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杨昌盛向童雅道了声谢,让她先去忙,这里有我们就好了。童雅点了点头,童雅离开了之后,我和杨昌盛围着解剖台打量了两眼,杨昌盛把白布打开,露出了里面的尸体。尸体已经完全发给,身上长起了尸斑,我大致的打量了一眼,能长出尸斑就说明尸体死亡的时间已经不短了。我让杨昌盛把白布完全掀开,杨昌盛照做之后,整具尸体暴露在了我们的面前。死者全身赤裸,应该是昨晚法医进行尸的时候把衣服脱了。在解剖台的旁边还有一张椅子,椅子上放着衣服,我打量了一眼,发现和刘诗雅给我们看的那具照片尸体上的衣服一模一样。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死者身上的衣服了。杨昌盛一直在关注死者本身。而我则打量了一下衣服,解剖室有绝缘手套,我拿起来套上了一双,把衣服拿起来打量了两眼,眉头一直紧皱着。衣服从手上来看并不能看不出来什么,很显然法医本身也没有把心思放在衣服上。而我之所以把目标放在了衣服上就是因为,死者的胳膊分尸,如果不是利器所伤,以死者穿着的衣服还算厚的情况下,胳膊被分尸携带着的是袖子与上衣的撕烂。这件衣服的袖子是没了的,我仔细的打量了一眼,发现袖子与上衣的衔接处切口却是完整的,有这个发现把我吓了一跳。如果不是利器切割,一般情况下蛮力去弄切口的话,切口处的布肯定是不均匀的,这处多那处少的缘故。我看了半天,发现整个袖子的切口都是相当平整,看来袖子应该不是和胳膊同时被分的。我把衣服举过了头顶,之后被灯光照射下去看衣服上的痕迹,这一看不打紧,让我有了个重大的发现。虽然死者生前穿的是棉衣,比较厚,但对于解剖室的强光来讲还是能看清楚的。在死者衣服的肚脐处稍微有一些偏向的地方有一道黑色的印迹。我用手摸了摸,发现是光滑的,与衣服本身的光滑度一比很明显不一样,那片黑色的印迹很光滑。我放到鼻子上闻了闻,发现黑色痕迹上有气味,是一种很难闻的血味。这味道急忙让我把衣服从鼻子上放了下去,杨昌盛此时还在解剖台的位置观察尸体看他这个样子,我把他喊了过来,杨昌盛跑过来之后,我让他看看这件衣服上的黑色印迹是什么,能不能想出来什么。我给杨昌盛指了指,杨昌盛打量了一眼,就跑到了解剖室,他要用解剖台上的强光去观察。我把死者的裙子和丝袜也拿了起来看了看,发现丝袜上同样也有那样的黑色印迹。相比于上衣浓烈的刺鼻味道,这个就好很多,我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我走到了杨昌盛的旁边,问他:“怎么样?有没有查出来什么?”杨昌盛摇了摇头告诉我,除了能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之外其他的就看不出来了。因为棉衣是黑的,加上这印迹也是黑的,看真的有些看不懂。我可以肯定那上边的黑色印迹并不是血,会是什么暂时尚不得知,不过我觉得应该跟死者死亡有很大的关系。尸体胳膊的衔接处能看到森森的骨茬,与刘诗雅分析的一样,不是利器所割,周围肉是成一种不规则的样子分布,我猜测应该是蛮力。我想不通用蛮力如何能把一个人的胳膊给酒断,这人得是多大的力气才能做到这一点。尸体身上除了留下了胳膊上的伤口,其他就没了,我站了起来,告诉杨昌盛可以走了。杨昌盛好像还没看出来什么,见我这么快就走,他有些怀疑的问我不打算在看看吗?我告诉他,在看也是这儿了,不需要再看了,尸体身上并没有伤口,有的只是一些外伤,并没有内伤,从尸体上应该很难得出有用的信息。杨昌盛叹了口气告诉我他觉得也是,尸体上并没有什么伤口,在加上是车祸案,凶器只有车,只可惜车已经逃走了,我们暂时也找不到凶器。我们两个出了停尸间,外边童雅还在站着应该是在等我和杨昌盛。见我们出来,童雅问我们:“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我摇了摇头,把自己手里的那件死者的衣服递给了她,童雅接到后,有点纳闷。我给她翻了翻,翻到了那片黑色印迹上,告诉她:“衣服上有不明液体,你看一下?”童雅拿起来打量一眼立刻便看到了那黑色印迹,她略有些惊讶的问我:“这,这我昨天怎么没有发现。”我告诉她她的重点主要放在了尸体的身上,并没有注意死者身上的衣服,这印迹我也是刚刚发现的,我怀疑跟死者被撞有关。童雅拿着点了点头:“我去检验一下,看到底是什么,会不会是精斑?”童雅的意思是死者在死之前是否遭受过性侵。我否决了她的这个猜想告诉她,死者死的地点虽然偏僻,但还是有过往人员的,在加上车祸出现的时间并不晚,只在傍晚七点左右。从现场发现的情况来看并没有轮胎印,可以推断车子并没有停,而是一路横冲直撞出去的。这种情况下,凶手如何对死者产生性侵?童雅也点了点头,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也是瞎猜。”我告诉她把这衣服上的黑色印迹检验一下看到底是什么,另外不仅上衣有,下身小短裙上也有,她两个都检验一下,看是不是同一样东西。童雅点了点头:“好,我马上去做。”从法医部出来,天都已经黑了,杨昌盛饿的肚子咕咕叫,我看了他一眼,打算带他下一次馆子,也算是看在他跟着我一起查案的份上。我们两个在d市公安局附近找的一家拉面馆,这种东西虽然不高档,但实惠。找了个靠角的位置,我和杨昌盛坐了下来,我们两个开始分析案件。从目前掌握到的情况来看,死者是一击致死,车祸这样的案例死的特别多,并不奇怪。死者的胳膊被分尸,可以排除接触过利器,应该是用蛮力直接将其给揪断的,只是从目前来看,这个猜想并没有直接的证据去证明。我对这个的猜想也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毕竟用蛮力将一个人的胳膊给扯掉太扯淡了,得有多大的力气才能把胳膊扯断。这是一个疑点,死者经常活动在一些风月场所,私生活作风不会特别好,接触的人多,在这种情况下发生情杀的可能性极高。经刘诗雅的走访,死者最后出现的夜店老板可以否定这个人是自己夜店的工作人员这一可能那救能说明死者喜欢往夜店这种地方钻。这种比较乱的地方,死者也有可能会与人产生什么矛盾,仇杀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我眉头皱的深深的,我和杨昌盛昨天看的时候明明是车子停下来的,虽然当时我们并没有注意地上是否有轮胎的摩擦印,但停下来就多少有些痕迹,尤其是在那么高的速度下。光是以刘诗雅给出的一些照片并不能很好的了解现场,我跟杨昌盛还得亲自去看看才行。在我们说话的时间,拉面已经下好了,吃饱喝足之后,杨昌盛想回宿舍里休息了。我看了下时间才八点左右,这个时间一般的小地方或者是农村都没有人睡,d市更是一片灯火通明,杨昌盛这么快就回去,我当然不同意。这件案子刘为民虽然给了两周的时间,但我的目标是一周之内破案如果要是像他这样,跑一会儿就打退堂鼓,那什么时候才能把案子破了。杨昌盛到最后经不住我的软硬兼施,妥协跟我一块去案发现场看了看。望川路位于d市商业区的西侧,d市的发展又是典型的东南北富,西穷的情况,以商业区为边缘,过了商业区就差不多是贫民区了。所以望川路为何会那么穷,路那么窄,人那么少就是因为这里的年轻人大部分都跑到d市东部去了,很少回西部,西部主要是一些老人和小孩在分布,年轻人很少。我们到望川路的时候,跟昨天的情况差不多小路一片漆黑,连个路灯也没有,在加上路两旁的树非常的高大茂密,几乎把光全部挡严实了。里面一旦到傍晚就会黑乎乎的。我从附近的商店里买来了一个手电筒,沿着昨天我和杨昌盛走的路又走了一遍。走到发生车祸的那个地方时候,我停了下来,放在了垃圾桶上,我看了一下,这是个新垃圾桶,跟两边的老垃圾桶不一样很干净。垃圾桶无缘无故换成新的说不过去,要说整理也应该全部换不可能单个换。能说的通的只有这个垃圾桶出问题了。这与我和杨昌盛昨天看到的那黑乎乎的不同,这垃圾桶是绿色的。刚巧不巧有一位环卫工从旁边路过,我把他拦了下来,问杨昌盛要了一根烟,递给了环卫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