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疼,真的是很疼啊!
慕容浅月一大清早醒来,就发现下唇疼得厉害,好像是被什么划破了似的。
丫头们都瞧不出端倪来,这让慕容浅月很是恼火。
“怕是屋子里面有些瞧不到的小虫子。”宫女轻声说道,“不等,奴婢们趁着今天天好,就把县主的房间收拾一下吧。”
几位宫女要替她收拾房间吗?那她可不可要出府到医堂去瞧瞧?
那可是她最赚钱的生意,是慕容浅月绝对不想丢掉的家财呢。
慕容浅月的脑海中蹦出这样的念头时,就听说外面来了好些人,是来送礼的。
“这一大清早的,送什么礼?”慕容浅月不理解的想着,便没有想着再去理会,而是与嬷嬷商量着,要不要进宫去向太后谢恩。
常理来说,这自然是必要的,毕竟是因为慕容浅月承了太后的情,坐上了县主之位,起码是凌驾于侯府之上。
不过,太后在他们出宫时已经吩咐过了,等着慕容浅月的名字入了皇家玉牒后,再让慕容浅月进宫请安。
既然,那她……
慕容浅月正想着,就瞧到另一位嬷嬷从外归来,向慕容浅月屈膝道,“各府上都送来庆贺县主的贺礼,奴婢们这就去迎着礼物。”
慕容浅月一愣,她从前是最不在乎着这些的,但是,现在要在乎起来了。
人情往来,很麻烦。
“不如,我也到前面去吧!”慕容浅月起了身,正准备出去瞧瞧看时,却被嬷嬷给拦住了。
嬷嬷可不认为慕容浅月应该亲自到前面去瞧着,那都应该是府中下人的事情,与慕容浅月不应该有任何关系的。
慕容浅月听着嬷嬷的意思,讪讪一笑,她也没有别的想法,不过是如果瞧到值钱的东西,当然是要收归于囊中,她可没有打算给二夫人做好事。
“县主不必,送礼的也不过是各府的下人,估计也要等着县主之名入了玉牒后,才会再来道贺。”嬷嬷分析着,“县主还是在屋里侯着,会更好些。”
慕容浅月无奈,只能应下,瞧瞧她的性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何不好,她还要亲力亲为着?
那礼物在外面被收着的时候,二夫人还想着要去占点便宜,却被两位嬷嬷三言两语的给堵了回去。
二夫人理家多年,但有些世面还是没有见过的,她总是以为嬷嬷们进了侯府,就不应该只归属于慕容浅月一个人,府上的事情也应该是做的。
嬷嬷与宫女们完全将二夫人当成无知村妇,懒得理会,只是将送来的礼物,一一的送回到慕容浅月的房间中。
所以,慕容浅月正在房间中瞧着这些礼来。
“把账都记好了。”慕容浅月拄着头,闷闷的说,“以后,这些人情都是要还的。”
当然,也有不需要还的。
比如说凌君清送来的礼物,竟然是一整套的首饰,这女儿家的东西由男儿来送,怎么都瞧着别扭吧。
最别扭的就是侯爷,偏偏想要去挑着理的时候,却又不敢随意声张。
唉,也不瞧瞧凌君清身后的势力,不能轻易得罪的。
再就是翁家送来的贺礼,长辈们送来的大礼,晚辈们送的小礼,竟然是用推车推进来的,可见是对慕容浅月的重视。
虽然送礼的不过是府上的小厮,但嬷嬷也对翁家的礼表示了重视,让下人把车子推进慕容浅月的房间中去。
在一旁候着的二夫人,眼巴巴的看着那辆上摆的一个大盒子,却不知道是何物。
最让侯府吃惊的,怕就是丞相送来的大礼。
这礼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那可是丞相啊。
侯爷都激动得语无伦次,表示想要与清高的丞相相交,但这些岂是一个送礼的下人能解决的,只是有句话要传给慕容浅月。
说是“老夫为县主高兴,若是县主不弃,闲时来饮茶”。
丞相懒得理会侯爷,但是对慕容浅月倒是极为推崇。
嬷嬷暗暗的将此事记下了,还是在盘算着,应该是向慕容浅月直接问清楚这事情的缘故,还是暗暗的去查访着些?
这礼物是真的一点儿也没有沾到别人的手,有二夫人的眼馋,也有老夫人的惶恐。
老夫人出来与嬷嬷说着话的时候,嬷嬷也不过是敷衍几句,就回到慕容浅月的院子里,开始清点着礼品。
这些礼品的数量并不多,清点起来也没有那般麻烦。
慕容浅月正坐在院子里面吃着瓜果,瞧着几名宫女将她的房间里里外外的都搬了出来。
这是要大扫除呀,这一整天能扫完吗?不会让她在夜里睡觉,也都是要换地方吧?
慕容浅月的心里小小的委屈着,却是不露声色的看着他们。
“翁家送来了玉脂羊瓶一个。”莲儿唱诺着。
“县主。”一位嬷嬷突然对慕容浅月说道,“礼品不必收着,捡起喜欢的,可以就直接摆在房间中啊。”
好主意。慕容浅月一愣,立即就眉开眼笑的,觉得被人哄着的感觉,还真的是不错呢。
这一切都要得益于太后,慕容浅月自然是以后是要好好“孝敬”着太后的。
“好,就依着嬷嬷的话。”慕容浅月对莲儿说道。
瞧瞧慕容浅月的表情,很容易就知道她的心思了。
这是连嬷嬷也要一起讨好的意思呀。
嬷嬷瞧着慕容浅月,倒是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嬷嬷也不傻,自然是明白慕容浅月的意思的。
不过,像慕容浅月这样的小主子,是有一个好处的,就是不必操心。
在宫中会有许多主子,最是不好侍候,但像慕容浅月这样的,身份不低又脾气好,他们才容易过活。
慕容浅月瞧着自己可怜的房间,不知道何时才能收拾好,怕是她要在外面坐上好一阵子了。
此时,平时教授慕容浅月拔艺的几位嬷嬷,出现在院中。
同样都是嬷嬷,侯府的嬷嬷与宫中出来的嬷嬷则是在气质上差了许多呀。
看来,这是老夫人怕慕容浅月“闷”到,才想着让她多学点东西吧。
慕容浅月就在这里摆下了琴来,由着过来的嬷嬷传授着。
慕容浅月学得很用心,毕竟,从宫里面来的人都在她的周围呢。
她也没有记住自己到底是练到了哪一种指法,陪在慕容浅月身边的宫女就实在是受不住了。
“县主!”一名宫女跪在了慕容浅月的面前,“这位从宫里来的梁嬷嬷,从前就是宫中的乐师。”
慕容浅月停下了手,瞧着站在一旁的嬷嬷,原来,这位姓“梁”,另一位呢?
她忽然觉得,她对两位从宫里来的嬷嬷,着实是不够重视,连姓氏都不曾问过。
“梁嬷嬷。”慕容浅月忙站起身来,“献丑了。”
慕容浅月正想要与梁嬷嬷客气两句时,负责传授慕容浅月琴技的嬷嬷倒是不乐意了。
“小姐,老夫人命奴婢来传授您琴艺,请小姐莫要三心二意。”嬷嬷的态度一冷,便“提点”起慕容浅月来。
这位嬷嬷的态度,恐怕就是老夫人的态度吧。
侯府之人暂时没有习惯慕容浅月的身份变化,在语气和态度上,显然是盛气凌人。
“岂有此理,跪下。”梁嬷嬷原本是瞧着慕容浅月的指法终是不妥,正想着指教着慕容浅月一番,却被一个极为没有地位的嬷嬷给占了先。
那授琴的嬷嬷一愣,显然是没有料到,梁嬷嬷的态度突然间就变得生硬。
“县主乃是太后亲封义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份尊贵,地位卓然,岂是你一个奴婢能随意教训的?”梁嬷嬷厉声一起,就令四周变得静悄悄的。
梁嬷嬷的语气好生严厉,听得让人心中发颤。
“还不跪下!”梁嬷嬷见老夫人派过来的几位嬷嬷,是毫无动静,在语气上顿时就更加的严厉。
那几位嬷嬷好像才反应过来,尴尬的跪了下来。
“县主,奴婢不才,可授县主琴技。”染嬷嬷屈膝道,“县主尊贵,莫要让他人耽误。”
老夫人派来的嬷嬷们,脸色是相当的难看,但又无可奈何。
她们来时,是奉了老夫人之令,便自认为慕容浅月是低了一等,但当宫里的梁嬷嬷发了话时,她们这才想起慕容浅月与从前是大不相同。
“多谢嬷嬷!”慕容浅月向梁嬷嬷屈膝道。
慕容浅月转头看着老夫人派来的嬷嬷,想了想,便冷笑道,“听到了吗?我这里以后不需要你们过来服侍了,下去吗!”
这几位嬷嬷从慕容浅月的老师,是“摇身一变”,就变成了过来服侍了。
她们的脸色也是不太好,但一想到慕容浅月如今的尊位,哪里还敢再多说一句话,纷纷退了下去。
“以后有劳两位嬷嬷教导了。”慕容浅月转身向两位嬷嬷说道。
嬷嬷自然是要认真教导慕容浅月的,只是觉得这侯府的下人着实太过分,竟然无视慕容浅月的身份,那就等同于无视太后,岂是从皇宫出来的宫人,能容忍的?
“县主的脾气太好,这是万万不可的。”梁嬷嬷说道,“县主于侯府中是嫡出小姐,但也是太后之女,岂是下人能够随意欺辱的,还望县主莫要忘记身份才好。”
哟,就是让她摆谱,竟然还要把话说得这般好听?实在是可笑极了。
不过,慕容浅月就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