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响起,一暗火一冰霜,两者在紫月的精神识海里来了一个最猛烈的对撞。
那一刻,放出了最极致的光芒。
冰蓝色的精神力,黑青色的诡异火焰,在浩瀚无垠的精神识海内相互僵持,不相上下。
这一次的对决,不仅将黑青色的雾气击碎了,也将紫月本身的精神识海炸了个粉碎……
然而即便如此,紫凌霜还是……输了。
他半跪在虚空之中,凝出的虚影开始变得更加虚无,甚至还维持不了人形。
但他不能放弃怀里的妹妹:“只能这样了吗?不,不行,不可以……”
那道虚影将墨莲当成坐骑,骑着墨莲飞来。
虚影抬起由黑青雾气组合而成的肩膀,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但那声音像是从机器里挤压出来的,难听沙哑极了:“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一点没变,还是这么弱小不堪。”
“你,咳咳!到底是谁?”紫凌霜摄住那对眼睛,他并不惧怕,反而心里充满了憎恶之感。
可是那道虚影似乎根本就没听到紫凌霜的问题,反而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啧啧啧啧!明明可以和我一样享受得天独厚的力量,可她总是把自己禁锢在弱小的躯体里,甚至还妄想把我也困在里面。”声音的主人充满了厌恶,它抬起右手,一道火焰在手中凝出,誓要将紫凌霜和他怀里的紫色凤凰花一同烧死,“今日,我便杀你一次,看看你到底需要多久,才能再让我看到你这张脸!”
脸?他是从哪里看到了她的脸了?这个人,到底是谁!半跪在地上的紫凌霜,出言质问道:“你这个家伙,凭什么占用别人的身体?”
“就凭她把我变成现在这样!你别看她现在善良柔弱,可她曾经就是个刽子手!”那个虚影的声音很难听,难听到让人想要捂住耳朵,却又堵不住那些怪异的声音。
在紫凌霜惊讶的目光下,它桀骜不驯地说道:“她夺去了我的生命,毁了我的家园,杀了我的亲人,剥夺了我所珍视的一切!我所造的杀戮,都只为她一人。可她却总想丢弃我,总可以忽视我,认为我不该存在!而她的心里,就只有那个人,我今天就让他也不复存在!”
听不懂,紫凌霜听不懂这只充满戾气的恶灵在说什么,他一边凝聚为数不多的精神力,一边保护好怀里的紫色凤凰花。
“去死吧!”恶灵喝道。
“哗哗——!”一道黑青色的鬼火从它的手里涌现。
看着那致命的火焰朝着自己飞来,紫凌霜飞出手中的精神力,稍稍挡住了一些火焰,但,远远不够……
紫凌霜捂住心口,那里藏着的是她:“紫月,我,我对不起父亲,没有照顾好你……不过我们可以死在一起,也算是,算是……”
青色鬼火离紫凌霜的心口只有一毫米的瞬间……
一朵紫色凤凰花从他的心口飞出。
陡然间,一道清丽孤傲的女声传来,令整个精神识海都煞有其事地震了一下:“哥哥!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紫月的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一场声势浩大的紫光盛宴在黑青的精神识海中放出:“紫微星爆!”
这一招,枭夜没教给她,但是她顿悟了,而且用的是精神力碾压……
拿精神力当武器,玉石俱焚!这就是娄紫月的做法,她的最后一击。
当紫凌霜看到那朵紫色小花在空中自爆的时候,他的心脏被狠狠撞了一下。
眼睛里不由自主地淌下眼泪,他知道,她永远地离开了他,再也回不来了。
紫色凤凰花开真绝色……
在混乱不堪的精神识海中,眼前的光影全部模糊了,紫凌霜只抓住了一片花瓣。
虽然那场紫微星爆很厉害,但是始终没有伤到他分毫,这是紫月留给紫凌霜的最后的保护。
那道恶灵幻化而成的虚影,被逼退出了紫月的精神领域。
紫凌霜将其逼出了紫月的身体。
最后,恶灵重新分成五个,回到了摄灵血石中。
因为事先有紫月的功劳在里,紫凌霜封印它们的时候,很顺畅,也很成功。
在外人看来,一切不过眨眼之间,但是对于紫凌霜而言,却是永恒。
当紫凌霜睁开眼时,紫飞镜的心稍稍安定下来,却是猛地发现紫月没有跟着醒来……
“紫月她,怎么样了?”紫飞镜焦急地问道,心里好像有了什么不好的预感,但他不敢相信。
紫凌霜的脸部线条终于柔和了下来,断断续续地说道:“她……她已经去了……再,再也回不来了。”
一直横抱着紫月的紫飞镜,抬起眼,不可思议地看向紫凌霜,问道:“再也回不来了?你,你说她死了?”
紫凌霜的悲痛不亚于紫飞镜,低沉地说:“我曾经不懂血缘到底是什么,没有好好爱护她,可是现在,真的失去了她,我才发现,以前的执着和坚持,都是可笑的。”
说着,他抬起一张泪痕交错的脸庞,月光下,格外清冽,看得紫飞镜都心痛不已。
一个是他的弟弟,一个是他的妹妹……“凌霜,你是个混蛋!你要是早些告诉她,那该多好。她,再也听不到你说这些话了!”
闻言,紫凌霜沉默着,他缓缓脱下自己的衣服,铺在地上。
他从紫飞镜的怀里接过紫月,将她缓缓放在地上,“紫月,你好好休息,我们带你回家。”
精神力消失,并不代表魂魄就会立即消散,可是一个人的精神力假如消失了,就意味着,这个人再也不会操纵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与死并没有任何差别。
就在这时,在紫月的身边,凭空出现一名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子。
西门瑶!紫月的侄女!
她用力推开两个人,挤到紫月身边,抱住她,哭得伤心,拼命喊道:“紫月姑姑!你醒一醒!瑶瑶不要你死,你醒一醒啊!你答应了紫夕,你会好好回来的,你怎么可以离开我,怎么可以!”
西门瑶哭得哭天抹泪的,就在此时,忽然一道清丽的声音突兀地响起,虚弱却意识清晰。
“瑶瑶,你再摇,就真的把我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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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