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敬恩晚上睡觉特别小心翼翼,贴着床沿睡,就差没滚下地。早起时荣敬恩在盛名川怀里醒来,额头上热热的呼吸不时喷洒,她眯了眯眼,然后睁开来。盛名川凸显的喉结在眼前放大,她愣了下,脑子有一刻发懵。心惊数秒后,又慢慢压下惊慌,仔细回想昨晚的情形,似乎除了此刻的亲密之外,没有别的事情。她翻身准备下床,可谁知她一动他铁臂似地臂膀将她直接圈住不放。荣敬恩抬眼,望着头顶上方的大男人。“喂……”“别动!”他声音略显沙哑,虽然刚睁开眼,可臂膀上的力量却很足。荣敬恩不听,用力扯开他箍在腰上的长臂,翻身往外。然而……“啊——”嘭——一声重物砸地的闷响伴随着女人尖锐凄惨的叫声响起,盛名川抬手按了按眉心,拧紧眉。他说什么来着?刚醒来,脑子没那么快启动,揉了一把脸,紧跟着翻身下床,半蹲在惨兮兮的女人身边。“让你别动了,贴着床沿边睡,我不圈着你,你早摔了十次八次不止。”他声音带着清晨特有的磁性,低沉而好听。荣敬恩疼得脸色发白,咬着唇压下呻吟。盛名川眉峰拧了一瞬,下一刻将她从地上打捞起来,放在床上。她蜷着双腿,背对他哼哼,脸压在床面,觉得这脸丟大发了,容她自我消化一下,不然脸皮儿薄的她不知道怎么见人。盛名川看着在床上蠕动的女人,哭笑不得的问:“摔痛了?”荣敬恩不回应,盛名川侧身在床边坐下,厚实温热的大掌轻轻压在她腰背上揉压,力道轻重相加,舒服是舒服了,可地儿没对,她痛的是膝盖和被压扁的胸!没出声,荣敬恩僵硬的趴在床上,眼珠子转来转去,脸色一点一点涨红。心里各种心思活跃,在猜盛名川这种伪善的态度能持续多久,如果皇城酒店他一直得不到,岂不是要一直这样伪装下去?真为难他了。荣敬恩想通了这茬儿,忽然舒舒服服的趴下,身体也放松了。他愿意“伺候”“讨好”,那她就大大方方接受,送上门来的服务,为什么不要?盛名川明显感觉出了她身上的变化,眼底笑意载满,这小狐狸……“摔到哪了?”他低声问。出声时腾了只手在太阳穴及眉间按了按,以他的生物钟,还得再十分钟才起,早这十分钟,精神状态跟睡够时间的状态可完全不一样。荣敬恩仰了下头,做了个扭头的动作却没跟他对视。“已经好了。”盛名川无声轻笑,从床上摔下去,回想了下刚才落地的姿势,应该是前面吧。“起这么早,看书?”盛名川轻声问。“嗯。”她轻轻应着,等着他抽身离开。盛名川闻言,又开启他酷霸狂炫叼炸天的纯英文模式,听得荣敬恩一阵头大,无比之希望他赶紧——滚!“你迟到了。”她淡定的说。盛名川看时间:“刚好,洗手间我先用,介意我不关门吗?”荣敬恩大脑慢速启动中,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盛名川看她呆呆傻傻的样子觉得可爱,捏了下她小鼻子,轻笑着走进洗手间。荣敬恩觉得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卫生间里传出流水声,她下意识转头,得,他大爷的方便居然不关门!瞬间秒懂刚才他那串又快又流利的英文什么意思。“你变态啊?”荣敬恩呲牙,手挡在脸上出了卧室,她可不想长针眼。盛名川快速洗漱后走出来,荣敬恩在那记单词,盛名川立在卧室门口静静看了会儿,出声叫她进来。“恩恩,进来下。”他打开衣橱,等着女人进来。荣敬恩仰起雪白的脖子看向卧室,皱了下眉,又有什么事?放下蒋友文给她的词汇本,茫然的走进卧室。“干嘛?”语气、态度都极其不悦。盛名川无视她的情绪,对她招手:“过来看看,这衣服里面配哪个颜色的衬衣好一点?”直接把问题丢给她,她怎么都得参与。荣敬恩很想说,他穿什么跟她有半毛钱的关系吗?可看他那自然的态度,好像根本没在乎她的情绪,荣敬恩忍了忍,最终走了过去。盛名川余光看她走过来,会心一笑,依旧没给更多的关注。“灰色?白色?还是米色?领带呢,领带纯色还是带一点花纹的?”盛名川问她的意见。荣敬恩想拒绝给意见,可他那话就没给她退缩的机会。看了眼满橱的工整衣装,荣敬恩脸上莫名飞上一抹红,热气上脸,第一次直观的接触男士衣装,不知道是什么点儿在触动心弦。“外套是深色,里面就浅色。”荣敬恩红着脸说了句。看了眼衣橱,眼神慌慌的转向别处,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只是看了眼男人的衣服,又不是看的裸体,她脸红个屁啊!盛名川将定制的手工正装扔在床上,语气淡淡出声:“会熨衣服吗?”荣敬恩抬眼:“啊?”“不会就给前台电话。”盛名川快速挑选搭配的衣服,取下的衣服顿了下,又放回去。“哪件好一点?”盛名川大掌扣在她肩膀问。荣敬恩傻了一秒:“呃,那就、浅灰色那件吧。”盛名川笑,很好,眼光与他一致,衣服扔床面,拉开橱子下方排列齐整的一排领带。“哪条?”荣敬恩不受控制的转头看了眼床上衣服的颜色,随意指了指手边暗面带撞色的领带。“这个。”盛名川挑眉,“好。”有意见,却还是听了她的意见。“今天那位教英文的先生来就不要带进这里了,楼下有咖啡厅,旁边还有专提供洽谈的会所,午餐让酒店提供,需要什么给前台电话,晚上等我一起吃饭,不能只顾你自己,如果要出门,先给我电话。”他边换衣服边不停叮嘱,话落,衣服也换好了。修长漂亮的手利落的扣着纽扣,目光淡淡落在她脸上。“都记好了?”他出声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