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得，必有失。在失去中得到，在得到中失去。

人生，不就是患得患失的吗？

只不过，失去的代价也太大了，而且有些措手不及。

我想过，其实我舍不得的是南山月，听她这么一听，我还真舍不得，所以我也伤感，真害怕有一天连一直陪我身边的她都会离我而去。

如果有一天，她都离去了，这个世界剩下的还有谁？自己？

孤独的自己？

不会的！南山月不会离我而去。我说：“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失去你。”

南山月问我：“为什么？”

我说：“除非你自己要离去。不管是周文君，还是叶木荣的离去，都不是我的原因，是她们单方面的原因。所以，除非是你的原因。但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所以我不会失去你。不是吗？”

南山月说：“你错了！”

我问：“哪里错了？”

南山月说：“她们的离开不是因为她们自己，而是因为你，或许说因为大家，没是谁单方面的原因。她们的离开只是他们的选择，而且，她们有权选择离开。”

我没有否认，所以我不知道说什么。

南山月说：“我也相信自己不会离开，但我不相信命运。你知道的，命运是很可怕的东西。”

“你怕了？”我问。

南山月说：“我本来就怕了，你不怕吗？”

我说：“我不怕！”

南山月说：“你在骗我。”

我说：“我没有骗你，我没有怕命运，因为从现在开始，我要改变命运。我特么早就受够了命运，我不要这样的命运，我要改变它。”

南山月说：“你改变不了，没有人能改变命运，没有！”

我说：“我不相信，杜荣他们可以改命，为什么我不可以？”

南山月说：“他们改命，也是命中注定。改也是命中注定，不改，也是命中注定。一切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我心中纵有想法，却没有可以表达的语言，所以说不话出来，接不了南山月的话。

不过我说：“我决定了，不去找安诺尔！因为我知道，一但去找她，就会立即失去她。我就会做一个怪梦，然后她就真正从我的世界消失，再也不见，只能相忘于江湖。”

“不去了？”南山月问。

我肯定地说：“不去了。”

南山月又问：“要是她被冯晓晓所杀呢？”

提到这个问题，我说：“周文君出家了，可能冯晓晓不再杀她。叶木荣嫁人了，冯晓晓可能也不会杀她。安诺尔要干嘛呢冯晓晓才不会杀她呢？这些，是不是冥冥之中早已经注定。”

“命运重新开启之时，就已经把她们都安排好？不死，便离开。不离开，便死！”

这一刻，我升一股深深的乏力感。

南山月说：“看吧，这就是命运的力量，你没办法选择，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

我乏力，我不爽，我说：“至少我可以选择明天或许后天，或许过完年再去看她，这些，不是能选择的吗？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就连天道都有一线变化，更何况是命运？”

“好吧！”南山月说：“我说不过你，但是，我觉得你应该冷静一下。你太冲动了。”

我问：“我不应该冲动吗？”

南山月问：“你好像很愤怒？你好像很不高兴？”

我问：“你为我该高兴，你认为我该仰天大笑？”

南山月说：“我觉得应该！”

“为什么？”我不解，但我知道南山月说出这话一定有原因。

南山月说：“这有什么？这不好吗？周文君出家，又不会死。叶木荣嫁人，找到自己的幸福。她们的不都好好的吗？”

“你说过，只要所有都好好的就够了，你并没有什么舍不得的，但是现在，你心智乱了。”

听了这话，我这才安静下来，内心慢慢归于平静。

是的，她们这样做有什么不好的？她们又没有死，她们都会活得好好的，至少比在我的世界里活得要好。

只要她们都好好的，这就够了，我还要图什么？

命运安排了一切，命运或许才是公平的，因为命运不但要顾及我，还要顾及她们，顾及我身的每一个人。

这一刻，我发现自己太自私了。一切，总以自己的想法去主导一切，去要救一切。

没有谁欠谁，没有谁要听谁，没有谁要依附谁。

我笑了，我知道我应该高兴，替她们的决择而高兴。为自己看破而高兴，至少我认识到自己是自私的。

为什么要以我的想法来衡量其它人，她们有她们的想法，有她们的思想，有她们权力。

曾经，是她们的给予，给予了我们共同的时光。

现在，她们离去了，她们有权力来，就有权力离开。

我应该感觉她们曾经的给予，我也应该祝福她们。

谢谢她们的给予，所以只要她们以后都好好的，我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真的愿意付出一切，包括那种不舍。所以，一切的一切，我都愿意承受，只求上苍让她们过得好好的。

最后，我还是妥协了。

我对命运妥协。

我不得不妥协，没有办法。

过了好久好久，南山月说：“半山，正视一切吧，正确面对自己的命运。”

我没有说话。

又过了好久，南山月轻声说：“半山，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也不必找我，你也不必担心我。因为你要相信，我不会无缘无故地离开，我离开，可能是为了你，可能是命运的安排。”

听了这话，我心在颤抖，我下意识地抓住南山月手，抓得紧紧的。

我说：“不会的，她们的世界里以前没有我，她们有自己以前的世界。但是你的世界里，只有我，再怎么离开，也只是你和我的世界，所以你不会离开，也离不开。”

南山月说：“就算只是你和我的世界，也是一个南，一个在北。一个在阳间，一个在阴间。一个天花花绿绿的世界，一个在阴暗的角落。”

不待我说什么，南山月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你也要明白我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正视自己，该来的总会来，不要逃避。”

话完，南山月消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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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