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我娘亲是怎么死的。”

嗓音冰冷而又低沉，整座房间都陷入了阵阵冰冷之中，就连坐在雅间中的文国公，也因这句话而放下手中杯盏，目光如炬盯着坐在地上的望霞。

“夫人是在生产小少爷的时候，难产而死，这件事众人皆知。”望霞抿紧唇瓣，小心翼翼的回复着。

抬着下巴的手赫然握紧望霞的脖颈，目光凶光，“你当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落在文国公府手里，该知道，就算是皇上也救不得你。”

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

钟锦绣愤恨瞪视着手中艰难呼吸的人，从怀中掏出玉佩。

望着通体碧绿的玉佩，眼眸在看到玉佩背后的图案时，倏然睁大，与之相随的还有震惊和恐惧，小脸顿时没了血色，浑身抖如筛子。

“这玉佩……”望霞惊恐的瞪着那枚空中萦绕的玉佩，就连声音都是充满着颤音，“我不知道，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拿开！拿开！”

望霞突然似是发疯了一般，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将钟锦绣一把推开，就连那玉佩也被她扔在地上，双手抱膝瑟缩在床边，不敢看那玉佩一眼。

“不会的，它怎么会在这里，它不敢在这里！”望霞神色不定的抱紧双臂，喃喃自语的模样着实有些吓人，“不要，不要来找我，人不是我杀得，不是我……”

望霞的喃喃自语听在钟锦绣的耳中，一直潜藏在心中的那份期盼瞬间涌上心头，握着玉佩快步走向床边。

“你知道对不对！你知道是谁杀了我的娘亲！你也知道她没有安葬在钟家祖坟内！你什么都知道！”

激动的嗓音也不由变得颤抖，双手激烈摇晃着自说自话的人，不停逼问着，“你告诉我！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你一定知道我娘亲在什么地方！”

被摇晃的望霞抬头望着眼前的人，清秀面容逐渐变成了瑛娘的面容，昔日主仆相处的画面在眼前呈现出来，惊恐的神色渐渐趋于平静。

“夫人，你回来了……”沉浸往事无法自拔，望霞愣愣的唤了一声。

温馨的画面随之转换成了生产的暴雨之夜，主子在她面前缓缓阖上了眼，没了气息，她还看到了……

钟锦绣欣喜的看着望霞，“你记得对不对，告诉我，我娘是怎么死的，你都看到了什么，是不是云柔，是她害死了我娘对不对！”

突然之间，望霞开始剧烈挣扎，挣脱了钟锦绣的钳制，尖叫着爬上了床，用丝被将自己包裹了起来，就连披在身上的被子都在抖动着。

“不要过来！不要来找我！不是我害你的夫人，你不该来找我的，你去找别人，去找别人吧，求你了夫人。”

紧接着啜泣的声音从丝被内传出来，声音忽高忽低，听在耳里不觉的有些诡异。

急于寻求真相的钟锦绣，哪里意识到望霞的不对劲，急忙用力将丝被给扯了下来，急切的抓住她，“告诉我！我娘是怎么死的！快说！”

“不能说的，那些人说过的，如果我将秘密说出来，他们会杀了我的。”

望霞尖叫挣扎着，双手双脚抵抗着，眼眸已经变得混沌不清，“不要，夫人别来找我，别来找我啊，是那些人杀了你，不关我的事！”

听到关键字眼，钟锦绣双眸一亮，“那些人是谁？告诉我，他们是谁！”

被逼问的望霞，脑海当中想着那夜的情景，脸色更为苍白，“我不知道他们是谁，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望霞竟挣脱了钟锦绣的钳制，尖叫着跑出房间，整个人疯疯癫癫，张牙舞爪，没有一点理智。

“啊——不要来找我，不是我杀的人，你们不要来找我，不要找我！”

眼睁睁看着疯癫的望霞挣脱跑出了房间，钟锦绣低头看了一眼手臂上的牙印，不由得握紧手掌，双眸透出急切的渴望。

“她一定知道娘亲是怎么死的，我要去问她。”

这是大好的机会，她绝对不能放弃，望霞肯定知道娘亲之死的真相。

想也不想的冲出了房门，可在楼梯上却看到望霞面无表情的在大厅内闲逛，神色平静而又有些呆滞，眼眸也不似之前的明亮。

忽然坐在地上不停笑着，也不知是在笑什么，清脆笑声仿若三岁孩童一般，就这么坐在大厅当中。

“她疯了。”文国公站在楼梯上，无奈的叹息一声。

“不，她不能疯，娘亲的死因她还没说出来，她怎么就能疯了！”

惊呼一声，快步走到望霞的身旁，一把将人从地上提起来，狠厉双眸紧盯着她，逐字逐句从齿缝间挤了出来，阴狠宛如鬼厉。

“你给我说！那些人究竟是谁！是谁杀了我娘亲！”

双臂不停摇晃着，迷茫的眼眸在看到钟锦绣的面容时，自动转变为瑛娘临死前的模样，望霞不由得失声尖叫，不停挣扎。

“不要！不要缠着我！不要！”

不顾望霞的挣扎，钟锦绣愤恨的咬紧牙关，“你快说！快说！”

看到外孙女不停的晃动着，文国公也不由得叹息一声，再看向已经疯癫的望霞，走上前去奋力将钟锦绣给拉了过来。

没了她的钳制，望霞跌落在地上，脸色苍白的逃到桌子底下，双手抱膝，闭上眼睛，好似这样就没有鬼魂能找到她了。

望着蜷缩在桌子底下浑身瑟瑟发抖的望霞，文国公低头看着神色激动的钟锦绣，“你冷静一下，她现在疯了，你说什么都没用，来日方长，只要她在这里，不妨没有答案的一天，没准哪一天无意当中的一句话，她便说出来了呢？”

外祖父的话教钟锦绣定了定心神，情绪不再那般的高涨，低头望着手臂上流血的牙痕，脸色有些阴沉的盯着蜷缩在桌下的望霞。

“绝对不能放过她，她知道娘亲的死因，这个时候疯了？她早在十几年前就该疯了。”

冷冽嗓音教人不寒而栗，浑身上下散发出凛冽的气场，这等气场就不比文国公少几分，反倒多了几分的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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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