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颓然地摇摇头,似乎有些沮丧:“我猜不出来,可能是大哥的,也可能是今歌的,但肯定不是颢辰做的菜。”
“你怎么知道不是这小子做的?”
问问题的不是今歌,而是紫飞镜,难道说紫月就这么了解那个姓百里的小子吗?
“直觉,我直觉一向很准。”紫月看向了大哥,神秘地弯唇浅笑,“这青菜是大哥炒的对不对?否则你就不会多问一句了。”
“嗯,你很聪明,比二弟聪明多了。”紫飞镜虽然知道肯定不是靠直觉,但是再问也问不到什么了,于是拿起酒碗,道,“来,我们继续喝酒。”
“好,我们继续。”紫月笑着接过酒碗,和大哥一连喝了三碗才放下,他的酒量被大长老练出了境界,一般来说,也就只有紫月能喝得过他了。
今歌是这里最不胜酒力的,很快就显露出了醉意,这让百里颢辰好一顿取笑:“今歌,你要是醉了,就回去歇着吧?”
“我,我还能喝!你这狡猾的狐狸,不要以为我醉了你就能欺负我了!”今歌醉醺醺的,说起话来都有些木,“嘭!”的一声响起,忽然一头栽到了酒桌上。
紫月推了推他,今歌嘤咛了两声,把手放在脑袋下面枕着,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百里颢辰关心地问道:“伯父,这里可有客房?”
紫乾的脸笑出了褶子,酒好,陪他喝酒的人也有趣,今天好高兴:“有有有,但就是只有两间,其中一间还被楚夭占了,你们要是想住在这里,恐怕要两个男人挤一挤了,紫月你就去楚夭那个屋子住一晚。”
他一说,紫月就奇怪起来,“楚夭怎么还没回来?”
紫飞镜回答了她的问题:“楚夭说今天晚上不回来,紫月你一个人住她那间屋子刚好。”
“也好,这么晚了再回去也实在麻烦,更何况明天我还要找紫惜柔谈话,住在这里也省得明天再跑一趟。”说着,紫月就瞪了一眼左边的百里颢辰。
一连喝了许多坛雕梅酒的百里颢辰,脸颊上显露出两团红云,迟钝地转过头,懵懵然地问道:“怎么了?”她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了?
看着他这难得一见的可爱模样,紫月忍不住欺负他:“要不是你要我陪你下棋,我怎么会把正事给忘了?”她原本是打算,拿蛊毒的解药和银轻楼楼主的信,去找紫惜柔和长孙安澜谈话的。和他下一次棋,就白白耽误了一天。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百里颢辰连连赔不是,拿起眼前的酒来,倒了一大碗,倒完就喝:“是我的错,我的错,我自罚三杯!”
看他极为主动地把不是他的错给认下了,紫月笑了笑,道:“好,我看着你喝。”
百里颢辰一连喝了三大碗,喝得身上暗绿色的锦衣上洒了许多酒渍,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喝完就倒在了紫月的身上。
那一刻,趴在桌子上装醉的郁今歌,埋进胳膊里的脸色难看极了,神情晦暗不明。
紫飞镜冷冷地瞪了倒在小妹怀里的男人一眼,上前想把他给拉走,可是被父亲制止了。
知道百里颢辰的酒量,紫月想都没想就知道他装醉,但也无法,总不能在这里揭穿他吧?
“他醉了,我把他送回房里。”紫月说。
紫飞镜站了起来,走到颢辰身边:“你一个姑娘家不方便,我送他去客房休息。”
紫月微怔,就看到大哥把百里颢辰给扛走了,那句“好”都没说完整……
百里颢辰一醉,今歌抬起埋在胳膊里的头,红着脸,醉呼呼地说:“紫月,我还要跟你喝。”
紫月把视线转移到今歌的脸上,见他双颊酡红,醉得不省人事,看上去不是装的,待会看来还要大哥帮忙,“今歌,你醉了,不能再喝了。”
“我没醉!我要和你喝!”今歌也犯上了牛脾气。
紫月知道喝醉的人不顺着他,会有恐怖的事发生,于是只能应道:“好好好,最后一碗,就最后一碗。”
可是最后一碗喝到了第五碗的时候,郁今歌自己就趴下了。
刚把百里颢辰送去客房,紫飞镜进来就看到这样令人恼怒的一幕,那个该死的郁公子居然黏在小妹身上了,父亲是死的吗?喝醉了就随便小妹被欺负吗!
紫飞镜的脸上罩着寒霜,他家清清白白的小白菜,怎么可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两个人拱了!
他紧紧皱眉,打算打发了紫月,再来料理这两个男人。
于是乎,紫月就见自家大哥宠溺地看着自己,声音极度温和,还带着丝丝哄骗的性质:“小妹你也早点休息,热水我已经烧好放你房里了。之前楚夭住在那儿,客房里什么都有。至于……这人嘛,我来处理就好了,你快去吧。”
处理……紫月迷糊了一下,怎么在大哥温柔的脸上看到了杀气?
不不不,一定是她喝醉了看错了!
大哥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有杀气呢!
“好的,那这两个人就麻烦你了。”紫月点点头说。
紫飞镜笑得更加柔和,还摸了摸她的头:“行了,你去吧,你的房间就在东边,出门右拐第一间就是了。”
送走紫月了,紫飞镜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喝得不省人事的父亲,然后像是扛麻袋似的,把郁今歌扛到肩上,扔进客房里的一把木椅上,在另外一把椅子上,还有一个睡得昏沉的百里颢辰。
“行了,别装睡了,都给我醒醒,就你们的酒量,我还不知道吗?”紫飞镜道。
“嘭!”门被大力地关上。
紫飞镜大马金刀地坐在客房里唯一的一把桌上,居高临下看着瘫睡在椅子上的两个人,不客气地道:“说吧,为什么装醉?对我家小妹有何企图?不说个清楚,你们明天也不要见我妹妹了,赶紧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紫飞镜的话就好像是一粒醒酒药投入了醉醺醺的湖里,立刻搅起了浪花。
郁今歌一个机灵,登时坐了起来,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抚摸着腰间的玉葫芦,哪里还有刚才的醉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