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冷光瞥了一眼憋笑的清灵,“收起你那小心思,本公子的笑话可不是那么好看的。”
清灵连忙止住笑意,捏着帕子放在腰间,笑眯眯的福了福身,“是,公子。”
钟锦绣自以为潇洒的摇着扇子,一想到萧谨言左怀右抱的模样,明眸闪烁着一丝戾气,一把收起折扇,昂首阔步的走出房间。
“本公子去会一会老朋友,你便不用跟来了。”
好你个萧谨言,敢背着我找花娘!
瞧着钟锦绣气势汹汹的背影,清灵更乐了,福身说道:“恭送公子。”
钟锦绣百无聊赖的倚靠在二楼的栏杆处,眼角余光时常注意着隔壁的动静,手中玩弄着一把折扇。
不一会儿,几个花娘娇俏着从楼下走上来,领头的便是刚才的那个丫头。
钟锦绣转过身去,双手撑着栏杆,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花娘进入了房间,等丫头走出来之后,听着从里面传出来的娇俏声音,手指拧着手中的折扇,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过了片刻,听着里面嬉戏打闹的声音,闭着眼睛也熬不下去了,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一把推开了房门。
“何事如此好笑,让本公子也跟着乐呵乐呵。”钟锦绣摇着折扇,迈着步子,撩开珠帘,毫不客气的坐在了萧谨言的对面。
瞧着对面突然出现,举止洒脱的钟锦绣,萧谨言深眸微微一闪,唇角缓缓上扬,心中的烦闷也一扫而空。
“靳宿靳公子,好巧。”萧谨言默默望着和花娘调情的钟锦绣,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站在一侧的风雄,望着和花娘调情的钟锦绣,那样的动作驾轻就熟,仿佛做了无数次,脸色有些不太自然。
“不巧,我可是看到世子爷进了莺语阁,才跟来的。”钟锦绣笑眯眯的撇清关系,望着怀中娇俏可人的花娘,笑容越发灿烂,“啧啧,好一个貌美如花,我看了都想好好疼爱一番。”
就这些姿色,大概也就是中上之姿罢了,萧谨言连钟锦良那般的角色都能坐怀不乱,是她多虑了。
萧谨言但笑不语,静静看着钟锦绣和花娘之间的互动,“不知靳公子跟着我,所为何事红?总不会是为了,喝花酒的吧?”
深眸之中的心思太过深沉,萧谨言脸上的笑容总是那般完美无瑕,以至于多少人猜不中他的心思,可钟锦绣却知道,那个笑容只是一种伪装。
钟锦绣轻声一叹,放开怀中的花娘,“世子爷,这世上总有一种人,闲着无聊,就爱到处晃悠。”
闻言,萧谨言轻声一笑,“所以,靳公子就是这类无聊的人?”
“不不不,我可不是。”钟锦绣笑眯眯的摆弄着眼前的酒杯,“要说无聊,还当属那些,明知不可为,还偏要尝试的人。”
萧谨言淡淡望着钟锦绣的笑容,眸色微微深沉,“哦?靳公子可说的是少卿大人?”
“是不是,世子爷比我心里心里清楚。”钟锦绣望瞧了一眼桌上的厚实手掌,“有些事情固然重要,可若没了性命再重要的事情也无法再去做,世子爷认为呢?”
“性命虽只有一条,但有些事情比性命更为重要。”萧谨言想也不想的回应。
“有些事情,你不做自然会有别人来做。”钟锦绣微微有些恼怒。
“可自己来做,更有意义。”萧谨言紧随其后的应答,似笑非笑的望着维持淡雅笑容的钟锦绣,“我以为靳公子的行事别具一格,可如今看来,也不为世俗罢了。”
“只要火灾这个世上,就离不开一个俗字,我亦然,世子爷也亦然。”钟锦绣意有所指的望着他。
明眸望着萧谨言深邃的黑眸,眸色微微淡然,唇畔忽得扬起一抹苦笑。
前世,为了得到这样的笑容,她费尽了千辛万苦,却只得来厌恶,而如今,两人却能坐在这里谈笑风生,这在以前的她,根本是遥不可及的。
钟锦绣突然苦涩的面容,萧谨言望着竟觉得有些不忍,胸口憋闷,未经思考脱口而出,“还是笑容适合你。”
冲口而出的话,不止萧谨言深觉讶异,风雄更是有些呆愣。
清秀脸庞怔楞的瞧着有些后悔的萧谨言,但随后露出释然的开怀笑容,放肆不经压抑的笑容,深深感染着萧谨言。
他从未见过一个女子,在男人面前能露出这样放肆的笑容,可就是这样的笑容,撞击着他的胸膛,连带目光也变得柔和。
开怀大笑过后,钟锦绣笑意盎然的望着眼前的男人,那种眼神似是要将他深深印在心中,看的人有些发杵。
“之前我心中还存有疑虑,但见到今天的世子爷,我已经决定了。”
这个男人,她绝对不会放手!这一生一世,萧谨言只会是她钟锦绣的,举案齐眉,白头偕老,旁人断然不能再组织她!
“不知靳宿做了什么决定?”萧谨言为她口中的决定感到好奇。
钟锦绣径自摇着折扇,整张小脸都荡漾着引人入胜的笑容,“秘密,以后世子爷便知道了。”
萧谨言挑着眉头,温笑的望她,“看来,此时跟我有着莫名的关系?”
“这件事情,可离不开世子爷。”钟锦绣觉察时间差不多了,便缓缓起身,“少卿大人也该回来了,今夜,世子爷可要好生享受享受。”
随后,又抵住折扇,在萧谨言耳畔说道:“青楼楚馆的女子多半有些见不得人的病,世子爷可不能背美色所惑。”
说完,钟锦绣笑眯眯的离开房间,留下有些怔楞的萧谨言。
直到房门关上,萧谨言才回过神来,想起钟锦绣方才有些调皮的眨眼,心中更是觉得有趣,抑制不住的笑意爬上俊逸面容。
主子的笑声,让风雄瞪直了眼,好似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主子,您笑了……”
跟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甚少见到主子这般的开怀大笑,可是,主子这样笑起来,还真是好看。
萧谨言柔和双眸望向门扉,低头望着还在发烫的厚实手掌,刚才,她便是碰了这只手,原来,女儿家的手是那样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