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艰难吐出来的一句话，再次让乔染泪目。

千哥哥说了，不要哭，不哭！

她仰着头，强行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收回去，然后对千辞露出最灿烂的笑容。

“千哥哥，你要好好的，知道吗？”

“答应过我的事情还没有做到，所以一定要好起来。”

“还有啊，你不是问过我愿不愿意做你的女朋友的吗？我其实愿意的，可愿意了，当时的回答，现在已经后悔了。早知道，我一定立刻就回答我愿意！”

“现在我成年了，也上大学了，该履行当初心里的承诺了，那么千哥哥，现在轮到我问了。”

“千辞，请问，你愿意成为乔染的男朋友吗？第一任也是最后一任的那种，一生一世永不分离的那种！”

这个梦境，真美啊，美好得不像话！

千辞在梦里，可以忘记一切不好的，仇恨和压抑都可以抛诸云外。

他扯起两边的唇角，微笑，眼睛里也有欢喜和甜蜜，“愿意，我愿意！”

“好好好，从现在开始，我们是情侣了！”乔染破涕为笑，努力地绽放笑容，“准备好，我要亲吻我新晋的男朋友了！”

“嗯！”千辞笑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满足又幸福，哪怕脸色依旧苍白。

乔染靠近，慢慢俯下身去，轻轻地贴上苍白凉薄如冰的唇。

刹那，悲伤的泪水滚落眼眶，流入两人亲吻相贴的唇中。

泪水，是咸的，也是苦的。

亲吻的触感太过于真实，咸苦的泪水在味蕾中格外清晰。

千辞突然觉得有些哪里有些不对，好像不像梦境，可他虚弱的身体已经不容许他思考过多。

亲吻停顿了许久，只珍惜地停留在表面。

然后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鬓发，耳边温柔的嗓音低语，“千哥哥，你累了吧，来，闭上眼睛，休息。”

身体太过无力，声音太过温柔，千辞不由自主地闭上疲劳的眼睛，呼吸声慢慢均匀。

乔染用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他的洁白鬓发，见他安静地沉睡，眸中又掉下泪来。

她站起来，俯身，在他眉心落下轻柔一吻。

“千哥哥，我爱你，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

明明还是个学生，可说出的话却那么笃定。

就站在门外听着里面一切动静的余威，突然发现这个年轻的人类好像很不一般，这语气压根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学生能说的出来的。

乔染已经出来，站在了余威的面前，“我们出去说吧。”

在里面会吵到千哥哥的！她担忧地朝门里面看了一眼，眼神传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余威依言出来，两人站在海滩上，衣袖被海风吹拂起来翩翩乱飞，海浪声一声声回响在耳畔。

“千哥哥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到底怎么了？”

“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们人类？”余威语气很冲。

“什么意思？”

“确切地说，千辞之所以变成这样，就是因为爱上了你！你们人类没有一个好东西！自己看！”说完，余威直接将一本厚重的书扔给了乔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