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沉重若千斤，几乎是挪着挨过去，伸出手指放在如歌鼻尖没有发现呼吸。

安统领的表情，得到了确认！

这一刻，宁夜如遭雷击，一下便跪倒在如歌床边。

“殿下，我对不起你。”

“是我不好，连累了殿下您。”

“你是皇太女，现在的储君，以后的燕国之主，竟为了我这个名如草芥的人丢掉宝贵的生命。”

“我宁夜何德何能得殿下如此深情相待？”

宁夜拉过如歌放在身侧的手，紧紧地贴在了自己的脸上，细细摩挲。

“殿下，我更想叫你如歌，歌儿。”

“歌儿，此生能遇到你，大概是老天爷对我坎坷命运的眷顾，你也许不知道，你的出现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从来没有人，对我那般宽容过，也没有人对我那般好过。而且，还是那般尊贵貌若天仙的人，此前，我从未想过，生活在黑暗当中的自己，还能遇到这样的你……”

宁夜一言一语都在诉说着自己内心的情意。

就像临死前对如歌提出的渴望一样，换做平时，他怎么都不会说出来。

而现在说的那些掏心窝子的话，平时也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的。

将这些都说出来，他似乎已经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歌儿，”宁夜握住如歌的手，轻轻地贴上手背，用嘴唇碰了一下。

大概是因为羞涩，他立刻又触电般地缩回来，而他的耳朵尖儿，已经红透了。

一会儿过后，他壮着胆子，又贴在如歌手背亲了一下，这次停留的时候有点久。

闭上眼睛，他还能感受到那好闻的香气。

仿佛如歌还好好地，就站在自己面前，就在自己面前说着话。

他闭着眼睛良久，又缓缓地坐在床边，温柔注视着如歌的脸，伸出手小心地触碰了一下，描摹着她的五官。

从眉毛鼻子一直到嘴唇，柔情似水，温柔眷恋，百般缱绻情愫都在他的黑眸里一一略过。

“歌儿，从第一次相遇，你对我而言就是不一样的，你可知道？从你露出武功，从你摘下我蒙面巾没有吓得尖叫，反而掩护我逃出的时候，你便住在我心底了。”

“歌儿，我心悦你良久。”

“此生，我宁夜做过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日拒绝随你一起走的要求。哪怕只有一日相处的时光，也比如今这般场景好。”

“若还有下一世，我必定义无反顾伴你身侧，永不分离！”

“歌儿~”

宁夜深情地呼唤了一声，突然从鞋子里抽出了一把匕首，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没有你在的世界于我而言，再没有一丝一毫的意义。”

“你别怕，黄泉路上，我这就来陪你，你记得在路上等等我！”

匕首锋利冰冷的刀锋闪过，晃住了人的眼睛。

宁夜闭上眼睛，正准备以死相殉，用力刺向自己心口——

握着匕首的手被人压住，再也按不下去。

“你做什么？”一声带着恼怒的娇喝随之而来。

这声音，声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