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们父女之间到底是有什么过节,现在是好不容易见了面,不应该要尽快的将所有的心结解开吗?可是现在看起来,慕容浅月的确是没有这样的心肠,昌林侯也是不打算将事情说得太明白。
如此下来,怕是最后谁都没有办法把事情弄得太清楚吧。
他伸出手来,轻轻的按住了慕容浅月的肩膀,希望慕容浅月可以平静一些。
“君清,你不是想要知道,我为何不愿意来看这个男人吗?”慕容浅月现在也不再称呼昌林侯为“爹”,而是冷冷的说道,“这个男人,看着老太太谋害了我的娘,将我当成疯子一样关在小小的屋子里。”
前面的事情都是真的,后面的则是编的。
“他养着我,不过是希望我成年以后,可以给他带来利益,我也做到了,不是吗?”慕容浅月敲着栏杆的时候,似笑非笑的说道,“我没有想要把事情做得那么过分,做得太过嚣张,但是,一切都是因为你引起来的。”
“我可是成为了天隐的皇后,让你在西暝过得高枕无忧,不是吗?”慕容浅月冷嘲热讽的说道,“可是你做了什么?你消耗掉西暝国君对天隐最后的耐性,我甚至怀疑,你的确是做了一些令人觉得匪夷所思之事,所以……才会落到今天的这个地步。
“小月月,我们不要在这里呆着了。”凌君清扯住了慕容浅月的手臂。
兴许在凌君清看起来,他从来就没有见过慕容浅月这么不对劲的态度吧。
的确是充满着怨恨,令他不安。
“你到天隐来,是为了投奔我的?”慕容浅月冷笑着,“昌林侯府还在,府里的人都在,只有你和慕容曲雪过来了,究竟是因为什么?”
昌林侯也真的是小看了慕容浅月,慕容浅月是什么样的人,怕是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吧?
他女儿的性情大变,也的确不是他可以理解的。
可是,慕容浅月却是真真切切的知道自己的情绪所在。
“你真的关怀过谁?”慕容浅月冷笑着,“你的哪个妾室,哪个女儿?跑到这里来又是为了什么?”
她不停的摇着栏杆,怒问着昌林侯。
只要是慕容浅月想要知道的事情,从来就没有不知道的。
今天的她就一定要从昌林侯的口中,知道他想要知道的所有的一切。
昌林侯有可能不会想要对她说实话的,对不对?也没有关系,慕容浅月总是会有办法,让昌林侯把吃到肚子里面的,全部都吐出来。
她是越生气,那紧紧相握的双手,似乎是早早的就说明了她内心的愤怒。
最恼悔的应该就是凌君清吧,他想象过慕容浅月与昌林侯正式见面的场景,以为起码会是融洽的。
昌林侯对慕容浅月再怎么不对,慕容浅月与昌林侯再怎么不对盘,都不可能有这样的怨恨。
原来,他最后发现,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他从来就滑为慕容浅月考虑到。
他伸出手来,只是想要将慕容浅月带睡过头。
他们刚才所吵闹的一切,都是凌君清从来就没有想到过的,不是吗?
“今天就要把话说清楚。”慕容浅月扭着肩膀,不让凌君清再碰着她。
她还有很多话,想要与昌林侯好好的谈一谈呢,不是吗?
“不要再说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过去了。”昌林侯抱着头,不停的对慕容浅月哭着,“我只是想要一家团聚,一家团聚而已啊。”
听听昌林侯的话说得是有多好听,听得慕容浅月的心里面更是不住的冷笑着。
“你说的都是真的?”慕容浅月似笑非笑的问着,“可是我知道的,与你说的都不一样呢!”
又有哪些问题呢?昌林侯都没有办法抬起头来,好好的看着慕容浅月了。
因为在看他来,慕容浅月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孩子啊。
真的是不复当年,昌林侯当然知道自己从来就没有好好的关怀过慕容浅月,但是他更是没有想过,慕容浅月会变成今天的样子啊。
他伸出手来,想要抚向慕容浅月的脸时,就听到慕容浅月说道,“他们寻了一个男人,长得与天隐的国君很像。”
慕容浅月看了凌君清一眼,就继续说道,“是准备将他取而代之,那……我要由谁来代替呢?”
昌林侯一怔,好像不知道慕容浅月会说出这要的话来似的。慕容浅月哪里会管着他,就继续说道,“应该是想着,要将我取而代之的吧,至于之后的事情,就与我没有关系了,你们如果想要回西暝,这就是大功,如果不想回,你还是国丈呢。”
“不是的,不是的。”昌林侯一再的否认着,却听到慕容浅月的冷笑。
慕容浅月觉得自己的话是都说完了,所以也没有打算再继续留在这里,扭过头去,就准备离开来着。
“对了,还有。”慕容浅月侧过头,“你的愿望落了空了,慕容曲雪明日处斩,我们也要攻击西暝了。”
这是怎么说的?凌君清还是站在这里的,就听着慕容浅月在逛着昌林侯,忽然间就觉得很有趣似的。
他一时间也没有忍住,就当着慕容浅月的面儿,就这么轻易的笑了出来。
慕容浅月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难道就不知道要配合着他吗?
“不可能,不可能的!”昌林侯拼命的摆着,“她是不会死的,西暝国君可是派了好些人来保护她,她怎么会死的?”
慕容浅月看向了凌君清,令凌君清知道了一件事情。
原来,他们真的是在替着西暝国君做着事情呢,无论现在是不是想要承认,都已经变成了事实,不是吗?
当然,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我就只能是告诉着你。”慕容浅月继续冷笑着,“你明天,也会死在这里,我就算是替我娘亲报仇了。”
当慕容浅月正准备拉着凌君清离开时,就听到昌林侯喝着,“我告诉你慕容浅月,如果没有我,你怎么可能当上天隐的皇后?而且,你说的来之不易都是假的。”
假的?为何会是假的?凌君清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只是觉得昌林侯真的是很蠢。
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怕是要将很重要的事情说出来了吧。
凌君清想到这里时,忽然间觉得,他当初对昌林侯起了侧隐之心,简直就是世间最为愚蠢的行为。
没有任何事情会比这一件,更令人感觉到可耻的了。
他忍不住的冷冷一笑,就别过了头去,深深的吸了口气。
“国君派了许多人来保护我,我很快就会被救出去的!”昌林侯拍着栏杆,“如果你敢伤我,就是弑父,你就是大逆不道。”
他见慕容浅月像是无动于衷的在那里站着似的,就继续对慕容浅月喊着,“你,你……”
“我只要听到这些就足够了!”慕容浅月笑着回过头来,“不知道,西暝的国君知道你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会是怎么想。”
昌林侯怔怔的看着慕容浅月,好像并没有特别的理解,他到底是对慕容浅月说出了哪些话来、
此时的慕容浅月的的确确是充满着不屑的,有些人就是愚蠢,笨拙,某些可笑的话啊,他们只要是听一听,都会相信的。
这是怎么样的蠢呢?
“我说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说!”昌林侯立即就改变了主意似的,就对着慕容浅月叫着。
慕容浅月才懒得理会他了呢,就双手抱臂,先走了一步了。
这回可好,凌君清都已经“冷静”下来,没有再与她说着任何话来。
当他们离了天牢之时,主发现有人正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他们呢。
慕容浅月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陆山,大概是知道,这陆山应该又是给他们带来很好的消息吧?
“陛下!”陆山向凌君清作揖道,“支援已去。”
慕容浅月微微的点了个头,就看着陆山转过身来面对着她的时候,有些尴尬。
尴尬什么?他们之间又没有什么交集。
“夫、夫人!”陆山唤着慕容浅月之时,倒是有些结巴,“臣看到了旦月姑娘,也在那里。”
旦月从一早就已经离开了慕容浅月的身边,不是吗?
慕容浅月的面色的确不是太好看,应该说是对于慕容浅月来说,这真的不是一次很快活的聊天啊。
她就是僵着脸,站在那里,不知道能再说着什么。
“没事的。”凌君清笑着说,“人是我派过去的!”
凌君清并不是想要帮着旦月说着什么,这个丫头私自离开,已经是令慕容浅月十分的恼火了。
只不过,他如果这般说着,兴许是可以让慕容浅月惠得来台的。
慕容浅月自然是知道凌君清的心情,很是抱歉的对凌君清笑了笑,当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啊。
“我们走吧!”凌姓道,“我们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呢。”
他转而又吩咐着陆山,说道,“我还有一件事情是要提醒你的。”
陆山一怔,立即就低下头来,等待着凌君清的指示。
其实,凌君清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话,想要对着陆山说的。
陆山做事也是很好的,不是吗?
“行了,你就把天牢给我好好的看住了。”凌君清忽然冷笑着说道,“里面的那一位可是说了,会有人来救着他的。”
凌君清因为这句话,可谓是耿耿于怀啊。
慕容浅月听着凌君清的话,不过是笑了笑。随即说道,“是啊,一定要好好的看着它,否则,我们都是会有大麻烦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