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紫月点头，迈开步子走上了凌剑阁的台阶。
门是开着的，二人直接就进去了。
一进门，紫月就感觉到了杀意！
不是人的杀意，而是兵器的！
所谓的凌剑阁，就是放兵器的地方。
凌剑阁的主阁楼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排排兵器，一眼望不到头，足足有上百排，这还只是第一楼，上面还有八层，也不知上头都摆了些什么样的兵器。
紫月一路走过，看到了很多不同的兵器，刀枪剑戟，木棍铁锤，还有一些稀奇百怪的物件，一把把都杀气凛凛的，释放着敌意。
“铿！”清越的剑鸣传来，紫月一瞧，原来是百里颢辰把妖月刀拿出来了，他只是随意地虚握着刀柄，凌剑阁里所有的武器全部都敛住了杀气，甚至有些低阶兵器还在呜咽地震动着，似乎是因见到了超高等级的兵器而颤抖。
这是武力上的征服和碾压。
紫月再一次对颢辰的刀表示了出好奇，“你的妖月刀是什么等级的兵器？好厉害啊。”
面对她的赞许，百里颢辰脸上的线条柔和了许多，接着又像是想到了亲切的人，眼神里闪过一丝眷念之色：“这是母皇最喜欢的刀，她说这把刀一直在等待着自己的主人，她把它留给我，认定我可以驾驭它。我修炼了六千年，没有辜负她的期望，这把刀现在和我的契合度达到了完美。”
完美……紫月想起自己和星阙剑的契合度，别说完美，八成都没到，这家伙还是不是人哪？每每和他在一起，她都有一种被打击到体无完肤的感觉。
看出她眼里的希冀，百里颢辰掂了掂手里的刀，问道：“你喜欢？你要是喜欢我送给你。”
“不不不！我不要，这是你母皇给你的，我怎么敢要。”发现百里颢辰不是随口说说的，紫月赶紧拒绝，“我要了也没用，再说我有一把契合度不错的剑了。”
“你是觉得这把刀不好看吗？”百里颢辰拧着眉毛苦恼地想着，忽然对紫月说，“下回送你一把好看的，适合女孩子用的刀。”
紫月很想说她不用刀……可是依据她的推测，假如她说不要的话，他说不定就真的就把妖月刀送给她了，于是只能点头，说了一个字：“好。”
他们把这一层楼的所有兵器都看了一遍，眼看着快要走到凌剑阁的尽头，颢辰问道：“走了这么久，怎么不见你说的二长老出现？”
“二长老？二长老？”紫月喊了两句，却没人回应她，“他是不是出门去了？我来的时候就该问一下管家的，他一定知道他在不在家。”
这时，百里颢辰拍了拍她的胳膊，示意她往前面的一扇门看去，“有人在门后面。”
百里颢辰没见过紫则良，自然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她要找的二长老，但这栋阁楼里就只有一个人的气息，想来就是她要找的人了。
“哦。”紫月顺着颢辰指的方向走去，推开那扇门，却发现通往的是一个景色别致的后花园。
眼前豁然开朗，紫月暗道，二长老还真是会享受嘛，这也符合他孤僻的性格。
有百里颢辰的敏锐感知，紫月很快就在他的提示下，找到了紫则良所在之地。
花园里有一丛丛的玫瑰荆棘丛，在玫瑰花丛的深处，有一栋小木屋，看上去真的和野外冒险没有区别。紫月也不知道二长老怎么会喜欢玫瑰花的，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可没有玫瑰花开，除了荆棘就是荒芜的杂草。
木屋前，一扇紧锁的大门挡住了她的去路。
“二长老？您在里面吗？我是紫月啊，我来看您了。”紫月询问道。
可是很久屋子里面都没人理她，要不是百里颢辰用眼神安抚她，她都怀疑自己找错了地方。
直到她要再次开口的时候，屋里终于传来了沙哑沧桑的声音：“进来吧。”
屋子没有开窗，点的是玫瑰花的熏香，一进来紫月就被呛到了，连连咳嗽了好几次，直到颢辰给她吃了一颗葡萄似的灵果，她才适应了这里香气。
二长老居然喜欢玫瑰花，紫月的心情很微妙。
灰白色的床幔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半睁着眼，当他看到紫月时，眼底流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
这副样子的紫则良，紫月瞳孔骤然一缩，眼里闪过一抹痛心的神色，要不是知道他是二长老，若是走在路上，她可能都会与他擦肩而过。
一直以来都没有见过耄耋老人，可是今天真正见到时，紫月才感觉到原来岁月当真如此无情，它从不饶过任何人。
她原先只听说过，每个幻灵师都会维持颜值巅峰状态，只有到了大限，才会迅速衰老。可是她今天真正见到时，居然发现竟是如此震撼。
紫月下意识地看向站在斜后方的百里颢辰，倘若有一天，他变成了这个样子，她也要守在他的身边，与他白头偕老。
“二长老，我来看你了。”紫月坐在床头，轻声说道。
在百里颢辰的帮助下，二长老艰难地坐了起来，打起精神，对紫月说：“我大限已到，非人力所能更改，如今只有一事无法达成心愿，死不瞑目。”
看到他眼里的不甘心，紫月知道他的心愿是什么，可是每当想起那个人，心底就涌起恨意，连带着声音都恨恨地：“夏子陌他，他不是您的徒弟，他不配！”
紫则良摇头，苦叹：“唉，我若是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就不会将一身的玄技都传授于他。”与黑暗教廷勾结，骗取紫月和他的信任，甚至是差点儿害得紫月身死陨落，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他遇人不淑造成的。
自从那件事发生后，这么久了，他都没有再见紫月，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恨子陌，也恨自己，没脸见她，更无颜面去见死去的她。
听见他说把玄技传授给了夏子陌，紫月的心狠狠一抽，十指攥紧，她也曾经真心待他，甚至还把混元惊天诀教给了他，可是后来呢？她又得到了什么？那个骗子，一把火烧死他算是便宜了他！
“二长老莫再为那个混账东西生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