可你这个嫡却与我作对,你难道真的天真地以为娄府的小们,都是正常siwang的吗?”
威胁的气息瞬间逼近,娄夏菲瞳孔皱缩,浑一颤,不可si议地瞪大双眼,想从她手里挣扎出来,却被她用上了几乎捏碎骨头的力道用力摄住下巴,娄夏菲惊恐地喊道:“难道都是你杀的?明珠!冬雪!秋雨!?你!你个坏人!原来是你把她们三个妹都害死了!”
“这算什么?如今还要多一个你呢!让你们夏秋冬三妹黄泉lu上好做。”紫月悠然自得、轻描淡写地说。
娄紫月心不,她也不想让别人好过,尤其是自己撞枪口上来的!
使娄夏菲是娄府正儿八经的嫡,她也不会放过!
娄紫月希望看到人们绝望时的惨状,好让她觉得自己并不是最惨的,从而获得一点微乎其微的平衡感,“自然是我杀的!秋雨死得最早,她不自量力要和我生死决斗,我杀她易如反掌。”
“明珠给我下绝蛊,颢辰就让她死无全尸。”
“冬雪和慕容澄莺也都是被我设计暗害的,她们死在了百里奚齐手上,死在了自己心爱男人的手里,应该是件幸福的事吧?”
当然,有一点她没说出来,当在虎雀山里,她杀慕容澄莺,是为了给颢辰出一口气。当她当众给他难堪,也不要怪她动手杀人。
每一句,就是一具尸体。
娄夏菲越听越可怕,吓得抖如筛糠,要不是暗卫架着她的肩膀,估计她会成了一滩烂泥,倒在地上。
听着紫月一桩桩一件件地掰扯出来,她吓得失了三魂丢了七魄,这次难道难逃一死吗?
不,绝不!
娄夏菲嘶吼般地叫道:“我是你的嫡!你就忍心对你嫡下手吗?”
娄紫月眼神如dao,继续用上了捏碎她下颌骨的力道:“你骂我时,真的有想过我是你妹妹吗?”
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吓得,娄夏菲的眼泪直,委屈地哭喊着:“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刚刚都是瞎说的!妹妹你千万别和我计较!我错了!我求你了!放我走吧!饶命啊!紫月妹妹!”
叫得最后她的嗓子都哑了,可娄紫月依旧冷笑!
她压根没算让她活着走出去,敢出言侮辱她,侮辱她母亲的人,都该死!忍到此时,已经无需再忍了!
“娄夏菲!上次你火烧摘星,你都没有吸取训,这次,我看就不必给你机会了!”
“不——!”娄夏菲拼命摇头,挣扎得更厉害了,可是紫月的暗卫岂是那么容易被挣脱的?死死压制住了她,不让她有伤害王妃的机会。
因为知道求告无门,娄夏菲狗急跳墙,声音尖锐到令人发指,脸涨得通红:“我要是死了,父母会为我报仇!就算你是爷爷最宠爱的儿,着你的人都远在白虎,你就算是杀了我,你也活不过今天!”
松开她的下巴,娄紫月拍拍她那张绝的脸,手感真好,只可惜啊,待会就要成死尸了……
陡然间,紫月的神一厉,声音寒到极点:“那你也比我先死!”
娄夏菲惊惧地浑,眼泪止不住地淌下来,那张涂胭脂的脸一瞬间成了猫脸。
紫月收回手,手指在袖上用力擦拭,好像碰了什么不该碰的脏东西似的,厌恶地说:“给我割了她的舌头,省得听着心烦。”
“是!”暗卫早就想灭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了!
刚刚这个蠢人冲进书里骂王妃,那一瞬间他们俩就后悔干嘛要放她进来,直接抹杀不就好了!还拿来给王妃添堵!
“不!不要——!不——!啊——!”娄夏菲惊恐地瞪大双眼,直往后退,暗卫卸下了她的下巴,她就眼睁睁地看着弯月形状的小dao往嘴里一送,住舌头,顿时剧痛传至脑海,那一刻天旋地转,痛极失神!
她肠子都悔青了,她干嘛要和娄紫月这尊杀神作对!
“呃——!呜——!”含糊不清的挣扎声响起,血溅了夏菲那张绝脸蛋一脸,惊起外面的鸟儿。
暗卫动作迅速,很快完成任务。
因为舌头被割,娄夏菲痛昏过去。
看着那一地的血迹,娄紫月忽然失去了杀人的兴致,冷冷地道:“给我送进的地牢,关着,不要让她死了,我有空再去看她。”
的地牢,异常坚固,能关住幻灵宗,不怕她逃走。
一暗卫单膝跪地,道:“是!王妃放心,的弟兄们一定会好好招待她的!”
王妃的手段,很多人是见过的,当吸血蝙蝠袭村,她杀如麻,都在传开了,没有谁敢把她当成软柿子,除了这娄府的笨蛋!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王妃以前懦弱的形象让他们太根深蒂固了,以至于他们总想找王妃的麻烦。
“娄府嫡无端在我里消失,你们要替我收拾好残局,知道夏菲来我阁里的人,都让他们闭嘴,闭不了嘴的就杀了,省得我了心烦。”说到最后,紫月浑都充斥着杀意。
“是!请王妃放心,属下一定办好。”
紫月摆摆手:“下去吧,我要休息一会。”
暗卫悄无声息地离开。
他们来无影去无踪,就算紫月能感知到,也不想去管,毕竟是颢辰派来保她的,他们很尽职,也从未给她带来过困扰。
颢辰啊颢辰,无时不刻都在保她,可她该怎么啊?
她恨不得现在就去找他,见到他,抱紧他,看看他到底伤成了什么样。
然而颢辰却不想让她知道……
她该不该乖乖地在家里等他回来?
等他做好了让她知道的准备?
毕竟,告诉她这件事,是需要极大的勇气和充分的心理准备。
倘若她此刻就去见他,说不定适得其反,他反而逃跑怎么办?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颢辰答应了她会回来,他就一定会回来!他从未失信于她。
中秋当,考虑了一整晚,娄紫月决定就跟没有看到那封信一样。
百里龙胤晚上送她回来的时候告诉她说,她那封信找到了,但因为大雨,墨迹被冲刷干净,难以辨认,只留下一张废纸,可就算是张废纸,他也带来给她了。
所以唯一的证据已经被销毁了。
这样一来,没有人知道她看到了这封信,今歌那边更不会大张旗鼓地告诉颢辰。
假如她不去白虎,今歌应该是能揣测到她的心意的。
……
半个月后,九月一
好消息传来。
白虎的浊气被彻底清除,灵气恢复了。
安王爷今天清晨便会抵达帝都。
天还没亮,娄紫月就起来了,自一人,骑着枣红马,去城门口接他。
就像那天,百里祁安骑马去接霍九心回帝都一样。
当然,她和祁安只有zhan友、朋友意。
“祁安!”紫月兴奋地冲着马车招手,声音混杂着劲,直接穿透了整个长达三十多米的车马队伍。
百里祁安听到人的声音,正狐疑间,忽然一愣,赶紧掀开车帘,便见到了那个绝倾城,英姿飒的劲装子,顿时目露惊喜:“紫月?真没想到,你然会在城门口接我,真让我万分惊喜啊!”
紫月抽了一马鞭,骑着枣红马赶到祁安的马车边,希冀地探头问道:“颢辰和你一起来了没?”
好像这章快够四千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