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胡森是杂技演员,也从美玲那里问出来了,最近胡森在做一些散活,这次大爷又说有个杂技团要表演。胡森应该就在那里。心里想是这么想,但我并没有立刻就去,问了大爷一下,那杂技团的地址,接着往这胡同里去了。一条路走到头,等到头时,往右拐确实是有一栋房子,是普通的那种一层的砖瓦房,从大爷那得知这应该就是胡森的家了。我上下打量着这栋房子,看不出来特别。房子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这个时间点,中明街那边那么火,我不相信胡森这么早会睡。应该是大爷所说的那样,可能接点散活去杂技团表演去了。我望着这房子,心里生出了一个念头,我打算跳进去看看。上一次在红蜻蜓杂技团胡森之前住过的一个房间里就能找出来个仿真手铐,现在在他住的家里不知道又会查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的。一想起这个,我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我当然也知道,虽然胡森属于犯罪嫌疑人,但我这样不经允许私自闯入人家家里也是不对的,是违法行为。可是不把他抓到,就没法向死者交代,在大是大非面前,就算有时候触碰一下道德的底线也是能理解的,我相信法律会原谅的。这个年代的房子普遍比较低矮,所以爬起来很容易。我三两下便跳了进去,整个院子还是不小的,比房子大的多,院子里有一个大水缸,还有一个压水井,其他的就剩一些杂草了。来到堂屋门口,墙角上长满了各式各样的苔藓,屋子也因为时间太久,有些破败不堪,很多地方墙上都有了裂痕。我敲了敲门,门是用那种生锈了的铁链子拴着的,上边加个锁。虽然是生锈了的铁,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铁同样是不容易弄开的。要是只用手,估计两天两夜都进不去。我绕过了门,往其他地方看了看。在东屋有个上下开的窗户,在用一根小木棍撑着,应该是透风用的。从窗户这边能看清楚东屋里边的情况。我打量了两眼之后,便从窗户上跳了进去。来之前我就准备好了手电筒,因为怕胡森趁着夜色在从江涛我们两个的手里逃走。不过虽然人是没见到,但手电筒还是起到了作用。我大致的看了一下,房间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柜子,一个柜橱,还有一台大肚子的黑白电视机,除此就没别的东西。堂屋和里屋唯一的隔离就是一张蓝色的长帘子,过了这个长帘子就是堂屋。我拿着手电筒重点找了一些带有抽屉的地方。每个抽屉都塞满了东西,各种各样的,有将近一大半都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目测应该是一些表演杂技需要的道具。抽屉里的都是一些小东西,我也并没有多么在意,在这些小东西身上查出来线索太难了,我把目光放在了床上不远处的柜子上。这上边弄着一张小锁,我一时半会打不开,用尽全身力气晃了晃,想看看里边有没有东西。这一晃,里面各种哗啦哗啦的声音响个不停。看来是有东西!我从东屋里找到了一把锤子,将锁给直接砸开。砸开之后,我便迫不及待的把柜子给打开,借着手电筒的光往里面照。一开始都是一些服装什么的,我也没有在意,可当我扫到中间的时候。饶是经历了那么多的案件,接触过那么多的死人,在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我还是吓到的大叫了一声。是一个人头。是人头,不是骷髅头,还戴头发和眼睛。他的脖子上还有血。我吓得急忙从柜子旁边跳了老远,浑身就跟安了什么震动器了一样,止不住的晃。人头,我竟然看到了人头,来之前我做了各种各样的解释,但还是没有想到会看到人头。这猛的一看,吓人的程度不亚于鬼。我拍着胸脯,倚在墙上。用了很长时间,才回过劲来,我盯着那柜子,脑海里又突然多出了很多不能理解的想法。比如,为何要把一个人的人头放到自己的柜子里,先不说埋不埋,至少应该放到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把。用盒子,坛子什么的给遮掩住,就是为了防止让别人发现。可这一次神了,竟然直接放到了柜子里。我还有一件没想明白的事就是,这个柜子里都是一些衣服,我刚刚明明看到上边是有血的,如果他把一个有血的东西放到这上边,岂不等于把衣服都弄坏了吗?那可都是表演用的服装。也可以说是胡森唯一剩下的财产了,就这么废了。我又想到了那个人头,也有些不对,血液太均匀了,如果是被人杀掉的,那血液肯定会四处飘散,应该整个头发上也有,可头发上并没有。我壮着胆子又撤了回去,走到柜子旁边,是有那个拿起来看看的心,却一时间没胆。在我自己安慰自己别害怕,自己可是警察有枪的没什么好怕的。有了这个想法,我鼓起勇气把柜子给掀了起来。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才刚刚把柜子给掀起来了,连十秒钟也没有过去,门口就传来一阵拧门的声音。我一愣,立刻想到了胡森,急忙找个地方躲了起来,我从窗户的位置看了一眼,外边果然有个人走了进来。在月光的光辉下,能看出来是个男人,只是看不见脸。那男人走到院子里之后打量了一圈,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接着去了堂屋门口。摸了摸,我的耳朵一直高度注意着他。没费劲那个困扰了我的门便被轻轻松松的给打开了。打开了之后人走了进来,是直接东屋来的,我就在门后边,手里拿着锤子,只要这男人敢表现出一丝的不同,我就会给他一锤子,先干晕在说。那人进入东屋之后先溜达了一圈,很快发现了那个被打开的柜子,像是想到了什么,只是我没给他看到那柜子里人头的机会,便一锤子打了上去。那人连个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便从我眼前晕了过去,我将其拉出了房间,来到堂屋,拿着手电筒一照又把我吓了一跳。我一直以为都是胡森回来了,可实际上让我有点无语的是,被我一锤子给打晕的竟然是江涛。我发现是他的时候,肠子都悔青了,这小子也是,进来也不说一声,就偷偷摸摸的,我怎么会知道是他,这一锤子我用的力气不大,不会被打傻就好。我急忙拍了拍江涛的身子,希望他能醒来,他要有个三长两短可就麻烦了。经过我坚持不懈的拍,江涛终于是醒来了。看到他醒来了,我心里头的感觉立刻就变了,我满意的问他:“你醒了,你,你没事吧?”江涛摇了摇头:“队长。你别告诉我,刚刚那一下是你打的我。”我干咳了两声:“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是我。不是我。”江涛撇了撇嘴,这个房间只有我们两个人,不是我动的手,难道是他自己动的手?我咳嗽了两下,问江涛:“你刚刚怎么进来的,你是开锁直接进来的,我还以为是胡森的,你一句话都不说,还能亏你了。”江涛苦着脸,他要是知道我在这就喊了,他只是听这条胡同口的一位老人说的,说刚刚有个年轻人跑到这儿来了,他以为是谁就跟了过来,谁知道是我?我把他给搀扶了起来。看看他后脑勺开玩笑归开玩笑,不过刚刚那一下确实是打上了,别打出来啥毛病就好。江涛捂着脑袋表示大事是没有,就是有点小事,太疼了。我让他坐床上歇歇,江涛坐到床上歇了会儿,我把目标又放在了那个柜子上,刚刚的那个人头,我现在倒是想看看,那到底是人头,还是其他什么东西。我这次壮了壮胆子,索性直接把头拿了出来,拿出来后捏了捏。发现头时软的,这让我猛的惊醒,把头拿到眼前仔细的打量了两眼,这才发现这仅仅是个道具而已,并不是我想象中的人头。我长舒了一口气,一个道具做的那么逼真,我真服了做道具的这个人了。旁边的江涛见我一副紧张的样子,问我:“队长发生什么事了?”我把那人头扔给了他,把江涛吓了一跳,我告诉他只是个道具而已,他才长舒了一口气。江涛我们两个在胡森的房间翻了翻,都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在柜子里找到了几件小孩子的衣服,但这似乎也证明不了什么。我看了下时间,发现已经快十一点了,杂技团就算再能表演,十一点也算是顶点了,等一会胡森估计就回来了。到时候再给我们打个照面终归不好。况且在胡森的家里实施抓捕并不是最佳时机,我打算先出去再说。江涛我们两个跳出去之后,顺着那条通道,直接去了胡同口。江涛想在胡同口守着,等胡森回来后来个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