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涛叹了口气,目前来讲,也只能这样了,在这种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想找证据其实比登天还要难,很多事自然不能向自己辖区那样自由。回去的路上,我尝试着给杨昌盛杨大队长打了个电话,想问问美玲审讯的怎么样。打通后,杨昌盛就开始给我打马虎眼,说这个那个,就是不提审讯的情况。在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坚持下,杨昌盛总算是说了,告诉我,美玲已经审讯了一天了,除了昨天查出来的,她和胡森的关系并不简单以外,今天就审讯出了一个胡森以前工作的地方,红蜻蜓杂技团。我问杨昌盛:“杨队长,您打算什么时候把人交给我们呢,我们想问些别的事情。”杨昌盛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张开同志啊,你也知道,这美玲虽然和胡森的关系见不得人,但毕竟没有犯法,我们进行一晚上的审讯,不论是审讯人员还是审讯人都是身心俱疲的,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只能放。”我手机开着扩音,旁边的江涛是能听出来的,当他听到杨昌盛说把美玲给放了之后。立刻急了:“什么?杨队长,您把人给放了?”杨昌盛回答:“对啊,江涛同志,等以后再想到什么传审就是了。”江涛急了:“你有没有经过我们的同意就擅自放人,我请杨队长搞清楚,这件事贵局只是帮忙,并不是主导案件,在做任何事情之前应该经我们的允许,杨队长这样做,显得很没有经验。”杨昌盛的语气也不太好:“我当然知道贵局是这件案件的主导,但在我们的辖区,我们有权对相关责任人进行审讯,这点我相信张开同志是知道的吧?”我笑了笑:“杨队长不要见怪,我这个警员,性格比较急,说话也没有分寸,回去我会好好说说他,别因为一句话,伤了我们之间的和气。”杨昌盛叹了口气:“张开同志,还是你识大体,你手下的警员是该调教调教了,说话没大没小,早晚会给你添麻烦。”我点头:“虚心接受杨队长的批评。”电话挂了之后,江涛被气的气不打一处来:“队长,你看看这杨昌盛怎么办事的,压根没把咱们放在眼里,这么重要的事情,连通知一声都不通知,就放了,万一跑了,这责任谁负责?”我安慰江涛:“消消气,跟他置气也没什么用,还是多做点咱们的事吧。”江涛叹了口气:“早知道这样,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把那女人交给他们,浪费了咱们那么长时间不说,到最后什么都没审讯出来,还把人给放了,一群饭桶。”我反驳了江涛的话:“不见得,我倒是觉得,他把人给放了,倒是好事。”江涛诧异的看着我:“队长,你不会被气傻了吧,这人都放了,你还说是好事?”我瞪了江涛一眼:“你想想,在z市警局里我们下手的机会都没有,但要是在这美玲的家里,我们还能没有下手的机会吗?”江涛坐直想了想,很快就明白了我这句话的意思:“队长你是说,咱们可以去她家找她?”我点头:“总算是开窍了。”江涛脸上的表情总算是松了一点,心里头哈哈大笑的盯着我:“队长还是你厉害,我竟然都没有想起来,不过,她要是跑了怎么办?”我摇头:“不会的,放心。”江涛问我为什么不会,我告诉他直觉。我们从胡萝村出来,便回到了市区,经过多方打听终于是找到了红蜻蜓杂技团的总部。团长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身高不怎么高,一米六多点,但比较胖,一张脸全是肉。身高与体重严重不和谐,坐在那儿就和一块肉球差不多了。我们见面的地方,是在杂技团的团内,这里面放着各种杂技表演用的服装,道具,以及车队和表演队。整个团队的规模,得有上百人,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红蜻蜓杂技团的名声是很大的。胡森能在这么个地方工作,不能说暴富,但吃穿至少是不需要发愁的。为了仇恨放弃这么优质的地方,真是一条歧路走到底,害人又害己。我们是在杂技团团长的办公室见的面,当我和江涛掏出警官证的时候,杂技团的团长才邀请我们坐下。坐下后,江涛询问了一句:“不知团长怎么称呼?”团长点了一根烟,又递给了我们两个一人一根,被婉拒后,他才说:“免贵姓周,你们就叫我周团长把。”我看了江涛一眼,趴在了桌子上,这周团长见到警察还能表现的那么淡定自若,就说明肯定是跟警察打过不少的交道。不过这跟我都没关系,我现在只需要问胡森的情况。我从包里面掏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他:“周团长,这个人您认识吗?”周团长接过打量了两眼,接着往桌子上随意的一放:“这不是胡森吗?他犯什么事了?”我点头,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他:“听说胡森之前是周团长杂技团里的杂技演员,表演的主要是缩骨功?”周团长吐出了一口烟圈:“是的,以前是在我们杂技团做事的,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何突然辞职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问他:“你们合作了有多长时间?”周团长想了想:“有四五年吧,当时杂技团才刚刚开始,什么还都不健全。他算是第一批跟着我的杂技演员,在团里也算是老人了,警察同志他到底犯了什么事?”我给江涛一个眼神。自己则躺了过去。江涛盯着周团长看了一眼,接着实话实说:“杀人!”“什么?杀人?”周团长坐直之后,突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笑的前仰后翻的,就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了一样。江涛眉头皱了皱,盯着他:“你笑什么?”周团长收回了笑容:“不是我说警察同志,你们一定是搞错了,他杀人?他杀鸡我都不相信。”我坐直,盯着他:“您觉得我们跨市来这里调查他是闹着玩的吗?周团长?”我表情一严肃,周团长脸上的笑容立刻收了起来:“真,真杀人了?”我问他:“你觉得呢?”周团长咳嗽了两声,又坐直了身子:“那个警察同志,不好意思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在我和他合作的这四五年时间里太了解他了,他是死一只狗都能哭两天的人,您说他杀人我真不太相信。”我没有理会他这点,问:“贵杂技团的杂技演员是怎么样的待遇,管吃管住。还是?”周团长说,这是分情况的,要是在本市表演的话一般情况下是不提供住宿的,都是演员们自己找房子,或住在家里。只有出去演出的时候团里面才提供食宿。我点头,看了江涛一眼继续问:“那胡森住的地方您可知道?”周团长摇了摇头:“警察同志,我实话跟您说,这胡森的待遇要比其他演员好,他是无论在哪我都是提供食宿的,一直是住在团里的。”“什么?”我稍微有些诧异。周团长说:“这胡森属于最老的人了,跟我那么多年,我自然不能亏待他。”我点了点头,这个倒是可以理解。“胡森以前住的房间能否带我们去看看?”周团长点了点头。在杂技团总部,有一排房子,这房子是专门提供给老杂技演员住的,一共两层,一层有十间左右。胡森住的地方,就在这里一楼第五间,最中间的地方。到里边后,乱七八糟的,结满了蜘蛛网不说,还满屋子里的东西腐烂气息,进去都呛鼻子的慌。可能看出来我们两个的表情,周团长皱着眉头解释:“警察同志,胡森自从走了之后,这房子就一直荒着了,又没人打扫,就成这个样子了,您没事吧?”我摇了摇头,告诉他:“没事,你先出去吧,我们在这就行了。”周团长立刻点头,离开之后,我给江涛一个眼神,我们两个捏着鼻子往里面搜。因为只有一间房子,里面的陈设相当简单,一张床,几张椅子,一张桌子,除此就没什么看的出眼的东西了。我跟江涛翻了翻里面的抽屉和床榻,结果并没有查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这些抽屉里都是空的,一点东西也没有。一圈下来,我和江涛又退了出来。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等到门口的时候,江涛长舒了几口大气:“队长,这地方肯定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的,咱们在查,也查不出来什么的。”我往这满是蜘蛛网的地方打量了一圈,接着叹了口气:“走吧!”我跟江涛,从门口走过,却在门框的时候被闪了一下。这个时间,太阳刚刚升到西侧,虽然阳光已经不能像早上那样烈了,但还是挺刺眼的。这闪光就是从太阳上反射出来的。而反射的地方就是从门和门框的缝隙里。江涛没有注意,还在往前走,我让他等一下。江涛停下来之后,我往门框看了看。。江涛看了我一眼,问我:“怎么了?”我没有回答他,而是退了回去,把门给关上,发现在门后边挂着一个渔网,这渔网因为时间太长已经烂的不成样了。不过在渔网的中间套着一样东西,白色的,刚刚那闪的就是这个东西。我把东西网拿了下来,仔细一看,发现是个手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